029有待考證
2024-05-03 00:00:17
作者: 依依有晴天
「農家人懂什麼愛不愛的……」容晨笑了笑,他搖頭,實話實說道,「談對象都以相親為主。一次相親成功,接下來就是調查對方的情況。只要有隱疾或者創傷,就會被嫌棄。他們怕會遺傳給下一代。哪怕從醫生那裡得來結論,真的不會遺傳,也絕對是不信的。」
一開始容晨對這些非常不解,是在這裡住了多年後,才對這裡的風土人情瞭然於心了。
也不怪偉大的愛情到了這裡就死翹翹了,窮鄉僻壤,人們連飽腹都困難,誰還有精力愛啊愛的。
而既然男青年不是靠自身的優秀打動了女孩子的芳心,女孩子就以物質要求來為自己找安全感,這真的沒毛病……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任憑人長得這麼好看,這麼溫柔善良,人見人愛,也有了嫁不出去的危險?那些愚昧的男青年,寧可娶一個看起來能多多生子的醜八怪媳婦回家,也不會選擇我?」雲檸糾結的問道。
她在詢問時,還臉皮厚的把自己給誇成了一朵花兒。她說,她長的這麼好看,她說,她這麼溫柔,她說,她人見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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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她半天,容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都選擇困難了。
「你的話,前半段有待考證,後半段,與事實相符。」過了一會兒,容晨才篩選出來結果。
雲檸裝作沒聽懂,她想要伸手端起石碗來喝水,被容晨給看到了,容晨一步竄了過來,趕在雲檸前邊替她端起了碗。
「你現在太虛弱,有可能無法拿稍微沉些的東西,我來幫你。」容晨單膝跪地,把碗湊到雲檸嘴邊,很自然的餵她喝水。
一回生二回熟,雲檸已經學會了樂享其成,就配合著容晨的動作來喝水。
喝完了,容晨則去攪了攪鍋里的糯米,並繼續往鍋底下添柴火。
接著,他把小鐵盆在旁邊支起來,鐵盆里放上油。架上火,讓火烤著鐵盆。
油香一會兒就飄了出來,鐵盆底下被火焰給烤紅了,那一大塊一大塊的焦炭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想起容晨說的有待考證的話,雲檸有些不開心,她拿起鏡子來,反反覆覆照著自己。
自己的兩根油亮的麻花辮都有些亂了,她伸手解開紅頭繩,把麻花辮散開了。
她是一張減齡的圓臉,不需要留劉海兒,於是她把劉海摻進長發里,挑一小縷辮一個扣兒,再用一根紅頭繩在頭頂系起來,就把劉海兒給解決掉了。
兩鬢各留下一縷碎發,雲檸把它們用水沾濕了,再把碎發纏繞在手指上好一會兒,等到散開時,就成了黑色波浪線,從額頭兩側垂下來,煞是好看。
在她折騰的時候,容晨時不時的抬頭看她。
但容晨手底下一點都不閒著,待鐵盆里的油開了以後,他把一大半土天牛倒進了鍋里。
他握著把手掂了掂小鐵盆,土天牛就都葬身在油鍋里了。
雲檸用手指把腦後的頭髮梳順,在頭頂挑出一小縷頭髮,分成三股辮著,辮出一輪後,把左耳側的頭髮挑出一縷摻雜進其中的一股里,辮進去。然後,再把右耳側的頭髮也挑上去一小股,繼續辮進去。
這樣一層一層順下去。待編到後腦勺位置時,把底下的頭髮窩進去,用紅頭繩系上蝴蝶結固定。這樣,既優雅又大方。
如果不是容晨親眼看到雲檸的傑作,怎麼都不會相信,這麼複雜的髮型,會是雲檸自己給自己編出來的。
但欣賞也沒耽誤容晨做事,他已經把土天牛炒到半熟了。香氣四溢開來,誘得雲檸的視線往鐵盆那裡轉悠了幾下。
「手真巧,沒見過這種髮型。」容晨由衷的贊了一句。
「好看吧?我也覺得非常好看。」雲檸聽到容晨誇她,便沾沾自喜的又來照鏡子,並不謙虛的說道。
她想著,下回一定去空間裡買一些u型發卡和古典步搖回來,把髮髻點綴的更加漂亮。
再買一些化妝品,給自己化個裸妝,那就美不勝收了。人不嘚瑟枉少年嘛……
容晨聽著雲檸的話,看著她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便忍不住抽嘴,為什麼雲檸這麼的……
說她自戀會太殘忍,於是容晨含糊的道:「你可真自信……」
「我很榮幸讓你如此大開眼界,是你眼神中的崇拜讓我如此自信。」雲檸挑挑眉,她用演話劇的腔調說道。
彼時的城裡有了一兩家理髮店,但理髮師除了剪頭髮之外,就只會燙「雞窩頭」那一種髮型了,其實很難看,卻又死貴。
農村沒有理髮店。不過就算有理髮店,也興不起來。這裡不論男女,都是讓家人拿著剃子或者剪刀幫忙剪髮的。
但那些女青年們,卻不會停止對美的追求。
除了經久不衰的長髮披肩,她們還研究出了三股辮四股辮六股辮的,不是梳一根就是梳兩根,萬變不離其宗全是麻花辮,沒什麼獨創性。而雲檸的層次式小辮,不是她吹牛,真的別具一格。
「噗……」聽到雲檸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容晨忍俊不禁。
雲檸不管容晨是不是在笑她,她自顧自的誇誇其談:「少年,你現在可以跟姐姐我學幾手,不用交學費。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天天幫她換髮型,她一準愛你愛的死心塌地。」
雖然以容晨的優秀,就算不會幫女孩子編發,人家女孩子照樣會愛他愛的死心塌地。但如果那樣說,就體現不出編發的重要意義了,為了應時應景嘛,雲檸就得這樣說。
「好……」容晨硬是把笑意忍下去了。他權當沒聽到雲檸又跟他充大輩了。他很配合的答應一聲。
答應完了,他又補充一句,「我努力跟你學會。如果她到時候不愛我,我就找你算帳。」
「……」雲檸沒想到容晨這麼簡單就當真了,她被噎了一下,抬頭不晴不雨的望向容晨。
容晨感覺到了雲檸的目光,他也抬頭,是用一種期翼的眼神對上了雲檸的視線。
「咳咳……」雲檸尷尬的咳嗽一聲,狠了狠心,雲檸一錘定音,「好,就這麼說定了。」
雲檸還就不信了,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業餘網絡寫手,撩妹之類的情節寫了幾百回,還能搞不定窮鄉僻壤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們。
只要容晨告訴她他看上誰了,她一準幫他出手,絕不能讓他的心上人給溜走了。就看在容晨這麼費心費力的照顧她的份兒上。
雖然容晨是為了替張蘭香贖罪,逼不得已才照顧她的。但容晨的盡心盡責,實在太讓她感動了。
「我們擊掌。」容晨巴巴的挪動了身子過來,抓起雲檸的手舉起來,再把他自己的手舉起來緊緊的貼了上去。
這個動作有點武俠的感覺,容晨肯定偷偷看過什麼武俠小說吧。雲檸本以為他會幼稚的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掉的。
不過改革開放以後,看武俠小說再不必偷偷看了,想聽港台流行歌也不會再被說成是聽「黃色小調」了。
「容晨,我好像聞到了焦糊味兒……」
都擊掌完畢了,容晨還是拽著雲檸的手不放。雲檸想把自己的手扯回來,就這樣對容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