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永定河河套里的柳樹林

  何永言和何小六在鍾漢陽的帶領下，三個人快馬加鞭，一路風塵僕僕，趕到京西長辛店的火神廟時，天已經是黃昏了。此時滿天的夕陽下，風從南方吹過來，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京西長辛店是一座歷史古鎮，這裡也是距離北京城最近的古驛站，何永言三個人行走在長辛店大街上，就看街上商賈旅客雲集，店鋪酒肆林立，無論打店歇腳的商客，還是進京趕考的儒生，或是窮困潦倒的乞丐，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混雜其間，人來人往，車馬聲嘯，熱鬧非凡。

  鍾漢陽帶領何永言和何小六穿過長辛店大街，來到了長辛店的火神廟。因為鬼面佛呂大年和孟同、焦陽，以及他們帶領的五位洋人軍事教練和西洋武器彈藥都在火神廟裡。

  

  火神廟位於長辛店大街中間路東，坐東朝西，山門是磚砌仿木結構拱券門三間，封護檐，歇山調大脊，筒瓦。門額刻有「敕建延祚善慶宮」石匾，雕二龍戲珠，走進廟內，廟內有天王殿三間。

  大殿裡內側，鬼面佛呂大年看到何永言一行三人風塵僕僕的進來，就要支撐著身體從床上坐起來。一旁陪護的孟同和焦陽，也就趕緊抱起師父呂大年，並在他的後背上，墊起一個棉被。

  何永言看師父的臉色還好，就匆匆忙忙抓住師父呂大年的一隻手，輕聲問道：「師父，身體好些了嗎？」

  呂大年輕輕點頭道：「不要擔心我，快把忽魯不花的黑鷹客名單拿出來。」

  何永言趕緊從懷內掏出貼身的一個布包袱，打開來，拿出那個綢布繡出來的象棋盤。呂大年仔細觀看其上的一副殘局，對陣雙方黑方是一個將，帶一匹馬一個卒，守在自己的界內。另一紅方是一個帥，帶領兩個兵，兵都已過河。

  殘棋是兩方對壘，黑方就要被將死。

  殘棋上的棋子，皆是一隻只紐扣布團，分別被線繩穿在綢布棋盤上動移不得。

  呂大年使勁捏攥棋子，希望捏碎，好從中發現什麼紙團之類的東西，以便達到發現黑鷹客名單的目的。

  呂大年再次失望了，也就詢問何永言道：「永言，你可發現這殘棋的秘密？」

  何永言道：「沒有師父，多日來，我也一直研究這幅殘棋，但是始終不得要領。」

  呂大年道：「黑鷹客已經開始行動，但是我們還是無法破解到黑鷹客的名單。我真擔心江湖門派，就要毀滅在我的手中啊。」

  何永言道：「師父不要擔心，您這是為誰所傷，可否發現傷害您的兇手？」

  呂大年道：「那天我們在驢房村分手以後，我就和孟同、焦陽，押持著武器彈藥和新軍的五位軍事教練，為救你師母和師妹，來到了盧溝橋。一切也怪我救妻女心切，就在自己的家內，遭遇了黑鷹客的暗算。」

  何永言問道：「師父您又如何被黑鷹客刺傷？」

  呂大年道：「我當時回到家中，天已近半夜，在家中，我驚奇的發現你師母根本就沒有讓壞人捉走，而是就在家裡，坐在燈下的床沿上，縫補衣物。我就急急推開門，看女兒躺在床上，你師母抬頭看到我，就迎著我撲過來，我以為她思念我，想我心切。也就迎上去抱她，可誰知，她手中做活的剪刀，也就隨之跳開了的我的腹部，緊接著房間內床下又冒出四位持刀高手。我一手持刀相迎，一手捂住傷口跑了出來。」

  孟同道：「這些黑鷹客估計早就埋伏了多時，就是想致師父於死地。」

  何永言道：「你們為何沒能夠保護好師父？」

  焦陽道：「師父歸家，我們押持著武器彈藥和軍事教練，在村外的土地廟等候。」

  呂大年道：「這也怪不得他們二人，只怪我粗心大意。要不是我跑得快一些，今天你就看不到我了。」

  何永言道：「不要著急師父，我來為你療傷。」

  呂大年道：「目前休養些日子，身體已經有所好轉，為師擔心的還是你師母和師妹安危。」

  何永言道：「上次剪刀行刺您的，可否是我師母？」

  呂大年道：「哪能是你師母啊，受傷後我這才看清傷我者乃是外人，假扮你師母而已。」

  何永言問道：「目前可有我師母和師妹的行蹤？」

  孟同道：「我當夜曾經跟蹤了那幫在師父家埋伏的人，最後發現他們去了永定河河套里的柳樹林，而永定河柳樹林裡那幫打家劫舍的土匪，我們雖說不熟悉，但是鬼面佛的名號他們應該是知道的。就是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可能去暗害師父啊。」

  呂大年嘆口氣道：「如果能夠破解開忽魯不花的黑鷹客名單，那就好了。」

  焦陽道：「是啊，要是有了黑鷹客的名單，我們知道了誰是黑鷹客，那就全部殺了他們。」

  何永言道：「要不然我們飛鴿傳書給紅寶旗和黃大鼓，讓他們帶領隊伍過來，包圍住永定河內的柳樹林，把這幫土匪都給擒住。」

  呂大年道：「不可，白、綠、青、藍、紫五門分派，尚不知下落，紅、黃二門暫且還是不要來為妙。」

  孟同道：「投鼠忌器，我們若是大部分人馬去了柳樹林，他們以師母和師妹為要挾，我們反而不妙。」

  何永言點頭稱是。呂大年道：「我這身體已經有所好轉，你師母和師妹的事情，我日後再去找尋。當前重要的是你們趕緊找到白、綠、青、藍、紫五大分派的下落，並和孟同、焦陽一起，趕緊把武器彈藥和軍事教練送到千靈山，完成人家倪正清大人交給的差事。」

  何永言道：「師母和師妹的事情，也並非小事，孟同和焦陽自可帶武器彈藥和軍事教練去千靈山，讓鍾漢陽照顧師父您，我和何小六明日就去柳樹林解救師母和師妹。也沒準兒能夠在那幫土匪口裡，了解到咱們失蹤分派的一些線索。」

  呂大年點頭。鍾漢陽道：「你們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保護好總掌門人。」

  孟同道：「我們還是守護著師父身體好後，一塊兒去千靈山。否則，我們走了，若有黑鷹客殺來，鍾漢陽一個人畢竟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