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嚴懲

  時至深夜，於澤正守在坤寧宮院子裡打盹呢，一個小太監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他身邊。

  「於公公……」

  小太監輕輕碰了下於澤胳膊，眼中隱隱有些著急。

  於澤沒好氣的皺了皺眉，伸手在那小太監腿上擰了一把，壓低了聲音罵道：「這大半夜的，你瞎叫喚什麼？」

  「公公，出事了！」小太監忍著腿上疼痛，湊到了於澤耳邊。

  片刻之後，於澤眼睛瞬間睜大，站起身將那小太監拉到了院外。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的不敢撒謊，幾名世子已經回了錦繡別苑，花坊的人去京兆府了！」

  於澤面色難看，沉默了片刻，抬腳將那小太監踹翻在地。

  「不是讓你們盯著世子嗎？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陛下剛剛返朝，世子們就鬧出這種事來，這不是給陛下添堵嗎？」

  作為趙凌天的貼身太監，還掌管著暗衛，於澤可是心細如絲，在趙凌天離開的這兩個月，他一直安排人盯著錦繡別苑，生怕那些不安分的藩王世子闖出什麼禍事來。

  平時趙翰他們翻牆出去閒逛，於澤都會派人暗中盯著，本以為陛下從吳洲回來了，那些藩王世子能夠收斂一點，可沒曾想他們竟然如此大膽，今天翻牆出去竟然在花坊中殺了人。

  「公公，眼下最要緊的是……京兆府那邊！」

  小太監慌忙在地上跪好，戰戰兢兢的提醒道。

  「對！對！這件事不能鬧大了，趕快安排人去京兆府一趟！」

  於澤慌忙點頭，沖那小太監吩咐道：「你在這裡伺候著，我親自去！」

  錦繡別苑內，幾個藩王世子湊在一起，臉上還有些後怕，屋內燭光搖曳，年紀最大的趙翰面色陰鷙，死死盯著桌上的一把匕首。

  「現在……咱們該怎麼辦？陛下若是知道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想呆在京城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都怪你們，非得去花坊……」

  趙翰猛拍了一下桌子，鎮住了周圍幾個小傢伙。

  「都別嚷嚷了，不就是死了個青樓女子嗎？有什麼好怕的？」

  趙翰站起身，強壓著心頭的緊張，努力給自己壯膽。

  「咱們都是藩王世子，就算陛下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也不會將咱們怎麼樣的！」

  隨後趙翰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回去睡覺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幾個小傢伙互相看了看，一個個神色緊張的快步離開了趙翰房間……

  天剛蒙蒙亮，趙凌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著懷中還在熟睡的上官昔瑤，眸中閃過了一抹柔情，笑著在她那誘人的紅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起身穿上衣服，趙凌天來到院中，準備打一套軍旅拳鍛鍊身體，可令他疑惑的是，守在院子裡的竟然是一個很面生的小太監。

  「於澤呢？」來到門外，趙凌天隨口問道。

  「於……於公公他……」

  這小太監明顯不善撒謊，杵在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趙凌天眉角一挑，徑直來到那小太監身前，冷聲問道：「你有事瞞著朕？」

  「奴才該死，陛下恕罪！」那小太監嚇得雙腿發軟，跪在地上不住的給趙凌天磕頭。

  「說！於澤去哪了，有什麼事瞞著朕！」趙凌天聲音逐漸轉冷，屋內的上官昔瑤也聽到了外面動靜，趕忙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昨夜……幾個世子從錦繡別苑翻牆出去閒逛，在花坊……誤殺了一名青樓女子，於公公擔心事情鬧大，就親自去了京兆府！」

  那小太監把話說完，全身力氣仿佛被抽乾了一樣，面色煞白，汗如雨下，趴在地上整個身子都在不住的哆嗦。

  「陛下，還是等於公公回來之後，把事情問清楚了再說吧！」

  見趙凌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上官昔瑤連忙上前勸慰道。

  「去將於澤和丁滔給朕喊來！」趙凌天強壓著心頭怒火，沉著臉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

  小太監如蒙大赦，連忙起身朝外面退去，可剛來到坤寧宮大門口，就看見了正朝這邊走來的於澤。

  於澤身後，還跟著兩個月前剛剛升任京兆府尹的丁滔。

  「於公公，小的該死……陛下醒了！」

  小太監連忙跪在地上，很是緊張的回稟道。

  「陛下都知道了？」於澤來到那小太監身邊，緊皺著眉頭問道。

  「是！是的！陛下喚您和丁大人趕快過去！」

  「唉……」於澤長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丁滔一眼。

  「丁大人，陛下剛剛回宮……花坊鬧出人命的事可大可小，你一會千萬別……」

  丁滔看都沒看於澤，冷聲回道：「無須於公公提醒，微臣會如實稟明陛下。」

  「你……你真是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都這麼多年了，脾氣是一點不改。」

  於澤暗罵了一句，深吸了口氣，跟上丁滔快步進了坤寧宮。

  見到趙凌天，於澤先跪地請罪，但趙凌天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沖丁滔問道：「丁大人，藩王世子在花坊鬧出人命的事，仔細給朕講講。」

  丁滔從袖口中將寫好的奏摺拿出，擲地有聲的回道：「五名藩王世子，深夜私自離開錦繡別苑，前往西街花坊，毆殺一名青樓女子，打傷三人！人證物證俱在，望陛下嚴懲兇犯。」

  看完奏摺的趙凌天胸口不斷起伏，眼中燃燒著怒火，咬牙切齒的對於澤吩咐道：「命人將五名昨夜前往花坊的藩王世子押至太和殿！」

  「臣，遵旨！」

  丁滔躬身領命，可於澤卻連忙勸道：「陛下……幾位世子年幼，稍作懲戒即可，望您三思啊！」

  趙凌天眸中閃過一抹寒芒，抬腳重重踹在了於澤身上。

  「你一個閹人，竟敢教朕做事？」

  「奴才……奴才不敢，陛下息怒！」於澤被盛怒的趙凌天嚇住了，趴在地上再不敢多話。

  「給朕更衣，去太和殿！」

  盞茶時間後，旭日初升，前來上朝的文武大臣被於澤叫到了太和殿。

  幾個藩王世子還沒被帶來，但趙凌天神色冰冷，眼中隱隱有殺意在閃爍，那些大臣面面相覷，誰都不敢說話，大殿內針落可聞，壓抑的氣氛更是讓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