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姜子牙真死了

  城關之前。

  姜子牙眼睜睜看著崇侯虎倒下，相柳降世，他甚至還來不及歡呼，一眨眼間，相柳就被封印，一切風波盡數被鎮壓。

  師尊定下的計謀，雲中子師兄萬年祭煉的相柳巫身，廣成子師兄親自在人間半年，最終煉製出來的百萬巫人大軍。

  然而這一切，在人王面前，不過是一抬手的功夫，就完全鎮壓。

  姜子牙的道心，在這一刻前所未有地動搖了起來。

  他當年之所以前往崑崙仙山求道，就是因為親眼見到自己的村子被淫祀邪神吞沒，他認定只有成為仙人，才能超越神靈。

  仙人強大，無所不能，替天牧民，仙人擁有他所嚮往的一切。

  身份，地位，力量，執掌他人命運的高高在上。

  然而，當他真的得到封神天命，擁有左右人間命運的時候，他眼前的人與仙，卻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人，似乎比仙強大了。

  

  姜子牙站在城關之外的山崗上，看著帝辛離去，看著黃飛虎揮軍而出，橫掃巫人大軍，他再無半點戰意，一拍四不象轉身就跑。

  眨眼間，他已經來到陳塘關。

  他看到陳塘關外的二十萬巫人，立刻就有了新的念頭。

  「濁河邊的八十萬巫人，因為相柳被封印，已經完全失去戰力，但陳塘關的二十萬巫人，還能有一戰之力。」

  「貧道只要將這些巫人收攏，然後殺回崇州城固守，一定能等到師兄他們前來相助。」

  「貧道乃是身負天命之人，師尊一定會讓師兄來助我。」

  他按下四不象，就要去收攏那二十萬巫人。

  但還沒等降下，突然一道匹練一般的劍光擦著他飛過，直接將上百巫人的頭顱斬下。

  姜子牙驚悚地抬起頭，看向陳塘關的方向。

  陳塘關城牆上。

  李靖身披青色重甲，手持一把長劍，劍身上恐怖的劍威剛剛散去，如紅日一般的氣血之力正其身上蒸騰。

  他冷眼看了一眼姜子牙，然後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聲傳陳塘關，道：「全軍聽令，平叛。」

  陳塘關的城門轟然開啟，早就整裝待發的陳塘關守備與一萬鎮國軍魚貫而出，殺向城外的二十萬巫人。

  姜子牙震驚地看著從陳塘關中殺出的鎮國軍，一下子明白過來。

  陳塘關從一開始就有能力和崇州巫人大軍正面硬拼，一開始的防禦之勢，說是為了讓他大意分兵也好，說是誘敵深入也罷，都沒有區別。

  因為從一開始，真正落入算計的就不是人間，而是他。

  濁河邊的一萬餘鎮國軍就可以殺得八十萬混亂的巫人毫無還手之力，當姜子牙看著陳塘關也衝出一萬鎮國軍的時候，就知道眼前這二十萬巫人沒救了。

  他一咬牙，駕起四不象，向崇州城而去。

  「崇州城中，還有一些巫人，貧道當時在崇侯虎的侯府之中，留有巫血，只要繼續滴血造巫，貧道可以在崇州再造一支巫人大軍。」

  「只要回到崇州城，一切都會好起來！」

  姜子牙坐在四不象背上，滿臉的驚恐與絕望，只有最後一個念頭在支撐著。

  「貧道乃是身負天命之人，天命在身，一定不會敗！」

  四不象的速度不凡，眨眼間已經數千里之外，來到了崇州城外。

  姜子牙在看到崇州城的那一刻，臉上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道：「還好，崇州城還在，貧道這就去巫血，滴血造巫。」

  他按下雲頭，就向崇侯虎的府邸而去。

  然後，一個冰冷冷的聲音響起。

  「霸王九斬第七式，斷因果！」

  姜子牙只來得抬起頭，就看到一道恐怖至極的氣血化作刀光斬來，他避無可避，防不可防。

  因為在他聽到那個冰冷的聲音，看到這道刀光之前，他就已經中刀了。

  姜子牙的頭顱高高揚起，在最後意志中，他看到自己噴血倒下的軀體，看到一個身著鎧甲的將軍持槍而來。

  那個將軍他認識，那是黃飛虎的胞弟，黃飛彪。

  咚！

  姜子牙的頭顱掉落在地，在不斷翻滾的視線中，他看到，周圍全都是目光冰冷的大商鎮國軍將士。

  他這時才明白，崇州早已經被大商拿下。

  在帝辛封印相柳的那一刻，他就徹底敗了，後面的一切掙扎，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姜子牙的視線徹底地黑了下去。

  黃飛彪持槍而至，先是淡淡地看了四不象一眼，發現這聖人坐騎出人意料地沒有任何反抗，甚至看向姜子牙倒下的身體時，眼中還有一些不屑。

  黃飛彪見四不象不反抗，也不逃，也不再搭理對方，而是走到姜子牙頭顱的位置。

  只見姜子牙的頭顱仰面向天，死不瞑目地瞪大雙眼，看著天空。

  黃飛彪只看了一眼，確定姜子牙連元神都被擊殺後，就收回目光，道：「焚去身體，清理城中一切造巫祭壇，拯救還活著的黎民。」

  左右鎮國軍將士立刻領命，道：「是！」

  ……

  與此同時。

  玉虛宮中。

  元始天尊抬了抬眼眉，看到身側擺放的姜子牙魂牌又一次黯淡了下去，這意味著姜子牙又死了。

  但這一次，元始天尊沒有再復活姜子牙。

  啪！

  就在此時，申公豹的魂牌，也同樣黯淡下去。

  元始天尊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同樣也沒有動手復活申公豹。

  他只是看向人間。

  只見人間氣運一分為二。

  以朝歌為中心的王畿之地，西境，北境，東境已經完全連接在一片，甚至連半個無量北海，也全都籠罩在白金色的人間氣運之中。

  只有一片青灰色的南境氣運，還完全獨立於人間，形成了南北對立之勢。

  但偌大的人間，八成已經歸於殷商，一成歸於荒蕪，只有一成歸於南境，強弱之勢再明顯不過。

  元始天尊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姜子牙和申公豹的魂牌，隨手一抹，就將兩枚魂牌徹底抹去。

  這一次，姜子牙是真的死了。

  元始天尊淡淡開口，聖人法旨傳入闡教十二金仙元神之中，道：

  「回來吧，封神失敗了。」

  此話一出。

  闡教十二金仙目露震驚之色，不可置信地看向玉虛宮大殿。

  師尊竟然承認封神失敗？

  這，怎麼會？

  廣成子深吸一口氣，迅速向玉虛宮大殿而去。

  在他出發的同時，他看到其他闡教仙人也全都已經向玉虛宮大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