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願世間人人如龍

  北海之上。

  

  子受傲然看著無邊無際的龍族劫數，心中諸多念頭閃過，隨後他想到了前世那位他最佩服的偉人所寫的一首詩。

  他淡淡開口，聲音響徹九天十地。

  「北海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人間內外，惟余莽莽；北海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天地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龍鳳麒麟，略輸風采；妖帝巫祖，稍遜風騷。自詡天驕，昊天玉帝，只識歌舞滿殿朝。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詩出，他周身的浩然正氣勃然而發，皓月之光照耀千里。

  在他腦海中，那神秘無比的諸天神墓中。

  孔丘聖賢的神像猛地光芒大放，浩然正氣滾滾而起，如煙，如霧，氤氳起伏。

  孔丘聖賢的神像在這一刻，睜開雙眼。

  一個爽朗的聲音在神墓中響起，「哈哈哈，此一闋，當推為千古絕唱。」

  與此同時。

  大商境內每一座稷下學宮中的孔丘聖賢，都同時光芒大放，浩然正氣氤氳而起。

  那千古絕唱的一闋詩文，則在每一尊孔丘聖賢神像中響起。

  ……

  凌霄寶殿上。

  昊天玉帝：……

  他看著殿下的起舞的仙女，看著手中的仙釀，頓時覺得毫無味道。

  金鰲島上。

  通天教主微微點頭，道：「好一個『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帝辛，你果然總會讓本尊意外啊。」

  太素天中。

  女媧娘娘笑非笑地看著子受，道：「大兄若知道你，定然將你引為知己。」

  ……

  須彌天中。

  准提面無表情，只是平淡地開口，道：「寫文作詩若能對抗天降殺機的劫數，那置吾等聖人何處？這諸天仙神還修什麼道？」

  「帝辛，你雖有才，但不該逆天。」

  ……

  九間殿前。

  商容，比干，伯夷，叔齊等文臣，一個個激動得全身顫抖。

  大王所說，正是他們此刻所思所想。

  什麼龍鳳麒麟，什麼妖帝巫祖，全都已經俱往矣，那昊天玉帝也只敢躲在天庭罷了。

  吾人族，如今才是天地主角。

  吾大商，將會在大王帶領下，走出一片新天地。

  眾臣他們對視一眼，齊聲開口。

  「北海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詩文化作一道又一道沖天而起的浩然正氣，直上九天。

  朝歌城中，稷下學宮中。

  一位身披赤服的夫子雙眼放光地聽著神像中響起的詩文，看著那一道又一道沖天而起的浩然正氣。

  這一刻，他突然福至心靈，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此時此刻該如何做一般。

  他一敲桌子，吸引了堂上所有學子的注意力，道：「諸學子，隨吾以文起舞，為大王助威。壯我大商威武，壯我人族社稷。」

  他手捧《中庸》大聲誦道：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堂下。

  坐著太子，二殿，武成王之子，商相之女，郡守之女，滿朝文武大臣的後裔，以及朝歌黎民的孩子，和那些被收留的流民幼子。

  在其中，有一個長相圓潤的少年，他的雙眼在每一次迎向天光時，都會有一個尋常人無法看到的白蓮閃過。

  此刻。

  近千學子都捧起手中書冊，跟著堂上那位德高望重，深受每一個學子喜愛的夫子一起高聲誦念。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那個長相圓的少年也讀得無比認真。

  如同倒懸的瀑布一般，滾滾浩然正氣從這些學子身上騰起，落向九天。

  與此同時。

  大商境內。

  每一座城邑，關隘，鄉邑中，每一處有人之地，每一個人，都在高聲誦念。

  或是剛剛聽到的大王所作千古絕唱之詩。

  或是四書五經的經典。

  或是最基本的千字文。

  甚至，只是最簡單的說文解字。

  不斷有或粗，或細，或多，或少的浩然正氣自人間各處騰起，升上九天。

  在一個只有十幾戶的小小村子裡，一個老人顫巍巍地教眼前幾個牙牙學語的孩子識字。

  「今日教你們第一個，那是大王定下的每一個大商子民要學的第一個字！」

  「這個字，曰：人！」

  「何為人，一撇一捺，頂天立地謂之人。天地之性最貴者，謂之人。禮運曰：人者，其天地之德、陰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氣也。」

  幾個牙都沒長齊的孩子，跟著大聲念道：「一撇一捺，頂天立地謂之人。」

  淡到幾乎無法看到，但又真實存在的浩然正氣從這些孩子身上騰起，向九天之上的人間氣運飄去。

  ……

  神靈養殖場中。

  長耳定光仙目瞪口呆地看九天之上的人間氣運迅速平復下來，那侵蝕人間氣運的龍族劫數，竟然在無數浩然正氣的沖刷下，迅速地向北海退去。

  他不由得張大了嘴，一對紅眼瞪起，喃喃道：「大王連劫數也可以……果然，只有在大王身邊，貧道才能活啊。」

  另一邊。

  軒轅墳三妖也同樣瞠目結舌。

  九尾妖狐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迅速退去的龍族劫數，輕聲念著：「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天地風流，唯有人族，人族風流，唯大王矣。」

  ……

  在諸天仙神震驚的目光中。

  人間處處浩然正氣升騰而起，匯聚在一起，向著北海而去。

  眨眼間。

  朝歌的氣運崩潰停止。

  一時三刻後。

  人間氣運的崩潰停止。

  隨後。

  那本來已經被劫數染成可所黑色，連接人間與北海的氣運虹橋，開始迅速褪去黑色。

  浩然正氣那特有的如同月光一樣的光芒，勢不可擋地向著北海推進。

  這光芒，堂堂正正，至剛至猛，至正至純，所過之處，劫數盡消。

  終於。

  這滾滾如潮的浩然正氣與子受身上的浩然正氣連接在一起。

  轟！

  下一刻。

  一輪明月照北海，千波萬浪皆平息！

  子受看向敖順道：「敖順卿，當年祖龍為延續龍族血脈，自獻龍魂，融入四海，發下大宏願，願四海風波平，以換取龍族一線生機。」

  「如今，你北海龍族一脈，可敢復當年祖龍之勇？」

  敖順向帝辛拜下，強壓著心中激動開口，道：「臣願意！」

  子受隨手一點，將一段誓言送入敖順腦海中。

  敖順終於明白，他真正應該做的是什麼了。

  他一步而起，化作千里龍軀，來到子受腳下，主動讓大王站上他的頭頂。

  隨後，他吐氣開聲。

  「吾敖順今日以北海龍血向天起誓，願世間人人如龍，北海龍族將為萬世開太平，永不後悔，永不後退！」

  北海龍吟，在這一刻直上霄漢，響徹九天十地。

  這一刻。

  諸天仙神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