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權泯滅，人間變天

  朝歌城上空烏雲散去。

  天地間，一片寂靜。

  黃飛虎張大雙眼，仰視著踏空而立的子受，滿臉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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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震驚的眼眸里，倒映著朝歌城前，那光輝燦爛的畫面。

  東邊那初升的金烏光芒，劈開黑夜，灑下萬道金光。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大王周身。

  高空的風捲起大王的王服帝袍，袍角翻飛間，如同燃燒的烈焰一般在空中起舞。

  此時此刻，日出的輝煌與大王的雄姿交相輝映，使得大王如沐浴在一片璀璨金湯中一般。

  其身影熠熠生輝，讓他不敢直視。

  在大王手中，那墨蛟的頭顱依然還在滴灑著腥臭的妖血。

  蛟首之上那死不瞑目的表情，更顯得無比猙獰可怖。

  然而，墨蛟終究是死了。

  神魂俱滅。

  連蛟首上殘存的最後一點妖氣，也在陽光的穿透下，迅速消融於無形。

  那恐怖猙獰的頭顱，現在只是大王手中的戰利品。

  看似不可一世，看似不可戰勝的沬水水神。

  在大王面前，只是一刀即可梟首的妖佞罷了。

  黃飛虎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原來大王當真已經擁有了仙神之力！

  之前在女媧宮時，一切發生得太快。

  長耳定光仙又是踏於九天之上，電光石火之間，大王與長耳定光仙的交手就已經結束。

  因為看得不甚真切，這讓黃飛虎一直到事件結束時，也如墜夢中。

  但這一次。

  他在最近的距離，最清晰的位置，以最明白無誤的方式，看到了整個經過。

  大王踏天而行，一刀斬殺沬水水神。

  現在，那頭墨蛟的頭顱，還在大王手中，滴落著腥臭的妖血。

  黃飛虎看向身邊，商容也好，其他將士也罷。

  所有人都紛紛抬頭凝望，滿臉是難以置信的敬畏。

  在他們的眼中。

  此刻的大王，已然徹底凌駕於那些肆虐人間的淫祀邪神。

  城門樓下。

  梅伯全身僵硬如石，他嘴巴大張卻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他的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緊緊扼住，只能發出短促無力的喘息。

  帝辛竟然真的把沬水水神給殺死了？

  怎麼可能？

  那是神靈啊！

  那是十萬大軍在其面前，也可以肆意吞噬，隨意一擊就可以毀掉一座城的神靈啊。

  帝辛竟然能斬殺神靈？

  他寄予所有希望，他以為強大到任何凡人都不可能對抗沬水水神。

  竟然不是帝辛一刀之敵。

  「完了，全都完了。」

  梅伯乾瘦的身子劇烈搖晃起來，恐懼如影隨形一般，緊緊地攥住他的心臟。

  讓他每一次心跳，都越發的艱難。

  然後，他看到，子受轉過頭來，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他。

  一股無形的威嚴氣息，如同重錘，將他最後一絲餘力，都砸得粉碎。

  在那一瞬間。

  他面如死灰，雙腿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一股寒意從他心底爆發開來。

  緊接著，一股暖流從腿部蔓延開來。

  渾濁的液體從他雙腿之間流下。

  ……

  半空中。

  子受提著墨蛟的頭顱，目光平靜地掃過朝歌城。

  城中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他看到，無數人走上街頭，正向這個方向眺望。

  他也看到，在那些人群中，有無數人驚恐絕望地跌坐在地上。

  更有一些穿著巫祝服飾的人，剛走出鄉邑草屋就嚇得癱軟在地。

  南城門前。

  黃飛虎，商容，以及所有四大營將士的神色變化，他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嘴角微翹。

  今日，他已經將凡人無法戰勝神靈的印象，從這些人心裡徹底斬去。

  他轉動目光，看向了站在南城門前的梅伯。

  他目光如刀，舉起手中滴血的墨蛟頭顱，淡淡道：

  「梅伯，你現在知道，孤剛才為什麼獨留下你不殺了嗎？」

  「因為孤就是要讓你親眼看著，你心中至高無上的神靈，也不過如此。」

  「你所倚仗的這頭妖蛟，在孤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然後，將你斬首示眾。」

  他看著瑟瑟發抖，驚恐到失禁的梅伯。

  梅伯是朝中神權大臣的代表人物之一。

  以其為首的杜元銑，楊任，膠鬲等神權大臣，沆瀣一氣，在朝中形成一股頑固的勢力。

  子受更加清楚，朝中的大臣還有一些騎牆者。

  現在他以雷霆之勢，把梅伯這一股神權大臣給摧毀。

  今後再無一人敢忤逆他的聲音。

  他對於後世某位偉人的話無比認同。

  「槍桿子裡出政權！」

  他目光掃視天地，早知察覺到成千上百道氣息，正在窺視此處。

  那是依舊隱匿在天地間的淫祀邪神。

  他們懾於自己的威壓，不敢輕舉妄動，但這些神靈依舊是人間的威脅。

  「今後人間的神靈，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不為我所用，就殺了吧。」

  不過對抗神權，最終還是需要手中的力量足夠強大。

  他一個人力量再強，也無法估計人間。

  這些淫祀邪神數之不盡，不知道有多少。

  打造出一支可以正面斬神的力量，就是反神權的關鍵之一。

  可惜，現在書寫不便，否則早早把霸王九斬推行全國，人人習武，何懼神靈？

  他隨即淡淡地看著梅伯，道：

  「拖到沫水神廟前，斬了。」

  立刻就有一直盯著梅伯的將士上前，將梅伯拖到了沫水神廟前方。

  一顆人頭滾落。

  周圍的巫祝，早已嚇破了膽子。

  執掌神權的權貴大臣，在今夜死傷殆盡，其餘人也再不敢提神靈二字。

  子受踩著墨蛟的屍身，目視朝歌城，平靜開口道：

  「沬水妖蛟，假借神靈之名，為禍一方，以人祭人殉，吞食我朝歌子民無數。」

  「孤今日以大商之王的身份，斬殺此妖蛟，以告慰天下。」

  「嗚嗚——」

  頓時，周圍哭聲一片。

  朝歌城附近，有無數人的親人家眷，都被送去沫水，成了祭品。

  他們曾經的憤怒，悲傷，絕望，在這一刻，在大王的昭告中，得到了慰藉。

  「大王萬歲！」

  「大王萬歲！」

  朝歌城中的子民們，終於回過神來，他們跪拜於塵，齊聲歡呼！

  周圍的淫祀邪神，這一刻只有一個念頭。

  人間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