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悠著點兒

2024-07-22 11:07:32 作者: 澹臺一枝花

  陳同飛連滾帶爬地從床榻上爬起來,揉著惺睡眼睛,努力眨巴幾下眼皮,看著一臉凶神惡煞的褚昊,卻不知是夢還是真?

  轉頭又看看窗外,明顯是四更天還要晚了。

  「我靠,你小子……有病吧?」褚昊一把揪住他衣領,「我睡不著,找你來聊聊。」

  說著,扯著陳同飛就往屋頂跳。

  睡得迷迷糊糊的陳同飛站定屋頂的那一刻,想一巴掌呼死他,正要開口罵,卻見空中一隻酒壺忽然飛過來,「父皇存了二十年的桂花釀!」

  二十年的桂花釀?

  陳同飛一聽,瞬間來了精神,捧著那隻非比尋常的翡翠酒壺,借著月光端看半晌,適才捨得揭開蓋子放在鼻子上聞了下,瞬間一縷令人心醉的芬芳,簡直把他的魂都要吸附進去,嗅著這醉人的芬芳,陳同飛忍不住先淺嘗一口,酒香伴著花香,那份難以描述的濃烈炙熱後的寧靜和安詳……

  「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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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同飛讚不絕口,繼而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你悠著點兒。」褚昊捏著酒壺戲虐的語氣,「我就偷出來兩壺。」

  偷?

  「咳咳咳……」

  陳同飛就算被嗆到也捨不得灑出來,先努力吞咽下口中的烈酒,看著褚昊一臉懊惱地喊著,「褚昊,你這個……你竟然……偷皇上的東西?」

  雖然他又氣又惱,但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和褚昊的身份,後半句明顯變小了。

  「喝都喝了,還在意什麼來路?」

  褚昊氣定神閒,屈膝坐在了屋檐上,眼神看著沛國公府的方向。

  陳同飛走過來。

  再不捨得那般暴殄天物,挨著褚昊坐下來,與褚昊碰杯小酌。

  「上次荷花宴上行刺一事,刑部至今沒有頭緒,老陳,我想一起查。」

  褚昊抿了一口烈酒在口,看向陳同飛問著。

  陳同飛轉眸看著褚昊,「可是我們那種帶兵打仗/用刑逼供的查案方式,放在京都城這裡不能用啊,回頭出了人命,刑部還不得狠狠纏上我們一本?」

  褚昊白了他一眼,「你還記得上次行刺的那些人,用的什麼招式和陣法嗎?」

  那日打得激烈,對方用的是近攻和調虎離山的計謀,根本不給他去想招式和陣法的機會,而且他收的是慶皇,褚昊後來打的是外圍,所以……

  整個打鬥的現場是亂的。

  陳同飛搖頭,「看不出來。」

  「他們的陣法轉換很快,開始用的是鶴翼陣,但是護龍衛很強,他們沒有攻進去,後來轉換成了沖軛陣,可是主帥讓我一劍給砍傷了,他們就瞬間亂了陣腳,但冥冥之中……好像還有一個人在暗地裡布陣,就連那些殘兵都像得了什麼號令,去攻擊那些賓客位上手無寸鐵的臣子和家眷。」

  「我當時急著救人,沒有多想,可是後來我思前想後,其實那晚那些殘敗的刺客,是想借著攻擊賓客位上的朝臣,殺出一條退路出去!」

  褚昊帶著陳同飛,用他們倆都能聽懂的方式,一起將那晚的行刺過程,又重新回顧一遍。

  「你說的,好像是這個道理。」陳同飛也想起來,「但是很顯然,你在賓客席位占據控制主位,沒有給他們退出去的機會,所以,最後他們沒有殺出去,就選擇了集體咬毒自殺。」

  陳同飛昏睡的腦袋漸漸清醒起來,「三年前,我們在邊城閒逛被人偷襲的時候,也遇到過一波偷襲不成,吞毒自殺的人。」

  「他們也是與那日桃花宴上的那波刺客一樣,最後一顆牙齒里藏著一顆致命的毒藥,只要被擒住,最後一定是咬毒自殺!」

  陳同飛眼眸疑惑中帶著恐懼,「褚昊,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南國人?」

  褚昊看著越來越聰明一點兒的陳同飛,一副長輩看著晚輩的欣慰眼神,舉杯道,「老陳不錯啊,終於有點兒長進了。」

  「你少來!」陳同飛把酒壺往屋頂上一放,倏地站起來,「如此看來,南國亡我大慶之心不死,我們豈可坐以待斃?褚昊,我們這便向皇上請命,殺去南國,打死這幫不守盟約的南國人!」

  剛夸完他有長進,這會兒又回來了。

  褚昊扶額,「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陳同飛一副恨鐵不成鋼,「為什麼不去?」

  「是他們毀約在前!」

  褚昊譏笑著看著這個中二的大表哥,無奈地搖頭問著,「證據呢?」

  陳同飛看著褚昊,吧嗒吧嗒地眨了半天眼珠子,他腦袋被這烈酒沖傻了。

  說了半天,還是要回歸到褚昊剛剛說的那個點兒,「說吧,荷花宴上行刺一事,怎麼查?需要我做什麼?」

  為國分憂,陳同飛向來沒有半分怯懦。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拋頭顱灑熱血,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的愛國之心,與他經歷過那麼多生死考驗,褚昊最明白他的心意。

  「先從最有可能把這麼多刺客放入宮中的人,開始查起。」

  最有可能?

  陳同飛腦子一向不太好使,褚昊的腦袋瓜與他一直相差很大,他沒耐心跟他一個個在腦子裡過,畢竟宮裡那麼多人,人多嘴雜,但他相信褚昊一定有了自己的懷疑對象,「你說吧,是誰?」

  「我二皇兄,褚城。」

  陳同飛怔愣了片刻,「他聯合南國人,行刺皇上?」

  褚昊握著酒壺抿了一口,淡然的神態,「也有可能是我,但明顯沒有人能近我身。」

  陳同飛苟同,「對啊,刺殺慶皇還有一線生機,刺殺你……比登天還難。」

  「可是你的儲君之位已定,他就算刺殺了皇上,這慶皇之位,也輪不到他啊?」

  這個問題,褚昊也設想過,「那如果行刺成功,南國那邊得了消息,會如何?」

  陳同飛凝眉努力地想著,半晌,忽然深吸一口氣,「南國會即刻發兵攻打我大慶,然後……你作為慶國的守護神,勢必帶兵出征,到時候二皇子……趁此奪宮,借著鬼神之說,隨便捏造個天降明主的謊言,黃袍加身,便理所應當的坐上慶皇之位?」

  褚昊見時機成熟,順勢從腰間掏出月皎皎給他的那一疊證據和血書,「按照裡面提供的消息,去查!」

  「半個月之後,無論什麼結果,給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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