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們的東西

  插敘情節-

  月皎皎梳洗完握著紫蘇的手，鄭重其事的問，「我們的東西，都銷毀了嗎？」

  紫蘇點頭，「當然，前日你給我說完不必再做了，我就把那些剩餘的藥全都交給小五去銷毀了……」

  「嗯，那就好。」月皎皎忽然想起來，「那安樂郡主呢？她人在哪兒？」

  紫蘇：「我一早讓小五去打聽，說是安樂郡主前兩日進去了百花苑裡，眼下……兩日都沒見到人了。

  

  嗯？

  很好，她不在，故事反而更加好辦！

  月皎皎坐到梳妝檯前，催促著，「給我梳妝吧，估計，待會兒就有人來請我們去主院那邊了。」

  裝扮一新，月皎皎和紫蘇走出來，正看到小五在擺碗筷。

  月皎皎暗嘆，這頓早飯他們今天都吃不好，「小五，你去打探下安樂郡主的下落。」

  小五抱拳領命，「是。」

  ……

  -

  安樂郡主不跟那龐大人掰扯，一心就是要進去找長公主……

  被擋在外面的安樂郡主又哭又鬧，一院子裡的人都在看安樂郡主的胡攪蠻纏。

  就這麼僵持了一炷香的功夫。

  「龐大人！」老太醫的聲音很低，但十分惹人關注，「找到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入到老太醫托著的一包打開的粉狀物上。

  安樂郡主瞬間睜大了眼！

  「那四（是）神馬……」

  論裝傻，安樂郡主還真是演的逼真。

  只不過，那包粉狀物上貼附的標籤寫的明明白白：安樂郡主臥房處。

  龐大人抿嘴看著老太醫，「劉太醫，您老確定此物，來自……他處……」

  老太醫冷哼，抱手作揖道，「老朽從醫六十餘載，這點兒貓膩都看不出，枉費先帝和當今聖上的信任和俸祿！」

  「來人！」龐大人就等這一句，「把安樂郡主抓起來！」

  「衣（你）們敢！」安樂郡主輸人不輸陣，畢竟從小到大養尊處優胡攪蠻纏慣了，哪兒受過這等脅迫，「偶（我）是當今……姓（聖）上心（親）封的……安窩（樂）……熏（郡）主，鵝（爾）等……木（沒）有西（資）格祝（抓）我……」

  「抓起來！」龐大人繼續下命令。

  幾個糙漢三下五除二把那如花貌美的安樂郡主摁壓在泥污的青石板地上。

  「放開……偶……」安樂郡主不死心，「五親……五親……」

  安樂郡主尚還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還以為她那身份高貴的長公主母親還能護得了她。

  「安樂郡主，請問這毒你是從何而來……」龐大人似對這個安樂郡主不再有上次的忌憚和考量，語氣帶著質問，「你又為何在長公主的飯食里長期下毒……」

  「嗯？」安樂郡主一臉懵，似全然沒反應過來……

  跪下門外一直擔心長公主安危的趙嬤嬤老淚眾橫的看向安樂郡主這邊，「郡主，你救救長公主吧！長公主昨晚與沛國公不過吵鬧了兩句，不知道忽然怎了就發瘋，操刀殺了沛國公身邊的小姨娘……」

  安樂郡主聞言，「乎（不）就是個魯（奴）才，西（死）了就西（死）了……」安樂郡主不忿的語氣和表情，「安（難）不成還養（讓）五親……秀（受）罰！」

  看來，這沛國公府的下人死於非命的不在少數……

  他們還真是不把人命當回事！

  「郡主有所不知……」趙嬤嬤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長公主她……誤傷了沛國公！」

  「那有神馬（什麼）！」安樂郡主依舊不當回事兒！

  好吧，橫豎大家都看得清，聽的明白。

  摁壓著安樂郡主的兩個大漢，似又加深了力道，顯然也是真看不慣這安樂郡主的所作所為，她簡直拿人命當玩笑。

  「安樂郡主，你之前在百花苑裡中傷兩位少年的事情，本官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且關押你兩天以消民憤，可如今……你竟然……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龐大人忍無可忍，「來啊，把她先收押，本官這便去復命開始受理此案！」

  「別（不）要！放開偶（我）……混先（蛋）！放開……」

  掙扎著的安樂郡主被京兆尹的人帶走，此案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只是，月皎皎有點兒看不明白了。

  這龐大人羈押安樂郡主的速度和反應，有點兒過於反常啊？

  長公主誤傷沛國公之事有了嫌疑人和證據，可龐大人並沒有細問，反而，更關注的是找出來的證據……

  難道這毒，在龐大人口中所說的他處……是南國？

  月皎皎把龐大人與那老太醫對話之間的神情和動作，從頭到尾細細想了一遍，忽然，心口一緊。若投毒一事兒牽扯到南國，那麼，投毒之人就會被認定為南國細作，此事龐大人自然不敢耽擱，畢竟最近慶皇對南國細作一事兒查的嚴格，前方戰情剛剛有了好轉……

  月皎皎回去自己的一方小院。

  剛好看到辦事兒回來的小五。

  神色一沉，沖紫蘇低聲說著，「守在門外，別讓人進來！」

  說完，拉著小五進了屋子，「砰」的一聲把門一關。

  小五倚在門扇上，比月皎皎高出一個頭來，微微頷首看著眼前神情古怪打量她的月皎皎……

  少年的身形已經長到快一米八的樣子，加上他長期的體力鍛鍊，一身黑色修身長衣挺拔而立，結實的胸膛直挺挺的對著月皎皎眼前，但見他神情不卑不亢，眼神依舊單純真摯，凸顯的喉結忍不住滑動一下，「姐姐，怎麼了？」

  月皎皎一隻手抵在他倚著的門扇腦後，踮起腳尖，抬起下巴，這才勉強能與他保持平視，眯著眼睛沖小五質問道，「你從哪裡來？」

  小五眼神垂眸看了眼月皎皎踮起的腳，忍不住蹙眉：「南國。」

  「抬頭，看我！」月皎皎輕笑，臉頰又貼近他一寸，「來南國做甚？」

  小五聽話的把腦袋緊緊貼在後面的門扇，果然認認真真的看著眼前的月皎皎，卻冷不丁燥的面頰紅潤，連帶紅到了耳根，努力吞了下口水，「……幼時，族人被南國人追殺，我偷偷……潛入慶國人商隊馬車的箱子裡，活下來！」

  信息量好大呀！

  隻言片語，應該是一個極為悽慘的過往。

  月皎皎表情收了收，打算給他來一次快問快答，「我問，你答。」

  小五紅著臉認真的點頭。

  月皎皎：「你的真實名字叫什麼？」

  小五：「啟。」

  他答的很快，好像又怕月皎皎怕她說謊，繼續解釋著，「我在那個巫族……家排行第五！他們，喚我小五……」

  月皎皎：「你為何懂製毒？」

  小五：「巫族負責南國蠱毒，巫族之人，人人會控蠱製毒。」

  月皎皎：「你幾歲來慶國？」

  小五：「六歲。」

  月皎皎：「可有和南國什麼人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