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我不行啊！

  啊？

  啊！

  「讓我……假扮陸雲嬌？」月皎皎手指反指著自己的胸口，一臉懷疑的問著王總管和劉嬤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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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嬤嬤、王總管還有紫蘇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呃……

  「為什麼不是……紫蘇？」月皎皎心臟緊張的砰砰跳，剛剛還沒睡醒的迷糊腦袋，這一會兒全醒了！

  紫蘇紅著臉，沖月皎皎急的直跺腳。

  「皎皎，我……我不行啊！」

  王總管無奈的撇撇嘴，「月姑娘，論起對大小姐的熟悉情況，自然是紫蘇知道的更多，可是……論起相貌和氣質，你這長相和儀態，才更符合一位名門閨秀家的大小姐樣子……」

  「是嗎？」月皎皎表示十分不信。

  「是啊！」劉嬤嬤也順勢表態，「這麼多年來，大小姐一直不喜歡你近身侍奉，不就是看不慣你長的比她一個小姐還像小姐的樣子啊！」

  嗯？

  難道陸雲嬌不喜歡看到她，不是因為她只會吃吃喝喝睡睡……又懶又饞？

  是她記憶有了偏差，還是她之前……都理解錯了？

  好嘛！

  總之，他們說合適就合適吧。

  就這樣，四個人一合計，月皎皎換上陸雲嬌平日裡那身最好看的行頭，丁當環佩裝扮一新，在紫蘇的攙扶下，坐上了去往陸府的馬車。

  京都城，陸府。

  禮部左侍郎陸長風的住宅。

  陸長風乃二十一年前進京趕考的窮酸秀才，寒窗苦讀十數載，一遭中舉，春風得意，恰逢一直未娶親，便順理成章成了禮部王尚書家獨女王金花的乘龍快婿，這二十一年也算一路順風順水，做到了禮部左侍郎的位置。

  至於陸雲嬌和趙姨娘，說起來也是個意外，只因二十年前陸長風的妻子王金花剛懷孕那幾日，陸長風在外面醉酒一夜未歸，三個月後百花苑新晉小花兒海棠，也就是陸雲嬌的生母趙姨娘大著肚子被送去了陸家。王金花自然是不喜趙姨娘的出現，陸長風無奈之下，便讓人送了出去。

  由此，便有了外宅養著的趙姨娘和陸雲嬌。

  後來懷孕的趙姨娘因為早產，卻比府上的大夫人早生了一日陸雲嬌出來，所以，陸雲嬌就變成了陸家的大小姐，而大夫人王金花生下來的陸雲瑤便成了二小姐。

  但，一向霸道蠻橫的王金花才不認這個，只叫下人稱呼她的寶貝閨女叫小姐，所以在這陸府上下，極少有人知道那外宅里還養著一位陸家大小姐……

  到底是一樁什麼樣的親事，能讓陸雲嬌棄了這陸家大小姐的身份，寧願跟著一個野男人去私奔也不願去成親？

  帶著這個疑問，月皎皎在一群下人的侍奉下披上一身血紅色嫁衣，被一個面容嚴厲的老嬤嬤引著走進了陸府主院的正室。

  華美的屋子裡燈火通明，紫檀精雕的八仙桌兩側，分別坐了一雙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女。

  中年女人身下，還坐著一個粉紗裙裊娜的貌美少女。

  月皎皎飛快掃視一眼屋子裡這三人，不必猜也知道這是陸府的一家三口，陸雲嬌的父親陸長風、當家主母王金花，嫡女陸雲瑤。

  「女兒雲嬌，見過父親、母親、妹妹……」

  來之前，劉嬤嬤和王總管一通囑咐，該行的禮該、說的話，該有的眼力都念叨了好幾遍，生怕她生出事端。

  眼前一對兒夫婦像是泥塑做的，半晌兒沒有回應，月皎皎低著腦袋不敢抬頭，但餘光看到了嫡女陸雲瑤在盯著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直的？

  什麼情況？

  就算這一家子看陸雲嬌再不順眼，這好歹看在她即將嫁人的份上，也得有個禮貌吧？

  王總管特別交代，陸大人沒有發話，她就不能直起身子來。

  呵！

  陸雲嬌她爹是個啞巴嗎？

  「咳咳……」

  反而是陸夫人王金花，像是提醒的輕咳兩聲。

  繼而，陸大人渾厚的中年男人聲音，「起……起來吧！」

  月皎皎終於繃直了腰身。

  平視向眼前的夫婦。

  「啊……嬌嬌啊，這門親事是三個月前，長公主和沛國公特地來我們府上求娶的，我和你母親商量許久……也覺得是門極好的親事……」

  王金花似聽不下去了，蠻橫的插話道，「沛國公長公子冷璞玉性格溫潤、氣質儒雅，樣貌無雙，乃是整個京都城都難得一覓的青年才俊，他十七歲就能金榜題名，入選翰林院，現在不到二十五歲就官綬庶吉士，乃是我朝將來入閣拜相的不二人選！」

  聽完這夫妻倆一唱一和對她未來「夫婿」的詳細介紹，月皎皎倒是覺得信息量挺大，光聽這出身和地位真心不錯，就算配陸夫人身側坐著的這位陸家嫡女陸雲瑤的身份都綽綽有餘……

  可是，為什麼就把這麼好一個金龜婿給了他們兩口子都不喜歡的陸雲嬌？

  「原本，沛國公府是想與我們府上嫡女結親的，可是你父親思來想去，總不能越過你這個長女，還多虧了你外祖父兩處周旋，把你記在為母的名下沛國公那裡才算勉強同意了。」

  嗯？

  看來，為了不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嫁去沛國公府，王金花竟然連老子尚書王大人都請出山了？

  好吧！

  「嬌嬌啊，既然你母親給了你嫡女身份，又給你結下了這門極好的親事，你此去嫁去沛國公府之後，需得好好孝敬公婆，幫扶冷庶士，日後若是庶士能順利入閣拜相，你也算我們陸家養出來的好閨女！」

  陸長風一派老父慈愛的勸說和教導。

  可是月皎皎聽的卻有幾分彆扭……

  為啥只有孝順公婆、幫扶相公？月皎皎可是記得，對於這裡的女子要求都是要相夫教子、穩定主母之位的嗎？

  嗯？

  想到此，月皎皎忍不住多想了一層，莫不是……這個未婚夫，是個不能用的？

  哈哈！

  怪不得？

  陸雲嬌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跟著那個野男人跑路？

  忽然之間，月皎皎好像一下子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想通了。

  如此，甚好！

  丟了個粗布衣丫鬟的名字，換了個陸家嫡長女的身份，轉身還能嫁到皇親國戚沛國公府當夫人，有吃有喝有睡，還不用給老公生孩子……這潑天的富貴，特麼總算輪到她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