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雙王退場，狂人殞命

  在冬木市新區，一座正在施工的大廈頂部，恩奇都與吉爾伽美什坐在天台的邊沿上。他們手握鑲嵌著寶石的黃金之杯，就著只有天神才能釀出的美酒互訴清腸。

  這一聊，就是一個晚上。

  皓月歸家，初陽當升。即使吉爾伽美什的單獨行動能力為A+，但也經不住一個晚上的消耗。在冬木市第一縷眼光的映射下，他慢慢化作了漫天的光點消散。

  「對了，差點忘記了。」

  

  此時，與恩奇都同樣只穿著一條亞麻短褲，將精悍強壯的身體大半裸（河蟹）露在外的吉爾伽美什從虛空中拿出一把造型精緻的黃金鑰匙，不在意的將它丟給了對面的恩奇都。

  「當初說好的，無論是什麼東西，我都會與你分享一半。聖杯是屬於我們的寶物，恩奇都你可不要讓其他宵小之輩碰觸到它。」

  「當然，吉爾。」

  接過這把黃金鑰匙，恩奇都將它系在了脖頸之上的龍牙項鍊中間。耀眼的黃金在陽光與龍牙的映襯下閃閃發光，一如五千年它被吉爾伽美什剛剛製造出來的時候一樣。

  「這場聖杯戰爭，勝負已定！」

  ……

  「多謝你了，洛星。」

  在這淡銀色的靈魂空間中，恩奇都微笑著對洛星點頭道謝。

  「只是借你一天身體而已，不必道謝。只是……」

  說到這裡，洛星的臉上有些遲疑之色，但最終還是直接問道。

  「原本你的靈魂之力再被我融合後就已經很虛弱了，如果你一直在我的體內溫養，也許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吉爾伽美什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寧願魂飛魄散，也要與他再見一面？」

  「啊，沒錯。吉爾他啊，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了！」

  恩奇都的臉上露出了爽朗與羞澀的笑意，看的洛星一陣惡寒。雖然通過恩奇都的記憶，洛星知道他性別男愛好女。但看著恩奇都用比天下絕大部分女性都要美麗的臉龐，比百靈鳥還要靈動的聲音說出這一番話，不由自主的就讓他有些想歪了。

  「算了，你開心就好。」

  洛星聳了聳肩，對此不做評價。出生才十四年的他並沒有這種經歷，不能了解這種恩奇都寧願拋棄生命，也要見上吉爾伽美什一面的深切感情。

  恩奇都的時間不多了，他的身形正在慢慢變得虛幻。當初在抑制力將他與自己融合時，恩奇都能夠脫出一絲靈魂尚存就已經是個奇蹟。再借用洛星半天身體後，這次是真正的達到了這位傳說英雄的極限。

  「這個東西，就當做是我還有吉爾給你的報酬吧。」

  恩奇都將脖子上帶有黃金鑰匙的項鍊褪下，上前幾步輕輕套在了洛星的脖頸之間。本就慢慢淡去的靈魂，此時更是只剩下一道幻影。

  「此世之惡，就拜託你了！」

  「當然，這就是我之所以在這裡的原因不是嗎？」

  洛星抬手輕撫脖頸上鋒利的龍牙與金黃色的鑰匙，默默注視著一位英雄逝去的身影。

  ……

  將項鍊化入體內收好，洛星離開了這棟清晨即將開工的大樓。

  雖然太陽只是剛剛升起，但冬木市的街道上已經開始慢慢有了人氣。很多趕電車的上班族看見周身赤（河蟹）裸，只穿著一條短褲，將一身大理石一般的肌肉展現在外的洛星，都下意識的遠離兩步；但也有些OL打扮的成年女性，或者身穿水手服的女生們雙眼放光的對著他細細上下打量，甚至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一路上，連續婉拒了四位成年女性『喝杯早茶』，還有兩名學生妹『帥哥，我們來玩一些有意思的遊戲吧，不收你錢』的邀請，拿人手短的洛星決定主動出手一一擊破。他首先追尋著Caster的魔力，一路來到了冬木市廢棄下水道的路口。

  在這裡，洛星明顯感受到了一股異常的，足以讓普通的魔術師惡寒的魔力氣息，但同時，他還從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焦糊味。

  這股火焰與雷電的氣息，Rider已經來過了嗎？

  在這狹窄的管道內，到處都是閃電打在水泥牆壁上的痕跡，其中還有些非常可疑的液體。一股惡臭襲來，讓洛星不得不暫時屏蔽了自己的嗅覺器官。

  小心翼翼的避過了幾個魔道陷阱，將自己的氣息模擬成石頭，從幾頭章魚狀魔怪的中間徑直穿過，洛星很快就看見了Caster那道身披黑袍的狂亂身影。

  此時在他身邊，有著一位手上刻有令咒，應該是他的Master的橘發青年，以及六名眼神模糊，表情呆滯，似乎是中了催眠魔術的孩子。

  那個身影，似乎是那天的小女孩？

  這些孩子的其中一個，在洛星的記憶里還有些印象。赤紅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雙馬尾，好像是那個名為小櫻的幼女的姐姐。

  這個世界的魔術師都是這麼多災多難的嗎？

  力量在凝聚，悄無聲息。作為洛星的底牌，由本尊賦予的開天意境，不聲不響的盤踞在了洛星的右手上。

  狼奔虎逐的一躍，這是足以追風逐電的一擊。躲在一根巨大石柱身後的洛星將右手五指併攏成斧，就像一隻腳爪上有肉墊吸聲的大貓一樣，迅猛而又準確的對Caster發起了撲擊。

  危險！

  正在與御主龍之介討論『神是否愛世人』的Caster，在洛星凝聚著開天之力的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他迅速將毫無反抗之力的雨生龍之介拉到身後，甚至都來不及將這些兒童推到身前作為人質。只得舉起自己手中的螺湮城教本擋在胸前，召喚出一頭巨大的皮膚堪比精鐵，表皮上布滿釘狀尖刺的紫色章魚魔怪作為防禦。

  這傢伙是從哪裡潛入進來的？！

  驚懼的Caster第一時間就開始準備逃走的術式，只要這個魔怪能成功阻止洛星哪怕只有一秒，Caster就有把握讓自己與雨生龍之介逃離出去。

  但這觸手魔怪顯然辜負了Caster的期望，就像是一張紙一樣，它甚至都沒有擋住哪怕0.1秒，就被洛星右手從上到下劃出的這一道玄而又玄的軌跡劈成兩半。

  甚至，就連記載了異界魔術的螺湮城教本也沒能阻止這一擊的到來，與它被斬為兩截，一臉驚愕的主人一起回歸了英靈殿中。

  當然，躲在Caster身後的雨生龍之介，自然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站位正好的他從右肩開始一直到腰部都被這一擊分開，無力的倒在血泊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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