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混蛋,我要殺了你!
2024-05-02 23:30:41
作者: 鐵鍋燉丫
暮雨剛想說自己不能喝酒,張翠蘭又笑盈盈往暮雨面前放了兩個金黃酥脆的煎雞蛋。
暮雨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小時候,暮家養了一隻母雞。
每天黃昏母雞就在雞窩裡得意地叫喚。
暮麼兒聽見動靜,就會撅著屁股歡天喜地跑進雞窩,掏一個熱氣騰騰的雞蛋出來。
江翠蘭用勺子在蜂窩煤爐上烤熱,刷上一層豬油,「滋啦」一聲,一個香氣四溢的煎雞蛋就出來了。
每天這時候,只要不是罰跪,暮雨總會遠遠躲開。
直到有一天,暮雨正在罰跪。
暮麼兒嘴角流油,不小心掉了一點雞蛋黃在暮雨面前。
暮雨永遠都記得,粘了沙粒的雞蛋黃的味道。
苦澀又香甜。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黃昏的煎雞蛋就是暮雨的執念。
她恨自己。
理智告訴她,不能沒骨氣,可又沒有辦法克服內心的渴望。
後來她經濟獨立。
別人都嫌煎雞蛋黃熱量太高,避之不及。
她總是最喜歡吃。
暮麼兒端起盤子,討好的將自己的荷包蛋也撥進暮雨盤子裡。
暮雨胸腔傳來悶痛。
張翠蘭見暮雨有所鬆動,抓著她都手柔聲哄勸:「雨兒,你跟媽說實話,你跟辰風是不是從來沒有……」
「沒有什麼?」暮雨一頭霧水。
暮遼自己抿了口酒。
暮麼兒垂頭往嘴裡扒飯。
張翠蘭放低聲音:「……沒有那個過?」
暮雨很驚訝。
這件事除了她和江辰風,就連江春楠都不知道。
張翠蘭又說:「你不用害羞,你跟媽說實話,如果真是這樣,他江辰風那麼欺負你,就算是他們江家財大勢大,我們也饒不了他。」
暮雨鼻子一酸,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為她出國頭。
或許是太渴望家都溫暖,又或許是這段時間病糊塗了,居然鬼使神差就點了頭。
暮雨不想喝酒,暮遼也不勉強,張翠蘭親自起身給暮雨榨了一杯新鮮的果汁。
暮麼兒也想喝,被張翠蘭狠狠呵斥了。
一杯橙汁暮雨只喝了幾口,就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張春蘭一把江暮雨扶住,暮遼彎腰將暮雨背起來往房間走去。
暮麼兒一臉差異:「媽,你給姐喝了什麼?」
張翠蘭狠狠剜了暮麼兒一眼:「你懂什麼,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你還想不想讀民牌大學?還想不想出人投地?」
「我當然想,可是……」
張翠蘭:「可是什麼?快給你姐夫打電話,這藥太厲害,弄不好要出事的。」
暮遼將暮雨放回房間,隨手關上了門,跟著呵斥暮麼兒:「還不快去!」
江辰風來的很快。
他晚上有重要應酬,喝了不少酒,進門的時候,張翠蘭先殷勤的端給他一碗醒酒湯。
江辰風喝了湯,張翠蘭才江他帶進暮雨的房間。
暮雨迷迷糊糊,整個人像是被烈火包圍了,她喘不上氣,睡衣扣子已經被她自己撕開,露出白皙都胸膛。
江辰風推開門。
他哪裡見過這樣的暮雨,腦子「轟隆」一聲就炸了,身後的門已經被張翠蘭小心的關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意催的,江辰風只覺得熱血上涌。
暮雨雙眼迷離,見到江辰風靠近,蓮藕一樣的手臂緊緊環繞上江辰風的脖子。
滾燙的臉頰緊緊貼著江辰風的。
呼吸都噴灑在江辰風都耳廓。
暮雨沒什麼經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做這一切也僅僅只是本能。
江辰風卻是明白的,他艱難地扳開暮雨的肩膀,輕輕搖晃著她:「暮雨,暮雨,你醒醒,你知道我是誰嗎?」
暮雨太熱了,整個人都被燒糊塗了,她迷茫都睜開眼睛,突然歡喜的彎起眉眼:「辰風,你回來了。」
「嘭!」
江辰風腦子裡的那跟弦斷裂了。
張翠蘭的雙耳緊緊貼著房門,直到裡面傳來衣料摩梭的響動和日漸粗重的喘息,她才捂著嘴退了出去。
江辰風知道自己這樣做不道德,他也不清楚自己對暮雨的感情,可他不想離婚。
暮雨的反應很生澀。
江辰風分外憐惜。
他輕吻著她的額頭,眉梢眼角,路過幽深的鎖骨時,暮雨整個人一陣顫慄。
與江辰風想像的一樣,暮雨的腰肢又細又軟,他僅僅一隻手掌就能握住。
儘管身體有明顯的反應,暮雨的眼神卻是屈辱又絕望的。
江辰風不知道暮雨用這樣的眼神看了自己多久。
脊背瞬間竄起一股寒意。
都怪自己昏頭了,真是喝酒誤事。
他抽出手撫過暮雨臉頰,有些心虛地替自己辯解:「暮雨……我們是夫妻……這是你的義務……」
暮雨雙目緊閉,像是在積攢力氣。
江辰風以為暮雨只是在表明姿態,又附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你別鬧了好不好……你相信我……我和……」
話音未落,卻突然覺得肩頭一涼。
鮮血順著暮雨手中的簪子,淅淅瀝瀝滴在鬆軟的枕頭上。
暮雨唇角瀲灩,隱隱泛著水光。
江辰風甚至還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唇的觸感,以及貝齒的輪廓。
可此刻暮雨唇角開合,說出的話卻猶如當頭一棒:「混蛋,噁心,我要殺了你!」
江辰風驟然暴怒。
他顧不得肩膀的疼痛,甚至來不及拔出簪子就翻身下床,忙亂中他找不到自己鞋子的鞋子,乾脆赤腳打開了房門。
張翠蘭和暮遼是在驚天動的摔門聲中醒來的。
暮麼兒睡眼惺忪驚呼:「姐夫,你怎麼受傷了?」
江辰風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暮麼兒對聞訊出來的暮遼和張翠蘭茫然地聳了聳肩膀。
「你個死丫頭,不想活了?」
張翠蘭想也不想就朝暮雨的房門衝去,不等她推開房門身後就傳來劇烈的拍門聲。
渾身是血的江辰風去而復返。
他眼中閃爍著寒光,一把抓住暮麼兒的領子:「說,你們給我和你姐喝了什麼?」
「我……我不知道……這……姐……姐夫……」
張翠蘭忙陪著笑:「辰風啊,你聽媽說,媽也是……」
她的話沒說完就驟然對上了江辰風如厲鬼索命的目光,只得訕訕說了藥的名字。
「多少劑量?」
張翠蘭嚇壞了:「沒……沒多少,你的我就放了一點點,你放心對身體不會有傷害的……」
「我不是問我,我是問暮雨。」
江辰風的肩頭還插著簪子,此時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
暮遼知道事關重大,只好照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