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怎麼可能！

  「老大小心——」

  聽到旁邊蔡克驚慌的叫聲，徐豹臉上剛要現出獰笑，眼前忽然出現一隻急速變大的拳頭。

  「嘭！」

  空氣呼嘯，徐豹整個人如炮彈般飛了出去，一連飛出七八米，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泥地上，又一連在地上滾了幾滾，他的去勢才止住。

  饒是徐豹皮粗肉厚，這一拳也打得他眼冒金星，鼻子處又咸又熱，不斷有熱熱的液體流出來，整個鼻子竟被打塌了。

  徐豹痛得臉都變形了，臉上鼻血長流，他睜大眼睛望著陸少曦，環眼裡全是驚駭與痛苦、還夾雜著發自心底的驚懼。

  他根本沒看清陸少曦這拳頭從哪裡來便被打飛了，狠狠地打飛了！連絲毫還手之力都沒！哪怕平時和師父胡胖子較技，他也沒見過這麼可怕的速度！

  昨晚明明陸少曦還被師父揍得鼻青臉腫，今天卻忽然變得這麼猛，這……這怎麼可能！

  蔡克剛喊到一半的驚呼聲戛然而止，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又驚喜萬分地望向陸少曦。

  「早就說過了，煉體三重沒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天下無敵，有什麼好得意的？」陸少曦負手走到徐豹面前，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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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豹嚇得臉無人色，掙扎著拼命向後退，驚叫道：「陸少曦，你……你敢傷我，我師父可不會放過你！」

  一聽他提到胡胖子，陸少曦心中火起：「哦？你放心，胡胖子不會比你舒服的，一會我就去打斷他的狗腿！」他望著徐豹，眼神愈發冰冷：「徐豹，你記住，這裡是天揚書武館，我爸創立的天揚書武館！不容別人隨意撒野，更不許任何人打它的主意！」

  他一連兩腳用力踩下去，「咔嚓！」登時將徐豹的左右手臂都踩成骨折：「滾！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天揚書武館附近，我連你兩條腿也踩斷！」

  徐豹慘叫兩聲，痛得額上全是冷汗，但見陸少曦就此放過他，哪還敢再多說半句話，哭喪著臉掙扎爬起身便逃。

  陸少曦在後面淡淡道：「再說一句，最好立時去醫院，若是趕回長風書武館報訊，怕就終身殘廢了。」

  徐豹腳下一個踉蹌，立時便轉頭向著大街主路方向跑去——那裡有最近的醫院。對於徐豹這樣寡情薄義的人來說，比起雙手終身殘廢，師父什麼的自然往後排。

  「老大，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陸少曦回頭，見蔡克驚喜交集地望著自己，便微笑道：「你只要努力修煉，也可以有我這樣的實力。」

  一聽努力修煉四個字，蔡克便嘿嘿傻笑著地敷衍過去。

  陸少曦檢查了一下蔡克手上的傷勢，見只是淤青，並不嚴重，想必是徐豹忌憚蔡逡，沒敢下狠手。

  陸少曦嘮叨了蔡克幾句，又說道：「菜頭，你先在這裡休息，我房間裡有藥酒，你應該知道放在哪，自己擦擦。還有這是大門的鑰匙，如果你有急事離開就鎖上門，鑰匙放回原先那個花盆底，我去去就回。」

  陸少曦將鑰匙塞給蔡克，轉身就要走。

  蔡克一手拉住他，緊張道：「老大，你不會真要去長風書武館吧？」

  「對！」陸少曦眼中寒光閃動：「胡胖子敢派人欺上門來，又處處針對我天揚書武館，不去教訓他一頓時怎麼能解恨？」

  「可是……可是胡胖子比徐豹厲害多了，他可是煉體五重！要不……要不你等我哥來了，再商量看看怎麼辦？」說到最後蔡克明顯有些怯懦起來。

  這也難怪他，現在胡胖子在附近兩條街里可牛逼得很，近乎無敵的存在，流氓們幾乎都聽他的，連黑道的小社團也在拉攏他。蔡克被胡胖子狠狠收拾過、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更知道陸少曦也被胡胖子打敗過幾次，哪怕剛剛見陸少曦打敗了徐豹，依然對他沒太大的信心。

  陸少曦見蔡克處處為自己著想，心中不由感動，他拍拍蔡克肩膀：「放心，我既然敢去闖長風書武館，自然有對付胡胖子的把握。再說了，這是我天揚書武館與長風書武館之間的恩怨，必須由我這個館主來解決！」

  陸少曦眼中鬥志燃燒起來，這是他的書武館，也是他老爸多年的心血所在，他決不能讓它一直託庇於人，今天他就要邁出天揚書武館的第一步，擊敗一直覬覦針對天揚書武館的胡胖子，讓同區那幾家咄咄逼人的書武館知道，天揚書武館不是好惹的！

  蔡克聽陸少曦說得豪氣，心中一陣熱血上涌，自己這老大夠膽色夠豪氣！沒錯，怕啥呢，大不了和老大一起被打一頓，反正自己大哥就要到了，諒這胡胖子也不敢下狠手。想到這裡，蔡克一昂頭：「老大，我也去，胡胖子之前揍得我這麼慘，我要去看你怎麼揍他！」

  陸少曦見他態度堅決，便答應下來。

  蔡克跟在陸少曦身後，向著長風書武館走去，手裡卻拿出手機，悄悄給他哥蔡逡發了條信息。

  不管怎樣，等他哥蔡逡來了，哪怕老大打不過胡胖子也不怕！

  ……

  長風書武館和天揚書武館一樣，前面是賣書，後面者是武館道場。胖鬍子的書店生意不比天揚書武館好多少，不過勝在有七八個弟子，學費足以維持日常開銷有餘了。而且這些弟子平時里還輪流兼任前面書店的員工，胡胖子連招人的花銷都省了。

  在後院的武館道場裡，角落一般都設有坐席，此時胡胖子就坐在案座上，陪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喝茶聊天，還讓幾個弟子表演武術助興。

  幾個弟子知道師父旁邊的是貴客，都極為賣力地表演拳腳對練，打起來倒是虎虎生風。

  胡胖子偷偷看了眼旁邊的年輕人，又替他添上茶，堆上討好般的笑容道：「寬少，再喝口茶？」這寬少可不是普通人，儘管只是那個武林世家裡遠房的一個小輩，但實力尤勝胡胖子一籌，胡胖子好不容易才攀上這關係，正費盡心思巴結他，若是因此能得到那個武林世家的認可甚至庇護，那可算在遠州市隱修武林界找到大靠山了！

  寬少淡淡地應了聲，手卻沒動。

  胡胖子見他有些興趣缺缺，知道他等得不耐煩了，便轉過頭，招了一個弟子過來。

  面對弟子胡胖子馬上便換了張臉，他挑挑眉，斜著眼道：「去天揚書武館看看怎麼回事，徐豹那小子辦事拖拖拉拉的，不過是去請個煉體二重的廢物，居然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話音未落，便聽到道場門口傳來「啪！」的一聲巨響，大門已被人用力踹開了。

  「胡胖子，聽說你找我？」

  淡淡的話語聲中，兩個年輕人大步而入，當先一人正是五官端正相貌英俊，正是陸少曦，後面跟著的則是忐忑不安的蔡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