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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奴隸區24

2024-07-22 00:48:23 作者: 冬年

  四周異常安靜,甚至都能聽到蟲子爬過草堆時與葉片的摩擦聲。

  「怎麼不說話。」嚴宣偏頭詢問,隨即大步邁了過來。

  轉角處的身影越發逼近,狂風將衣擺捲起,凌冽的氣息將空氣擠壓殆盡。

  

  方辰下意識後退一小步,抄起窗邊的石塊,緩緩蹲下。

  「後退,不要越過它,否則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附加在石塊上的力道很輕,像在地面打水漂一樣劃了過去,緊接著一陣噼里啪啦脆響,什麼東西應聲而碎。

  方辰愣住了。

  他眼睜睜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嚴宣四分五裂,化成諸多閃著光點的碎片,轟然粉碎。

  幾秒後,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一個看起來更加有實感的嚴宣從視野盲區探出身子,眼中划過一絲戲謔而玩味的神色。

  方辰終於反應過來了。

  正常人誰會在拐角處立一面鏡子?!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是很吃虧的。因為走廊狹窄、周圍都被藤蔓纏繞,使得視野極為黑暗,很多物體都只能瞧個大概輪廓,所以大腦直接將鏡子中折射的景象跟現實重疊起來了。

  鏡面折射出來的動作是相反的,所以鏡中之人剛才確實是轉向了右邊。

  但從嚴宣那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中能推測,他八成是知道他們之間隔著一扇鏡子的。

  也就是說——故意的。

  裝鏡像鬼是吧?

  方辰深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勉強將心中的躁動強壓下去。

  「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這是造成迷惑性的一大原因,畢竟他記得這位紳士有嚴重潔癖。不過說來也奇怪,即便看到嚴宣渾身都是血跡,他第一反應也是認為對方大開殺戒,而不是受了傷。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刻板印象。

  「你說這個啊。」嚴宣抬手抹著臉上的殷紅,眉頭微蹙。

  大片紅色暈染開來,混合著低沉的嗓音,使整個人都多了幾分邪魅。

  「找到這密室挺費工夫的。」

  這話說得像是解出了道算數題一樣輕而易舉。

  方辰表情古怪,「你不會是一路殺過來的吧。」

  「不至於。」對方聳了聳肩,「那得造成多大轟動,我抓了個小衛兵,稍微逼供了一下,讓他帶我到這邊來的。」

  「那個衛兵呢?」

  「也處理掉了。」

  果然,刻板印象又加深了幾分。

  看來這遊戲自由度挺高,除了走正常劇情到達這裡外,如果武力值逆天似乎也能開闢出一條路。

  不過這估計是極小概率的情況,要是一件事讓嚴宣都覺得有些麻煩,那對於其他人來說恐怕比登天還難。

  雖然還有很多想問的,但方辰發現自己強壓下去的躁動正順著交談的話語一點點泄露出來。

  虛驚一場是個美好的詞語,但要是人為的虛驚一場,那就得好好掰扯一下了。

  所以,情報交換暫停,現在開始進入算帳期間。

  「你剛才,故意的是不是。」方辰邁開步子,向拐角走去,雖然勾著嘴角,可眼神里卻沒有半分笑意。

  「指什麼?」嚴宣眨了眨眼,頗為迷茫,「我可一直是按照你的要求在行動啊。」

  甩得一手好鍋,雖說是這個理,但對方那靜等魚餌上鉤的模樣和不知所云的態度簡直讓人憋屈和窩火。

  「來干一架,剛才還沒打完。」

  話音剛落,沒給任何反應的機會,凌冽的拳風從劃破空氣,筆直衝著前方而去。

  像是早有預料般,嚴宣後撤半步,下一秒,腰間再度颳起一陣猛烈的勁風。

  「認真的啊?」低沉的笑聲在耳畔盤旋,他反手一推,瞬間消化了膝頂的力道。

  方辰沒有回答,嘴唇緊抿,攻勢卻比剛才更為猛烈。

  拳拳相向,像是要把蝸居在身體內的煩悶全部揮打出去般,每一擊都不留餘地。

  可反觀另外一邊,嚴宣側著身子,招招都是閃避,從未出手進攻。

  「你忘記我最擅長肉搏了嗎。」紳士一邊防禦,一邊用下巴指了指方辰腰間的小刀,「要不你上武器咱倆再比劃?」

  進攻的人影一頓,呼吸更加急促起來,周圍充斥著暴躁的因子,片刻後傳來沙啞的回絕,「用不著。」

  「生氣了?」嚴宣大步後退,拉開距離。

  「沒有,就是單純想打架。」

  「第一次見你生悶氣,挺稀奇。」

  「這話說的,你認識我才多久。」

  嚴宣忽然停下動作,原地不動,低垂著眼眸,「我只是想看看,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辦。」

  拳頭在距離鼻尖半寸處停了下來,「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們站在對立面,那個時候,你會對我下死手嗎。」

  狹長的眼眸眯起,裡面翻滾起濃烈的暗流。

  「你會嗎?」見沒有回答,嚴宣又追問了一句。

  進攻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因為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思考上。

  這是個無解的假設。要麼違背理性,要麼違背感性,沒辦法兩全其美。

  方辰自認為自己是理智派,所有的決定都從大局考慮,摘出一種損失最小的選擇。

  可此刻,他感覺嚴宣比自己還理智,是一種近乎到殘酷的理性。

  所以,你通過剛才這件事,是在測試什麼嗎?

  要是我對你毫不猶豫出手,不念任何情面,你以後會提防我嗎。

  要是我猶豫不決,被感性拖累,還有與你並肩作戰的資格嗎。

  方辰思付片刻,以他的性子應該給出這麼一個回答——當然會。

  但嘴剛剛張開,卻鬼使神差的,發出了一個反問。

  ——「那你呢?」

  沉默是回答,答非所問也是回答,反問也是回答。

  這一刻,二人都心知肚明。

  「這樣啊,我明白了。」嚴宣忽然輕笑出聲,岔開話題,「你怎麼來到這的,我過來都費了一番功夫。」

  發泄也發泄過了,雖然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方辰默默剜了對方一眼,收起雜亂的心緒,開始討論正事兒。

  他把之前遇到老頭和進貢的情況都複述了一遍。

  本應該享受榮華富貴的貢品,搖身一變成為慘死在監獄中的囚犯,而且從屍體的損壞程度來看,生前似乎還受到了無法想像的虐待。

  這件事本身就很匪夷所思。

  方辰探出頭,向更深處望去,無盡的黑暗中飄散來陣陣腐臭的黏腥。

  那是一種經過時間發酵,殘留在牆角縫隙,洗不掉的味道。

  嚴宣往旁邊邁了一步,擋住視線,「不用過去了,我剛從裡面出來。」

  「有什麼發現?」

  紳士收起笑容,語氣透著嚴肅,「那邊有幾個實驗室,牆上掛著詳細的人體解剖圖,旁邊還擺滿了精密的器械。」

  「這個連蒸汽時代門檻都摸不到的國家,居然對人體結構異常了解。」

  「不僅如此,地下監獄四通八達,橫貫三個區域,暗門不少,大部分衛兵都不知道這些通道,似乎只有穿黑色制服的人享有知情權。」

  寥寥數語指向了個可怕的猜測。

  在一片沉默中,方辰緩緩開口,先於對方下了結論。

  「人體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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