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準備戰鬥

  葡萄谷

  一道橫亘在山谷間的木質寨牆，阻絕了內外交通，這就是新進落成的山海關，它一側連接著山嶺，一側深入波光粼粼的玉帶河約七八米遠，湍急的河面上露出很多削成尖銳的木樁，上面纏繞著帶刺鐵絲網。

  四月底的春暖花開季節，內華達山脈積雪消融，無數山谷溪流匯集成河，順著河道奔騰而下，水勢湍急。

  寬闊的河面上經常有一尺多長的大魚躍出水面，兩岸奼紫嫣紅的野花盛開，一片生機勃勃景象。

  李察等一行十數騎抵達關口時，執勤的衛兵匆忙上前見禮，他擺了擺手讓衛兵退下，然後翻身下馬，饒有興趣的走上前來，看著正在忙碌的鐵匠們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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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匠們正在為山海關大門包覆一層厚厚的鐵板，面朝谷外的一面全包覆，是由數10塊小鐵板交疊而成，用手指頭粗的鉚釘緊固。

  這首先要在半尺厚的木質寨門上，用手搖鑽鑽出幾十個孔洞，與小鐵板上的孔洞重合，然後用粗鉚釘連接牢靠。

  這樣一來

  寨門的防禦力就翻倍的提高，甚至能夠抵禦中小口徑火炮的轟擊。

  如今施工已進行了大半，黑黝黝的鐵門初現端倪，給人以牢不可破的安心感覺，最後還要塗上鏽紅色油漆，套上碗口那麼大的黃銅門釘，這才算最後完工。

  進入關內

  能夠清晰的看到寨門背面是由一道道巴掌寬的鐵條加固，穿透寨門的鉚釘另一端就鉚接在鐵條上，這麼做一來是為了減輕重量，第二是為了省錢。

  在舊金山（聖弗朗西斯科），所有與鋼鐵相關的物品價格畸高，一個平底鍋售價50美分，一把鐵鏟子售價4.5美元，那麼一塊重達95磅的小鐵板價格多少呢？

  答案是5.5盎司黃金，價值約110美元，這還是優惠價格。

  太平洋沿岸的海岸山脈有豐富的鐵礦資源，但是沒有鋼鐵廠。

  所有的鋼鐵製品都需要從美國東海岸發出，經過中美洲巴拿馬鐵路運抵太平洋一側的港口，然後由芳草地的船長們運輸到灣區。

  這來回一折騰，價格就翻著跟頭的上漲。

  在北美東海岸的一噸鋼板價格，也就是22～23美元，差不多每磅一美分，而到了舊金山則是論磅賣，每磅價格差不多1.1美元，相差110倍。

  所以，當威廉-理查森主動提出幫助大唐會買套煉鋼設備，李察立馬就同意了，而且要了兩套。

  這玩意兒，誰會嫌多呀！

  回到山頂營寨

  幾名丫鬟上前殷勤的幫著李察解下武器，換上了寬鬆的袍服，又端來剛剛沏好的香茗，讓他頗為受用。

  這些俏麗丫鬟都是妓院裡願意從良的姑娘，原本乾的也是服侍人的話計，由於年齡尚小，所以還沒有攏梳接客。

  這些年齡尚幼的姑娘在發還了身契之後無處可去，全都收在大唐會門下，做些漿洗，縫補衣裳，廚房幫傭，差遣服侍的活計，閒暇時也教認一些字，總不能閒著吧。

  蓋旺山特意挑選的聰明伶俐姑娘，營寨這邊有6個，新市鎮總舵里有10來個（含後花園的四位姑娘），玫瑰莊園那邊也有6個，全都充作會長李察的身邊侍女。

  屬下的這一番討好心意，李察照單全收，過上了讓人艷羨的大老爺生活。

  這些天下來，拿回了賣身契，願意從良的姑娘總計約有220多人，這其中有淪落風塵的女子近百名，也有些年紀尚幼，在青樓楚館中做一些服侍姑娘夥計的丫鬟侍婢，人數一百出點頭。

  總體而言

  從良的姑娘約占婦女總數一半略多點，剩下的甘願操持皮肉生意，是因為那些女人吃不得苦，手不能扛，肩不能挑，自願與妓院分成繼續從事這一行當，別人勉強不來。

  李察考慮到這些從良婦女的出路，所以在採購物資中增添了300台縫紉機和50台織布機的訂單，就是為了把這些婦女放在一起，辦一個服裝廠，再辦一個織布廠，也算是大唐會旗下的產業。

  如今大唐會旗下的婦女可不少，玫瑰莊園還有一百多人，薩克拉門托亦有一些。

  若沒有大唐會的庇護，這些柔弱的婦女很難在混亂無序的上加利福尼亞省立足，遲早會成為那些惡徒肥美的獵物。

  這些女人是原本依附於協議堂勢力的弱勢群體，李察認為大唐會對這些女人具有天然道義上的責任，應為其提供一份穩定工作，可以讓她們自食其力。

  舊金山男多女少情況由來已久，在華人移民中同樣如此，婦女群體是稀缺資源，引得無數人眼紅心熱。

  好處顯而易見，大唐會招募槍手得到華人移民的踴躍回應，140多人的名額很快招滿，並且開始了正式的軍事訓練。

  正常情況下

  軍事訓練都是在葡萄谷和玫瑰莊園進行，葡萄谷中320餘人，玫瑰莊園220餘人，在新市鎮和美洲河邊的武裝護衛任務輪流執勤，每周輪換。

  單純以手中掌握的武裝力量而言，李察已經直追約翰-薩特，兩者相差不大的樣子。

  但誰也不知道約翰-薩特有多深的底蘊和威望，他若登高一呼，會有多少白人牛仔牽著馬，提著槍加入民兵隊伍？

  五百，一千，還是更多？

  約翰-薩特擔任新市鎮的市民理事會主席，儼然便具有大義名分，這是芳草地和大堂會都較為忌憚的地方。

  正堂上

  李察手上端著茶盞，正在不緊不慢的品嘗香茗，戴長富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迎面雙手一拱言道；「會長，鄭老四快馬來報，咱們的人和麥迪遜的人打起來了，雙方各有死傷，請求會裡派人增援。」

  「哦……具體什麼情況？」

  「衝突發生在我們的地盤上，就在下河灣的灣口，華人淘金客在這裡連續撿到了幾塊大小不一的狗頭金，所以判斷這裡是金沙富集區。一時間很多華人都涌到這裡來淘金砂，收穫極為豐盛，這引發了亞歷山大-麥迪遜那伙人貪婪胃口，為此已經發生了幾次摩擦。而這一次，麥迪遜那伙人來了二十幾名槍手，要強搶這塊地盤，雙方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了。」

  「傷亡情況如何？」

  「武裝馬隊裡有4個人中槍受傷了，其中一個比較嚴重，被子彈打在腹部，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運氣了。有三名華人淘金者被打死，對方也有幾人中槍逃遁，傷亡不明。」

  「集合隊伍，我們去現場看看，所有人帶上三天的乾糧，準備戰鬥。」

  「遵命！」

  戴長富領命之後，立馬匆匆離開，去召集隊伍準備增援了。

  李察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神情有些畏懼的丫鬟，皺了下眉頭吩咐道；「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給本少爺更衣，再準備些乾糧。」

  「請少爺恕罪，奴婢這就為少爺更衣。」兩名小丫鬟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道了個萬福，立馬手腳麻利的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