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脆弱的平衡

  午後約四時許

  經歷長途跋涉的李察單人四馬，身後還跟隨著兩頭野狼進入舊金山（即聖菲爾南德斯）城區，瞬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一來是因為李察的名聲響亮，尤其是其來自東方古老帝國的高貴皇族身份傳得沸沸揚揚，儼然已經成為新市鎮眾人矚目的大人物。

  二來是這樣的組合太奇怪了，北美野狼幾乎人人都認識，但是這麼乖巧跟著人一起進入新市鎮的頭一次，而在馱馬的馬背上還有兩隻小熊崽子，真是奇怪的組合。

  這個年頭

  牧場主養幾頭熊啊虎啊豹子的都不稀奇，尤其是老虎，獅子都是外來的舶來品，歐洲巡遊的馬戲團就有很多。

  但成年野狼是養不熟的玩意兒，它們是印第安土著部落的永恆圖騰，聽說部落最勇敢的男人才能夠與野狼群對話。

  勇士與狼的故事，天然具有極高的話題性。

  在一片複雜羨慕的眼神中，李察騎著馬施施然的通過街道，不時的揚起手臂與熱情打招呼的人們致意，這副受歡迎的樣子，就像一位凱旋而歸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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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玫瑰莊園的時候

  李察就知道了新市鎮這邊雖然有些波瀾，但當地保守的白人勢力並沒有主動發起挑釁行動，局勢一切平靜，讓他的一顆心終於安穩落在肚子裡。

  沒辦法不擔心啊！

  李察如今是大唐會的武力擔當，東征西討都要靠他一個人衝鋒陷陣，大唐會的華人槍手還沒有真正的成長起來，尚需時日。

  這種時候萬一被端了老巢，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正是得知新市鎮無恙的消息，他才有心思在荒野中捉兩個熊崽子回來，順便把1號和2號野狼也帶了回來。

  萬一發生什麼事，只要使用得當，在野外遊蕩的野狼群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回到總會駐地，早已經有一幫手下人迎了上來，這立馬引起了兩頭野狼的狂吠不已。

  李察呵斥了一聲，讓野狼稍安勿躁，便從馬上翻身下來，將座騎和財物交給後勤主管蓋旺山等人，順手將兩頭小熊崽子也放了下來，帶著向後院行去。

  野狼終究是野狼，即便被李察收服也充滿了野性，對於任何靠近的陌生人都會亮出獠牙，毫不猶豫的發動血腥攻擊。

  李察將野狼帶回後院小花園裡，以月亮門為界，不允許其越過雷池一步，也不允許其攻擊四個小侍女，順便幫著看住兩頭小熊崽子別四處亂跑。

  從某種角度來說

  這兩頭野狼將會無條件的執行李察的指令，比起心思複雜的人類，反而更值得信任。

  後院小花園原本就不大，大約只有0.31英畝的樣子，這一下子多了兩頭野狼與阿金和阿灰兩個小熊仔，可把4個小侍女嚇得不輕。

  「你們莫怕，就當它們是兩條狗就行了。」李察神情溫和的解釋道，然後招手讓兩頭野狼趴在自己的腳下，繼續說道；「你們一個個過來，讓這兩條狗熟悉一下身上的味道，就不會弄錯了。」

  「少爺，這狼好兇的，我們可不敢靠近。」

  「沒事的，你看……像我這樣摸著它們的腦袋都沒事，當然了，你們不能摸它的腦袋，嗯，還是要保持必要的距離。」李察伸出手摸了摸野狼的腦袋，也能表現出非常順服的樣子。

  這讓侍女們畏懼心理退去大半，阿真的膽子還稍微大一些，她看三個小姐妹都躲在自己的身後，便鼓起勇氣說道；「少爺，你可要看好了它，千萬別咬我啊！」

  這也不能怪侍女害怕，這兩頭野狼只聽從少爺的命令，而少爺不在的時候，便收斂了馴服的偽裝，重新展露出荒野中殘酷無情的一面。

  尤其是野狼的眼睛，看起來與狗狗的溫暖完全不同，透露著冰冷和血腥殺戮的獸性，對任何人靠近都有極強的攻擊性。

  再加上那麼大塊頭，少女們看了怎麼會不害怕？

  「無妨的，只要別撩撥它們，他們不會主動攻擊。」李察拍著野狼的腦袋，通過懾服異能不斷加深野狼行為規範，嚴禁其攻擊後院的這幾個身嬌肉嫩的姑娘。

  若是其獸性大發，分分鐘就能將這幾個小姑娘撕成碎片。

  阿真，阿巧，阿紅和阿香這四個後院的侍女，在李察的鼓勵下，終於大著膽子走了過來，先後讓兩頭野狼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相比較這兩頭可怕的野狼，阿金和阿灰這兩個熊崽子就顯得有些呆萌，度過最初的陌生以後，竟然追逐侍女玩鬧起來。

  洗漱過後，換上了一套乾淨整潔的衣裳，李察這才邁著輕鬆的腳步走出小花園，來到後堂議事廳，邁克-拉比奧等人已經都在這裡了。

  離開前後只有兩天時間

  主要是邁克-拉比奧介紹了與新市鎮幕後黑手約翰-薩特交鋒的情況，從他介紹的情況來看，形勢並不容樂觀。

  無論是東方古老帝國前朝皇族尊貴身份，還是大唐會現有勢力，都無法阻止約翰-薩特對華人勢力的敵意，這是建立在其根深蒂固的白人至上主義理念基礎上，雙方矛盾不可調和。

  能夠讓約翰-薩特感到忌憚的事，便是芳草地與大唐會之間的深入合作，倘若兩家聯手，約翰-薩特現有的勢力不一定啃的動。

  芳草地是蘇格蘭籍船長威廉-理查森一手建立起來的英倫式小鎮，依託著灣區良好的港口條件以及船舶運輸優勢，芳草地實際上壟斷了外來的物資運輸貿易，影響力不可小覷。

  絕大部分上岸定居的船長都把家庭安置在芳草地，相比較治安混亂的新市鎮，這裡更像是治安良好，環境優越的高檔社區，因而受到高端人士的青睞。

  在威廉-理查森的背後，若隱若現牽扯的是來自英國的強大勢力，能夠影響到新市鎮很大一部分白人移民的態度。

  雙方一旦開戰

  更多的是利益之爭，而不牽涉到種族和膚色，那些游離於幾大勢力之外的白人小團體或大大小小匪幫，以及賞金獵人或者白人獨行俠，冒險家和淘金者，最終會幫助哪一方戰鬥，恐怕更多的還是要用錢說話。

  思來想去

  約翰-薩特選擇了更穩妥的方案，暫時先觀察再說，不急於撕破臉開戰，當前，處於某種脆弱的平衡階段。

  聽了邁克-拉比奧的一番匯報，李察能夠感到肩膀上沉甸甸的壓力，他考慮了一下，說道；

  「邁克，當務之急，我們必須要和芳草地談一下深入的合作，請你向威廉-理查森船長傳達我的合作願望，希望能夠儘早安排會唔。

  第2點，我們還要繼續加強大唐會的軍事力量，喬治和恩比德兩個人都受過長期而正規的軍事訓練，我想讓他們兩個前往玫瑰莊園，幫助訓練那裡的240多名華裔包身工。

  我的想法；

  是將這些夥計訓練出來，作為我們隱藏在外部的一支機動軍事力量，在危急時刻可以支援新市鎮或者葡萄谷。

  至於種地，在訓練之餘辛苦些就是了，只要給足了薪水，我想他們不會有怨言。

  大唐會在新市鎮和葡萄谷原本的擴充計劃不變，還是200名騎兵和100名火槍兵，儘快募集足夠的人手展開軍事訓練。

  這樣一來

  我們將有約550餘名軍事人員可以動用，在本地區紛繁的形勢中足以自保有餘。」

  「會長先生，我非常贊同您的意見，願意為您效勞。」邁克-拉比奧保持著優雅的法式貴族禮儀，輕撫胸口欠身致意。

  「既然決定了，那麼就辛苦你們立馬行動起來，相應的武器和物資由蓋總管調配，缺口部分近期我將面見威廉-理查森船長，儘快解決這一問題。」

  李察很乾脆的拍板定音，然後他的目光轉向蓋旺山，語氣慎重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在薩克拉門托收購了一張很有意思的圖紙，這是由高水平工程師設計的水車式淘金槽，你儘快安排一些有經驗的木匠按圖索驥，在美洲河邊將這個設備樹立起來。歸根到底，淘金事業大唐會也要積極參與進來，一切都為了發展。」

  說完，李察拿出一疊圖紙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