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
2024-07-21 23:10:07
作者: 公子無羨
蕭無羨捂著自己快要炸裂的頭,眼睛已經漸漸的紅了,本就是精神體虛影的蕭無羨此刻身影便是波動的更加劇烈,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此時在外守著蕭無羨的空山看到她身上不斷流出的冷汗便知道,精神衝擊開始了「羨兒,穩住心神,不要受怨氣的影響」
可任憑空山在怎麼呼喊,此時的蕭無羨都是聽不到的,精神力在進入渡業鬼石後便會凝聚出一道精神體,那精神體便就是蕭無羨的意識化身,在那裡面她會有與現實一般的疼痛和疲倦,若是被怨氣所擾會憤怒會痛苦,這一切卻必須要靠她自己撐過去。
現在是精神體的蕭無羨痛苦的捂著自己頭「滾開,你這個自私自利的人,我雖不知道父親為何要時陪在哥哥身邊,很少陪著我,但我知道他是愛我的,一個人的眼神不會騙人,他是愛我的,還有我不准你說我哥哥的不好,誰都不可以說他,你若再敢說他一句信不信我殺了你」
「哈哈哈,殺了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為了除了我難不成你要自殺不成?」徐安白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很是悽厲,詭異的笑聲不斷的在蕭無羨的耳邊響起。
「徐安白,你就是個瘋子」蕭無羨大喊道。
「我是瘋子,我早就已經瘋了,我早就已經被他們給逼瘋了,現在你要跟我一起瘋」徐安白瘋狂的大笑著。
可這悽厲的笑聲不知為何卻是讓蕭無羨冷靜了下來,雖說頭上的痛苦並沒有消失,但她卻是生生是將那份憤怒的情緒給壓了下來「徐安白,你何其可悲」
「我可悲?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就不懂,你從小錦衣玉食,一日三餐都有人照顧周全,跟本就不明白我的痛苦,你能想像寒冬臘月里將手泡在冰冷的水裡洗衣服的感覺嗎,就算手都已經凍到流血了依舊要洗衣服,不洗就沒有飯吃,像你這種人怎麼會明白」徐安白憤怒的大喊道。
「你自己不幸,就心裡扭曲到認為所有人都該跟你一樣不幸,他們若是真的對你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那你大可殺了他們便是,又何必要這般自我折磨」蕭無羨語氣冰冷的說道,她能感覺到現如今自己身上所感受到的痛苦有很大程度都是來自於徐安白。
徐安白雖說對於徐安夏等人極為的憤怒,但對於徐將軍這個父親心中卻是不能做到像她表現的那般冷漠。
這下就連瘋魔的徐安白都不由的傻了,怎麼都沒想到這般冷血的話語竟然是從蕭無羨這個只有七歲的孩子口中說出的。
蕭無羨卻是不已為意,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良善之輩,欠了她的就是要還,而那種別人做了傷害她的事情還要假裝大度委屈自己去原諒的事情她做不到,她也沒那麼在意自己的名聲,說她心胸狹窄也好,說她斤斤計較也罷,人活一世又何必委屈自己去成全別人那可笑的美名。
「你說什麼?」徐安白不敢相信的問道。
「生而為人誰又比誰高貴多少,若是她們欺辱我已然到了我能承受的極限,我又憑什麼要去委屈自己去一次次原諒他們的行為,人在做出自己的選擇時終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世間因果循環自由定法,犯了錯有道歉的義務,可受了委屈的人卻是沒有非要原諒的義務」蕭無羨喘著粗氣說道。
徐安白的意識因為蕭無羨的話而產生了波動「所以若是你也會殺她們是嗎?」
「若她們真的做了讓我不得不殺了她們的事情,那麼我會,原諒他們是老天的事,可不是我的」蕭無羨語氣冰冷的說道,心胸狹窄也好,斤斤計較也罷,聲明這種東西蕭無羨向來都不放在眼裡,於她那些不過都是虛名罷了,為了虛名而去委屈自己的事情她是決然不會去做的。
「對,殺了他們,我沒有原諒他們的義務,所以我沒必要內疚」徐安白嘴裡喃喃自語道。
徐安白這一席話卻是讓蕭無羨很是疑惑,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霎時間原本漆黑一片的環境頓時又明亮了起來。
只見徐將軍看著徐安白的眼神很是複雜,有歉疚又心疼,但更多的卻是在透過徐安白在看另一個人的影子,不論是徐安白還是蕭無羨她們都很清楚,徐將軍這是在透過徐安白看他那位已故的夫人。
徐安白的容貌雖說不好看,但眼睛卻是像極了徐將軍那我已故夫人,就好似寶石一般清澈明亮,很是乾淨。
可也就是這個眼神,惹怒了徐安白,父女兩人時隔多年後的見面卻是相對無言,徐安白的眼神很是冷漠,就好似在看陌生人一般。
等到大婚當日,十里紅妝好不奢華,雖說大皇子痴傻,但到底也是皇家子嗣,因此來參加喜宴的人自是不少,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的大皇子在別人的牽引下完成了婚禮的儀式。
等到該行的禮都已經結束後天色差不多都已經晚了,大皇子本就痴傻,永樂王朝的官員自然也沒有拉著一個傻子喝酒的道理,於是在下人的牽引下大皇子被送入了新房。
一系列繁瑣的儀式結束後徐安白與大皇子相對無言,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蕭無羨只覺得很是淒涼,只是不知這淒涼的感覺究竟是徐安白感染她的還是她自己心底生出來的。
徐安白自己將蓋頭揭了下來,大皇子痴傻看著摘下蓋頭的徐安白只是一味的傻笑,嘴裡含含糊糊的說著「皇子妃,好看,紅衣服,好看」
此時徐安白只覺得心中很是複雜,好看兩個字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別人用來形容她,這兩個字此時就好似千斤一般壓在她的心頭。
徐安白也知曉自己長的丑,所以並沒有將大皇子的這句話當真,曾經她也不止一次在怪過為何自己偏偏是生的這一副醜陋的模樣,若自己長的可以好看一點,會不會她那所謂的父親就能夠對她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