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一杯奶茶

2024-07-21 21:45:06 作者: 三天不打

  江稚又一次解釋道:「我和他不是情侶。」

  老闆娘意味深長噢了聲,倒也沒有惡意,不過還是很好奇,「那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江稚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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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偷偷抿唇笑了笑,對她狡黠眨了眨眼,「看起來不像誒。他把你那層樓的房間都訂下來了。」

  老闆娘年紀與她相仿,說話也就沒什麼顧忌,她笑著暗示道:「我感覺他對你有意思喔。」

  江稚裝作和沈律言非常不熟悉的樣子,「可能吧,我和他也不熟。」

  老闆娘開這家客棧已經很多年了,見過很多客人。

  有新婚夫妻,有剛畢業的大學生情侶,還有準備離婚的夫妻,可以說什麼人都見過,看人的眼光非常的准。

  「我看人絕對不會有錯,他肯定對你有意思。」

  兩個人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普通朋友。

  那個男人看她的目光就十分的不清白。

  「他長得還挺帥,和你蠻搭的。」

  江稚只是聽聽,沒有再多說什麼。

  沈律言去給她買了瓶水,走近上前,將手裡的水遞給了她,「聊什麼呢?」

  江稚默不作聲。

  沈律言捉住她的手腕,又一根根打開她的手指,將水瓶塞到她的掌心,「嘴巴都幹了,喝點水。」

  江稚抽出手,握著礦泉水瓶,也沒有回答他剛剛的問。

  老闆娘熱情大方,看著面前養眼的大帥哥,又看了看江稚,兩人還真是男才女貌,站在一塊,美貌驚人的搭配。

  她如果知道兩人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這會兒就不會這麼輕鬆的來拉線做媒:「我們剛好說到你呢。」

  沈律言望著沒怎麼開過口的江稚,「聊我什麼了?」

  老闆娘剛準備開口,就被江稚猝然打斷,她抬起臉,「沒什麼。」

  沈律言來了興致,頓了一下,他忽的笑了笑,「這麼緊張?看來是沒說什麼好話。」

  不然怎麼一臉的心虛。

  她還是一樣,臉上藏不住事情。

  很容易就被人看穿在想什麼。

  尤其是心虛的時候,簡直是不打自招。

  江稚點點頭:「對啊,就是沒說你的好話。」

  沈律言將目光轉到老闆娘身上,「那我更想聽了。」

  老闆娘笑著打哈哈,「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說。」

  江稚也轉身就上了樓,進屋之後緊緊關上了房門,為求心安,特意上了兩道鎖,確保不會有人能破門而入。

  她獨自出門在外,特別注意自身的安全。

  鎖門只是為了防沈律言,過了會兒,她又去鎖了落地窗,怕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人半夜從陽台翻進來。

  確保沒有後患之憂。

  江稚才放鬆下來,剛剛這麼一折騰,渾身也出了汗,她去浴室洗了個澡,白天已經不打算出門,吹乾頭髮便躺倒在床上。

  她將手機放在一旁。

  沒有關機,也沒開聲音。

  這樣就不會被消息打擾。

  她隨手拿了本放在床頭柜上的書,翻開看了幾頁,就有些困了,眼皮困得睜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之前,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了窗邊椅背上搭著的男士外套。

  她眨了眨眼,原本的困意頓時四散。

  她仿佛一下子就清醒了。

  沈律言的外套怎麼還在她的房間裡?想了想應該是昨天晚上落下來的,她現在不想管,等到睡醒了再還給他。

  意識模糊的閉上眼鏡之前,江稚還有些不滿的想,他今早為什麼不把外套拿回去,這樣一會兒她也就不用多一件事要做。

  江稚的午覺睡了兩個小時。

  睡得很熟,也沒有做夢。

  睡醒之後,精神十足,只是有點渴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主臥裡面配了冰箱,只是冰箱裡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整間臥室只有沈律言那會兒強硬塞到她掌心裡的那瓶礦泉水。

  江稚光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身體還有些飄飄然,雙腿沒什麼力氣,每回睡醒她都覺得很疲倦,這次身體上就更覺得勞累。

  她擰開水瓶,仰頭喝了一大口。

  解渴之後總算回魂。

  方才抬手的瞬間,袖口滑落,胳膊上這些青紅色的印記像印進皮膚裡面的記號。

  到現在還沒有消退。

  新舊交替,顏色更是有深有淺。

  江稚都不敢回想,昨天晚上到底有多混亂,沈律言下手又有多狠,不然也不至於都是消退不了的痕跡。

  她放下袖口,將這些見不得光的痕跡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衣服裡面。

  門突然在此刻被人敲響。

  江稚隔著門板問了聲誰啊。

  老闆的聲音很渾厚:「來送飯的。」

  江稚聽見老闆的聲音,才打開的門。

  她不記得客棧還包餐食啊?她自己也沒點過。

  老闆好像看出了她的困惑,立馬解釋道:「是你朋友讓我送來的,他已經付過錢了。」

  不僅付過錢了。

  出手還特別的大方。

  錢在他這裡好像根本就不是錢。

  這個月客棧的kpi簡直能靠他一個人就完成了。

  老闆人也很好,把打包好的餐食遞給她之後又說:「你看看合不合口味,不行你就跟我們說,我和粥粥還會燒得別的菜,再給你燒點也不麻煩。」

  江稚謝過他的好意:「不用了,我不挑食了。」

  「你不用怕麻煩,你朋友給我們付的錢,都夠你們半年了。」

  江稚已經懶得再一遍遍重複她和沈律言不是朋友的事情,怎麼看都像負隅抵抗,她解釋再多遍,可能也撇不清。

  她索性保持了沉默。

  老闆也沒繼續打擾,臨走前又補了句:「你朋友人不錯的。」

  江稚心想,那是他會做戲。

  他們沒見過他心狠手辣的一面,以貌取人的話當然都會覺得他是個好說話的。溫柔的男人。

  江稚本來想很有骨氣的不吃。

  奈何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睡覺也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情,她還是早上吃的東西,早就該餓了。

  晚餐是一份清淡的日料。

  江稚吃了大半,也就吃飽了。

  她轉頭看向窗外漸漸暗下去的天色,不想當一個整天都在酒店裡睡覺的遊客,於是她準備去古城裡轉一轉。

  臨出門前,江稚忽然想起來那件落在椅子上的外套。

  想了想她在出門時還是帶上了沈律言的外套,準備送到前台去,讓老闆娘幫她轉交給沈律言。

  誰知道她下了樓。

  就看見男人坐在大堂的沙發上,一派寧靜。

  還有含羞帶怯的小姑娘上前去問他的微/信號,男人微微皺眉,隨後一口回絕了她。

  小姑娘滿臉失落的離開。

  沈律言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起眼眸,眼神淡定朝她投了過來,他像是會算命一樣,「睡醒了?」

  江稚慢慢走到離他不遠的地方。

  把手裡的外套遞了過去,「還你。」

  沈律言接過外套,「不好意思,早上忘了拿。」

  江稚嗯了聲,大堂人來人往的不想讓別人看出什麼。

  她往外走,剛邁出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向他,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你不許再跟著我。」

  沈律言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天黑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江稚說:「反正你不要再跟著我,讓我清淨一會兒。」

  男人沉默良久,在她的抗拒中點點頭:「好。」

  江稚舒了口氣,客棧離古城也不遠,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夜色裡帶著濃重的露水,沾著絲絲的涼意。

  她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慢慢走在這條沒什麼人的路上。

  古城這會兒正熱鬧。

  另一邊還搭了戲台子。

  江稚隔得遠遠看著台上唱戲的演員,她不會聽戲,但是還記得小時候舅舅總是背著她去戲台子底下,好讓她看個清楚。

  童年時的記憶,一直在治癒者如今傷痕累累的她。

  聽了沒多久,便要散場。

  江稚往回走的時候,經過了一家奶茶店,她眼巴巴看著奶茶店前的櫃檯,想給自己買杯奶茶時,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帶錢,連手機都沒帶。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瞬間就是很饞。

  就是很想喝一杯甜的。

  站的腿都有點疼,點單的隊伍里忽然多出一道她熟悉的身影,男人個高腿長,站在隊伍里猶如鶴立雞群,特別矚目。

  他買了兩杯奶茶。

  兩分鐘後,男人提著買好的奶茶走到她面前,還沒開口就被她先發制人。

  「我不是讓你不要跟著我的嗎?」

  她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來有沒有生氣。

  江稚見他一言不發接著說:「你也說了好。」

  「你看你這個人總是出爾反爾。」

  對她永遠都說話不算話。

  沈律言扯了下唇角,笑得有些冷淡,他從她出門起就一直跟著她,她沒有發現。

  其實他也不是很隱蔽。

  只要她回頭就能看見她,但是她一次都沒有回頭,只會朝前看,不會往回看。

  如果不是她站在奶茶店門口眼巴巴的看著。

  饞的不得了。

  孤零零站在這兒都顯出幾分落寞的可憐。

  他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明知道會被她不待見。

  明知道會被遭受她的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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