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在國外這幾年

2024-07-21 21:43:36 作者: 三天不打

  聞序倒是很快就進入了角色。

  他站在沈律言面前,無論是身高還是樣貌,都不遜色於他。

  只是到底還是年輕單純,氣勢上難以與之抗衡。

  江稚下意識捂住了罐罐的耳朵,不太想讓小朋友聽見大人的爭吵,不想讓小孩變得太早熟。

  讓他看見這不太好看的場面。

  她抱著孩子,送他進了電梯,摸了摸他的臉,低頭彎腰同他商量,「罐罐,你自己先回家,好不好?」

  罐罐沉默了很久。

  他特別害怕媽媽被壞人欺負,在他看來,他媽媽有點笨笨的,有些時候做事情也迷迷糊糊,聞叔叔也特別的迷糊。

  兩人都是笨笨的人。

  可是他這個生/理學上討人厭的父親,看起來就不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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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罐罐站在原地,繃著粉雕玉琢的小臉,「媽媽,你會被欺負的。」

  他一本正經的這樣說。

  江稚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不會的。」

  她接著說:「你乖乖上樓,媽媽和叔叔一會兒就回家。」

  罐罐還是不放心,扭過了臉,像是怎麼哄都沒用,他有點懨懨的說:「我知道那個人就是和我有一半關係的人。」

  江稚微微一愣,不知道罐罐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在罐罐剛開始有爸爸這種概念時,她就說他的爸爸已經死了。

  現在沈律言忽然冒出來。

  她之前就算是在孩子面前撒謊了。

  「但是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我以後也不會跟他走的。」罐罐昂首挺胸,特別傲嬌的說。

  「所以媽媽你不用擔心,也不用怕他。」

  江稚有點心酸,她的小孩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懂事,她寧願他沒有這麼懂事。

  她眨了眨眼,眼眶有些酸澀,「好,媽媽不怕。」

  罐罐踮起腳尖,抬手幫媽媽抹去了眼尾的淚花,稚嫩的奶聲聽起來卻十分的認真,「不哭。」

  江稚破涕而笑,然後還是將孩子送上了樓。

  樓下劍拔弩張,這兩個正面對上的人,望向對方的眼神都格外的冰冷,像淬了刀一樣,戾氣深重。

  沈律言認認真真打量了眼前的男人,比照片上的要好看一點,看起來也不大,五官立體,樣貌不俗。

  只是稍微試探一二,就會發現這個人特別沉不住氣。

  「既然你知道我是孩子的親生父子,就不該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之前我沒有撫養過孩子,是因為我不知道他還活著,現在我當然有探視權,不僅有探視權……」沈律言故意拖長了尾音,看著金髮男子被他挑動起來的怒意,繼續火上澆油,「我還有撫養權。」

  這句話出來,無疑是煽風點火之效。

  聞序這種直性子,在國外待久了也確實不懂國內這些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百轉千回的心思。

  輕而易舉就上了套。

  「我是孩子的繼父,我說了算。」

  「我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呢。」

  沈律言笑了聲,漫不經心垂下眼皮,捉摸不透他此時此刻的算盤。

  聞序如果之前知道江稚的前夫是這麼無恥的男人,現在也不會被氣成這樣。

  他有點生氣,說話語氣跟著犯沖:「阿稚和我說過,你對她沒有感情,肯定對她的孩子也沒有感情,你不用給自己多增加一個負擔,她和孩子沒有你的生活,才能過得更好。」

  中文蹩腳,一個著急說起話來都不太順暢。

  語法也有點顛三倒四。

  沈律言眯了眯眼,神態變得更加深沉,喜怒不定,「她和你提起過我?」

  聞序緊鎖眉頭:「沒有。她從來不和我說以前的事情。」

  沈律言的臉色沉了沉,不言不語。

  聞序看不慣他這種不負責任還能這麼理直氣壯來搶孩子的人,「先生,阿稚現在是我的妻子,你稍微有些廉恥心就不該再來打擾她,破壞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

  廉恥心。

  一家三口。

  真是刺耳又好笑。

  可是沈律言也笑不太出來,因為聞序說的也是實話。

  但凡他有廉恥心、有愧疚,如今都不該再來打擾她。

  「不好意思,我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沈律言抬起下巴,語氣平淡,「除非你們把孩子還給我。」

  兩個男人都知道孩子現在就是江稚的半條命,根本不可能交出去。

  「而且我現在還喜歡她,我無法放手,真是抱歉。」

  後面這幾個字,說的毫無誠意,沒聽出來有任何的抱歉。

  仿佛只是在嘴上說說而已,特別的敷衍。

  聞序覺得阿稚的前夫比在英國的那個男人還要令人討厭,黏膩難纏,甩都甩不開。

  能言善辯,臉皮又厚。

  「喜歡她?」

  「是啊。」

  「說的真好聽。」聞序為自己的好朋友打抱不平,說話都很生氣,「喜歡她怎麼這五年沒有看見你去英國找過她?你知道她在英國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嗎?你知道她邊讀書邊孩子有多辛苦嗎?」

  國外的研究生,想要畢業的難度是國內的幾倍。

  不付出很多倍的努力,是非常困難的。

  有很多時候,江稚都是帶著孩子來學校上課的,得虧孩子很乖巧,基本上不哭不鬧的。

  還有很多,他們都看不到的地方。

  「還有,我問過阿稚,有關她上一段的婚姻,她一點兒都不想談,連回憶都不願意回憶,可見你當時肯定傷她很深。」

  「你什麼代價都沒有付出,現在輕飄飄說一句還喜歡她,就夠了嗎?哪有這麼好的事。」

  沈律言的喉嚨有點哽,男人的喉結平靜滑動了兩下,他垂下眼睫,很多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哪怕要說,他也不會對這個人說。

  他不敢肯定她是不是還活著,也根本不知道她在英國,不然他怎麼會不去找她?

  不過金髮男人的話,也不是毫無價值。

  至少隱約透出了些他不知道的信息。

  也許這幾年,她在英國過得根本沒有她說的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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