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明爭暗鬥

  兩名女夥計對視一眼，均露出點兒微妙的神情。

  生意人看破不說破的道理還是懂的，當下兩名女夥計便忙給謝雲姝行禮，「原來是謝大小姐！不愧是平北侯府的大小姐，這通身的氣度、氣派，尋常人家再不能有的！大小姐快請......」

  兩名女夥計拿不準戚氏對這位大小姐究竟是什麼態度，也不敢對她太熱絡了。

  

  陪笑著這麼捧了兩句場面話，依舊殷勤的圍著戚氏。

  不然萬一惹惱了戚氏，戚氏以後不來了，豈不是損失大了！

  進了店鋪，兩名女夥計便直接將她們帶到了後堂雅間，穿戴講究的年輕侍女奉上香茗，女掌柜也趕忙過來親自招待。

  「不知戚夫人今日想看些什麼？我們鋪子裡前些天得了一整套的紅寶石赤金頭面，那花鈿上鑲嵌的紅寶石足有拇指大呢！還有羊脂白玉壽字釵，質料細膩上乘，意頭也好！對了，還有水晶蓮花釵、還有蜜蠟手串、鑲著大珍珠的點翠簪子......都是極好的呢！」

  戚氏慢慢品茶，微笑道：「幾日不見，掌柜的倒是越發能說會道了，今兒便是給兩個孩子添置些東西，我倒無妨，掌柜的先拿了適合她們的來吧！」

  「是，戚夫人！」

  掌柜的一聲招呼，便有四名女夥計各捧著一個朱紅漆盤魚貫而來，將漆盤輕輕擱在她們面前的桌案上，那漆盤中鋪設著杏色亮緞，一件件首飾便擺在上頭。

  「兩位小姐且看看，可有喜歡的？」

  謝雲姝的目光落在那支羊脂白玉壽字釵上，謝雲倩便搶先將那玉釵拿在手裡笑道：「這隻玉釵倒是不錯，姐姐你覺得呢？」

  謝雲姝點頭微笑：「可不是，這隻玉釵我看很適合阿奶，這壽字最好了，的確是好意頭，阿奶一定會喜歡的！妹妹，不如買下送給阿奶，你看如何？」

  謝雲倩挑釁得意的目光立刻變得恨恨，冷笑道：「要你來說好話、做好人？我原本、便是這樣想的！」

  謝雲姝溫柔一笑：「妹妹果然有孝心！」

  「好了，」戚氏及時打斷，「掌柜的，這壽字釵我們要了。你們倆挑你們自己喜歡的便是。」

  戚氏是常客，送上來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但戚氏母女和謝雲姝之間的交鋒她哪裡還看不明白？

  雖然心裡也暗暗詫異這位大小姐不簡單，一句話就讓二小姐幾乎失了分寸，可是，前來消費的顧客才是顧客，她哪兒不懂？

  掌柜的立刻笑道：「我們這兒還有更好的首飾呢，兩位小姐慢慢選，翠玉，你再挑幾樣送過來！」

  「是，掌柜的！」翠玉也不是頭一回幹這種事，有些貴夫人帶著嫡女庶女或者親戚家的女孩兒一塊來買東西，當然不會買一樣的檔次。

  翠玉很快捧來了另一個托盤，特意放在了謝雲姝的面前。

  這托盤中的寶石個頭更大，黃金也是金燦燦的，看著華麗璀璨無比。

  只不過，這些寶石卻並不是最值錢的紅寶石、藍寶石，而是碧璽或者石榴石，甚至還有水晶，那青玉鐲子仿佛很光亮可鑑的樣子，但跟羊脂白玉、跟翡翠比起來可差遠了。

  「大小姐是頭一回來，我今日便多招待大小姐些，還請二小姐不要見怪呀！大小姐，您瞧這支銜珠釵，多精緻，正配大小姐呢！」

  銜珠釵上鑲嵌的紅色碧璽比拇指還大，的確又漂亮又精緻，可比起紅寶石，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這是以為自己不認識，故意誆自己呢！

  其實說不好聽點，她都不需要辨別這東西好不好，只需要看戚氏和謝雲倩的反應就夠了。

  謝雲倩終於高興起來了，也不介意表現一把姐妹情深、姐妹禮讓：「姐姐，我看這支釵很襯你啊，不如便拿了吧。」

  謝雲姝笑道：「妹妹看起來很喜歡似的，我自然要讓給妹妹。這釵亮麗璀璨，很襯妹妹活潑開朗的性格呢！」

  謝雲倩瞪大了眼：「......」

  又被氣到了！

  眼看她要說什麼，戚氏趕緊搶先欲一錘定音，不想一位衣著華麗的夫人與位兩位小姐帶著丫鬟婆子們正好進來。

  那夫人笑吟吟的：「我道是誰，原來是平北侯府戚夫人啊！倒是巧了！」

  戚氏一看見這位，臉色變了變，起身客氣招呼：「孫夫人！」

  戚氏起身，謝雲姝和謝雲倩也隨著起身。

  謝雲姝一邊問系統：「統統，這個人是誰？」

  系統笑呵呵：「大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你知道吧？這是淑妃娘家弟媳婦，那倆姑娘，一個是這位孫夫人的女兒孫芳菲、另一個是庶女孫芳芷，姝姝你猜猜看哪一個是孫芳菲、哪一個是孫芳芷呀？」

  謝雲姝無語，「哦！」了一聲便懶得搭理吃瓜系統了。

  哪一個是誰這還用猜嗎？這些權貴之家的嫡女和庶女當真是一目了然，一眼看過去就是了。

  當然，這是說的正常情況。得寵的姨娘生的庶女那還是很滋潤的。

  吃瓜系統見謝雲姝沒回答自己也不惱，笑呵呵的繼續道：「這孫家武將傳家，跟你那侯爺爹也不太對付哦。」

  這一點謝雲姝倒是好理解，彼此搶飯碗的關係，能對付就怪了。

  除非他爹表明態度戰隊了大皇子。

  據瓜瓜之前的八卦，孫家試探過拉攏她爹，但是沒成，她爹官場上還是有幾分精明的，忠誠的是皇上。

  怪不得戚氏臉色都不好看了......

  像琉璃閣這樣的地方，不止有一個招呼客人的掌柜，也不止有一間雅間，孫夫人卻偏偏不見外，笑吟吟的便坐了下來，「戚夫人也坐吧。既碰上了，一塊兒挑挑，戚夫人不介意吧。」

  戚氏能說什麼？只能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當然不介意......」

  謝雲姝很明顯的感覺到，戚氏在這位孫夫人面前的氣焰矮了一大截。

  可真說起來，戚氏是侯夫人，孫夫人的丈夫是刑部右侍郎，不如侯爺。

  想來，戚氏懼怕的是孫家身後的大皇子和淑妃娘娘。

  再有就是，戚家到底是半道發達的，戚氏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平頭百姓，在孫夫人這等世家貴女面前，下意識的便心生膽怯、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