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當眾的冷漠和羞辱

  別人樂意表演給她看，那就看唄，能怎麼的？她又不是導演，又不能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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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一歲的戚融勵終於朝她看了過來，故作驚訝「咦！」了一聲，指著她詫異道：「小姨，她是誰呀？倒是從沒見過！是小姨新買的婢女嗎？」

  周圍的丫鬟婆子們無不嘻嘻哈哈嘲笑起來。

  顯然，這是事先寫好的劇本。

  謝雲姝雖然沒見過戚融勵，但問過吃瓜系統戚家的人員情況，心下已猜到了他的身份。

  十一歲的男孩，不至於太大，太大了再說這等話就顯得太沒教養太無禮了，如今勉強還能算是孩子——誰能跟一個孩子較真呢？

  也不至於太小，若是太小如謝沐言這樣的，未必記得住該自個兒的戲份、極有可能臨場掉鏈子。

  不等戚氏開口，謝雲姝一邊上前一邊挑眉道：「二娘，這也是戚家的親戚家孩子嗎？我這身衣裳是婢女穿的嗎？這都看不出來，真是沒眼光、沒見識啊！」

  眾人笑容齊齊一僵。

  戚融勵也呆了呆，漲紅了臉嚷嚷：「你說誰沒眼光、沒見識！」

  「說你啊！」

  戚融勵一噎，大少爺暴脾氣上來了，指著謝雲姝怒聲道：「把這個鄉下野丫頭給本少爺趕出去！本少爺不歡迎她！」

  謝雲姝冷笑了笑，看向戚氏：「二娘，這原來不是戚家親戚、是戚家的少爺嗎？看來二娘不是真心帶我回娘家做客，是存心羞辱我呢！二娘，做這種事兒，有意思嗎？」

  戚家眾人目瞪口呆......

  竟還有些心虛臉紅。

  丫鬟婆子們紛紛不由得避開了目光垂下頭去。

  戚二夫人忙喝住戚融勵。

  戚氏又羞憤又尷尬，強忍著惱羞成怒笑道：「姝兒你這是什麼話！勵兒不過是個孩子，一時口快說錯句話罷了，就值得你這樣計較？」

  戚嬤嬤也皮笑肉不笑幫腔：「是啊大小姐，自家人這般較真做什麼？什麼玩笑開不得呢？倒是大小姐這般言語態度，可有些失禮呢！好在都是自家人，想來也沒人會笑話大小姐。若往後大小姐往別家去做客，可千萬別這麼著！」

  戚二夫人也忙笑道：「戚嬤嬤說的是，都是自家人，沒人會跟謝大小姐計較！老太太還等著呢，走走，咱們快些走吧！」

  謝雲姝沒有動，沖戚氏微笑道：「二娘，我是聽您的呢，還是聽這府上少爺的？少爺說了要趕我走呢！我沒什麼見識，也不知這究竟是不是玩笑話！」

  戚氏面色一沉：「這不是玩笑是什麼？你多大的人了，這般斤斤計較！」

  「我不如二娘和戚家人有見識，自然要問清楚的，不然啊，又叫丫鬟婆子們放肆嘲笑，到底不太好意思呢！」

  戚家兩位夫人的臉色已經難看極了。

  那些丫鬟婆子方才笑得多放肆，這會兒就有多不自在。

  戚氏快氣得冒煙，眼神恨恨不已。

  不好意思？呵！她還知道不好意思！

  戚嬤嬤「哈哈！」一笑，趕緊和稀泥：「大小姐真是會開玩笑，同個孩子較真做什麼呢，沒必要、沒必要哈哈......」

  謝雲倩嫌惡冷笑：「姐姐便消停些吧，我娘好心好意帶姐姐上外祖母家做客，姐姐非要把所有人弄得不高興嗎？」

  「好了倩兒，你姐姐她什麼都不懂，這也難怪，你和你表姐妹們帶帶她，別鬧了。」

  「哼！」

  謝雲姝輕笑：「我是什麼都不懂，所以才要問清楚啊，是不是啊，二娘？若再有什麼，二娘不妨一次性同我說完，給我提個醒。不然一會兒我若再說了、問了什麼不該的、或者誤會了什麼心直口快的，到底不太好呢！」

  戚氏恨得要磨牙：「你想多了，哪有那麼多誤會，走吧！」

  「好的，二娘！」

  眾人這才又說說笑笑的繼續往前走，只是笑聲也好，說話也好，都收斂了幾分，不像方才那般肆意得故意。

  戚大夫人早已交代了身邊婆子，那婆子飛快的往戚老太太住的院子趕去了。

  得趕緊告訴老太太去，誰知這位竟是這麼個性子......

  戚大夫人忍不住有些同情得看了戚氏一眼，小姑這性子，碰上了這麼一位，聽說那府上老太太又疼著護著的，小姑怕是氣得不輕吧......

  謝雲姝腦海中，吃瓜系統興奮地吱哇亂叫，一個勁兒的誇讚「姝姝好厲害！」、「姝姝好棒！」

  謝雲姝好笑，順口道：「那位戚老太太現在如何啦？」

  吃瓜系統便道：「有婆子趕過去跟她稟報剛剛發生的事啦，她罵你野丫頭沒教養呢！不過原本準備的一些小手段，也不敢再用啦！畢竟怕你給她下不來台呀！」

  謝雲姝一笑：「唔，有效便好。」

  反正無論她怎樣做，戚家也不可能對她友善，能少點麻煩當然是好事。

  不多會兒便到了戚老太太的院子，眾人一塊兒進屋。

  戚氏母女母子三人與戚老太太是至親骨肉，一家子自然沒那麼多繁瑣禮數講究，戚老太太便也沒在正堂等候，而是歪靠在日常起居的東耳房軟榻上，好幾個美貌年輕的伶俐婢女或捶腿、或侍立伺候著。

  「外祖母！」

  「外祖母！」

  「祖母好！」

  謝雲倩、謝沐言以及戚家的孫女、孫子們一片歡聲笑語的上前請安，戚老太太笑呵呵的拉著謝沐言、謝雲倩摟在懷中，戚氏和兩位娘家嫂子含笑站在一旁。

  很好，又把謝雲姝給忽略掉了。

  之前的忽略，還有丫鬟婆子明明暗暗的打量謝雲姝、沖她翻白眼的，肆無忌憚。這會兒倒是沒有了，只是當她不存在。

  戚家人的手段很不入流，但是，有效啊。

  對一個沒見過大場面的鄉下小姑娘來說，這足以將她的心志徹底摧毀。

  謝雲姝自不會上前跟謝雲倩他們「爭寵」，但她可以去煩二娘啊。

  這位二娘想晾著她，她就該老老實實傻乎乎的被晾著嗎？

  謝雲姝走到戚氏身旁，微微一笑：「二娘！」

  是你帶我上門做客的，卻不給我介紹主家，這算是哪門子的理？若再這樣，可就別怪我說出好聽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