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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過街老鼠」張三

2024-07-21 19:11:50 作者: 怕起重複

  北宋元符二年(公元1099年),九月,丁末日,賢妃劉氏因產子之功召封皇后,帝大赦天下。

  庚子日,高俅在柳世權處躲了三年,獲大赦消息,帶著柳世權的舉薦信回到汴京,去投奔東京城裡金梁橋下開生藥鋪的董將仕。

  戊午日,通判潭州畢漸上書言:「應元佑中諸路所立碑刻紀事等,請悉令碎毀。」帝從之。

  「出血了,殺人啦!」

  「張三哥,醒醒,醒醒。」

  「你等若是砸壞了我三哥,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都讓讓,夯貨,猴子,快去王家醫館買止血散來。」

  

  「四哥,沒錢了,昨天賣菜的錢早上就都輸光了。」

  「你們誰有都湊湊。」

  「我這有十文。」

  「我有十五文。」

  「給你,我這有八文。」

  「快掐人中。」

  張三迷迷糊糊的聽到吵吵嚷嚷,感覺身體在搖晃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鼻子下一疼,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

  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周圍圍著一圈人,穿著長衫短卦,個個面色驚慌的看著自己。

  抱著自己的那個青年看到自己醒來連忙說道:「三哥,你醒了?頭上的傷可還好?」

  聽他一問,張三才覺得自己頭上一陣疼痛,連忙用手摸頭,這一摸摸到一股黏黏的東西,放到眼前一看,是血!

  張三慌忙坐起來檢查,再仔細一摸,摸到一個髮髻,用一根棍狀物叉著,一頭長髮。

  再看周圍一圈人的服飾,周圍的建築,才反應過來,這是古代。

  至於為什麼不懷疑自己是在劇組?

  廢話,張三揪了揪,這滿頭真頭髮,還有自己上一秒還在家玩英雄聯盟,怎麼可能是劇組。

  張三摸索著找到流血的地方,黏黏糊糊的一片,不過血已經止住,張三捂著頭開始觀察周圍的情形。

  這裡是一條大道邊緣,遠處有一些人站在房檐下指指點點,近處路旁一片空地,空地中央立著一塊石碑,自己身邊圍著十幾個個短褂長衫的青年,手裡拿著扁擔木棍和石碑對面十多個公服人員對持著,那群官差手裡拿著水火棍、鐵鏈、鐵鍬等物,他們也都伸著頭向這邊張望著。

  這時剛剛扶著自己的那個人說道:「三哥,既然官家已經發文,咱們胳膊拗不過大腿,不如讓他們拆了吧,等過幾天風聲過去,我們在立上就是了。」

  張三還沒弄明白情況,不過只是可不想一上來就對抗官兵啊,自然從諫如流的「嗯」了一聲。

  那人見張三答應了,就上前對公人說道:「好叫你們知道,這地本是張家祖產,地上一草一木均是張家所有,你們今日不僅來搶東西,還打傷了人,不拿出個章程來,我等誓不罷休。就算鬧到開封府,我等也要討個說法。」

  對面,公人頭目正要上來說話,邊上一人拉著他,這人名叫田三,家也住在這酸棗門左近,田三拉著官差頭目耳語道:「大人莫要與他們糾纏,他們是世居於此的潑皮,一群破落戶,糾纏下去他們撒潑耍橫,鬧將下去反倒污了自己的麵皮。」

  那公人頭目道:「今日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得了這晦氣差事。一群潑皮,要是往日早就鎖拿去,打上一頓,只是知府大人新來,不知是遵循什麼辦事章程。不知這群潑皮為何要保這破碑?」

  田三聽他問就回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就在左近,了解些情況,這群潑皮領頭的分別是一個叫做「過街老鼠」張三,一個叫做「青草蛇」李四。」

  田三把領頭兩人指給公人頭目看,接著又說道:「原來張三他爹本是呂相呂公著大人書童,這碑是呂相親書,呂相後來把這片地賞給他爹,那張三本是個潑皮,平日裡只知喝酒耍錢,敗光了家產,就余這碑邊上三四分地,別人出多高的價都不肯再賣,張三時長以此碑炫耀自己家乃是名門之後,現在要拆掉自是不肯」

  那公人頭目說道:「只是大人命我等今日必須拆除,這群潑皮在此耍賴,這如何是好。」

  田三說道:「剛剛李四那口氣看來已是服軟,這些潑皮到是好打發,不若大人賞他半吊錢,算作傷藥費,我在去說和說和。」

  那頭領想想,覺得自己若是這麼回去,免不得受上面掛落,遭衙門裡其他頭目恥笑,但日後若是惡了這群潑皮少不得生出事端,不若舍他半吊錢全當做了善事。回去只需報個拆補錢,想必不是難事。想好之後,就從懷裡拿了半吊錢交于田三。

  田三接過錢來到張三等人面前半解釋半威嚇的說道:「你們都聽著,拆除元祐碑刻是官家聖喻,你等可是要對抗國法,造反不成?我念與你等是鄰居,已經向大人求情說和,大人憐你等升斗小民生活不易,給你些湯藥補貼,莫要再鬧,要是鬧到府里少不得一頓脊杖。到時分文不給,還要刺配邊遠軍州,何苦來哉。」

  眾潑皮剛剛也是怕了,那群公人上來只管拆,大家也只知道跟著三哥上前,現在想想都是一陣後怕。再看人家又是得了黃命又是有人撐腰。大家頓時氣勢又矮了三分,都看著張三也不說話。

  田三一看有門,就又走上來低聲說道:「張三哥,莫要置氣,他們也是奉了上差,知府大人親自下的命令,豈是你我可以抗拒,知府大人追究下來便是大禍,你且把這碑藏在家裡,說不得幾日朝風一變,又讓立了,到時再立上也不遲。」

  大家都看向張三,張三還沒搞明白什麼情況,只是聽得又是國法,又是脊杖刺配的,不敢亂說,看著旁邊的人都看著自己,就吶吶的接過錢。

  大家一看張三接了錢就都鬆了口氣,不自覺的又向後躲躲。

  張三等人離了石碑,那邊公人就立刻動手起碑,見張三如此愛惜此碑,也沒有硬去砸毀,扔在地上了事。李四看張三還在木訥,就招呼大家抬上石碑向張三家去了。

  這碑有兩米高一米寬,十厘米厚估計有四五百斤,七八個人抬著也不覺得重。

  猴子回來給張三上了藥,攙著張三也跟著眾人回去。

  張三隨著眾人來到一處破敗小院,小院雖是院子但是真的很小,只有兩間正房的寬度,邊上一個廚房,廚房在邊上就死院門了,整個院子加主房估計不過八十平米左右。大家把石碑抬到院子裡,靠牆放好,大家看院內也站不下,加上張三又受了傷,就紛紛告辭。

  張三聽著他們三哥四哥的叫著以為自己和那另一個漢子是本家兄弟,直到猴子離去時叫到:「張三哥,李四哥,我先回去了,免得老母惦記。」

  張三才知道原來那人叫做李四,自己還是叫張山。張山苦笑著想到,得了從小就被別人拿自己的名字開涮,現在張三李四算是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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