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他的手段

  顧離生拿出我口袋的東西，低沉的說著「程程，我什麼都知道。」

  說著，顧離生按了其中一個按鈕，我猜想，可能是開關按鈕，裡面播放著一段錄音，顧離生手裡播放的那段錄音，我最熟悉不過，因為這裡面有我的聲音。

  裡面播放著昨晚所有的對話，包括我和徐煙火的，全部都被顧離生知道了。

  他，是什麼時候錄音的?

  我的眼神開始不自覺的驚慌起來，最恐怖的是，我竟然不知道顧離生什麼時候把錄音器放在我口袋裡面錄音。

  我不禁後退一步，不敢離顧離生太近，或許是因為我有些自嘲，原來，他一直不信任我，一直都在懷疑我，還是說，自始至終都沒有得到他的信任。

  我竟然從來不知道，他一直對我存在著懷疑。

  這一刻我才真的明白，我一直都理解錯了，一直都低估了他，原來最可怕的人不是紀梟，而是顧離生。

  而這個人，竟然就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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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我無法接受這樣的顧離生。

  他就是魔鬼，比紀梟更可怕的魔鬼。

  或許是因為害怕，我的眼神不斷的在驚恐。

  我越想越不知道顧離生什麼時候把錄音器放在我口袋裡，聲音顫抖的詢問道「顧離生……你什麼時候錄的音？」

  顧離生看到我驚恐的眼神，笑起來「程程，我把錄音器趁你不注意是時候放在你口袋裡面一直錄音，我放在你口袋裡面，我以為你會察覺的，沒想到你一直沒有察覺，程程，你應該學會聰明一點的。」

  顧離生看到我的眼神，心裡無奈，余程程還是太天真，不然怎麼會被他這樣算計。

  他的笑，明明是隨意一笑，卻讓我覺得毛骨悚然，覺得從來沒有了解過她。

  顧離生一直在看著我，好像想要從我的臉上尋找出虛偽的面具，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眼神下意識的閃躲。

  我終歸還是害怕顧離生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顧離生算計。

  我不禁迷茫起來，我難道要一直這樣提心弔膽的過著嗎？

  或許，沒有人可以給我答案，只有我自己看清楚了，才能看明白顧離生。

  顧離生看到我的反應，輕輕的拍拍的肩膀，笑著說道「程程，你怎麼這麼驚恐?我又不會吃了你，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顧離生的手觸碰到我的肩膀，我下意識的閃躲，不願意被他觸碰。

  我突然覺得，我有些不認識這樣精於算計的顧離生了，或許，她從來就沒有認識過。

  我有些害怕這樣的顧離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跟顧離生相處。

  因為我怕，哪天被顧離生算計了，也還傻乎乎的蒙在鼓裡。

  顧離生這個人太可怕了，比我預想之中的還要可怕，我一下子無法承受。

  顧離生看到我閃躲他，沒有說什麼，卻笑起來，他的笑，好像已經把我的小心思看穿一樣。

  我被他這麼一看，更加不自在，我沒有說話，顧離生只是一直在看著我，也沒有說話，場面的氣氛有一點尷尬。

  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霎時間，空氣之中瀰漫著沉默，安靜的滴滴答答的鬧鐘聲音都聽得見。

  一下子這麼安靜，我不禁緊張起來，想找個什麼話題圓了這場面，可是卻找不到話題，這讓我更加覺得氛圍很尷尬。

  我偷偷瞄了一眼顧離生，顧離生好像並沒有覺得尷尬似得，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抬頭的眼神正好對上顧離生一直看著我的眼神，我不敢盯著他，下意識的躲開顧離生的眼神，沒有繼續看他。

  顧離生看到我眼神的閃躲，頓了頓，低沉的說著「正如你說的那樣，這個社會把人變的成熟，我這麼做，也希望你也能成熟一點，這個社會，比你想像中的要可怕的多。」

  他的聲音很嘶啞，我聽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沒有回答。

  我不明白，這個社會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直到現在，我都不能明白，我和徐煙火的關係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也許時代發生改變，人心也跟著變了吧。

  我只知道，就算社會很殘酷，我不願意變成紀梟和徐煙火那樣，其實我是在害怕，害怕我會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切，害怕終有一天，會變成他們那樣瘋狂，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魔鬼。

  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變，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對成長的恐懼，對社會的恐懼，對人心的恐懼。

  顧離生見到我沒有回答，可能是因為知道我現在心情低落，並沒有生氣我不理他。

  顧離生本來還想拍拍我的肩膀，可能是想到我剛才已經閃躲他了吧，他的手僵在了原地。

  顧離生把手抽到口袋裡面「程程，我還有事情今天就不陪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顧離生剛想出門，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鬼使神差的叫住了顧離生，我大喊著顧離生的名字，語氣裡面透露著不解，聲音有一些顫抖「離生，等一等，我只是想問你，如果，我也出事情了呢，你會來救我嗎？還是……明知道，卻視而不見……」

  問出來後，我就後悔了，想到顧離生，我的心情很煩亂，更甚至，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意這件事情。

  可是我心情卻很不是滋味，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可是卻沒有來。

  還是說，顧離生根本沒有在意過我。

  因為過於慌張，我需要事情轉移我的注意力，我不自覺的緊緊的咬住唇，不知不覺，唇竟然被我咬出點血來。

  我停止住了動作，更加百感交集。

  顧離生聽到我這麼說，楞一會兒，我看的出來，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猶豫了。

  我以為不管是什麼回答，顧離生至少會回答我，顧離生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停住了一會，之後，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他便沒有回答我，推開房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