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學生的精神狀態

  ——盛世的盛，國泰民安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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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魚和李鑫都被怔住，半晌回不過神。

  盛安，原來是這個意思。

  「走啦，你們該去上課了。」盛安無情開口。

  「嗷——」兩人回過神，同時慘叫。

  蔣魚更是捂著腦袋，嚎道：「盛姐，我頭疼，剛剛被秋雨的異能……」

  盛安頭也不回：「你猜我信不信，趕緊滾去上課。」

  說完，她招了招手：「郝敬業，宋林威，走，繼續去篩查異端。」

  李鑫&蔣魚：「……」

  哦，還以為真不在乎A組的強大。

  原來是在默默努力。

  郝敬業和宋林威跟著盛安離開，李鑫和蔣魚還坐在原地，不肯離去，就和要去上學前的小朋友一模一樣。

  能拖一刻是一刻。

  李鑫面目扭曲：「這日子太可惡了，比我沒覺醒異能前還要慘！」

  蔣魚死魚眼：「唉，你好歹是高中生，不用適應，我都畢業了，還得一夜回到高考前……這都什麼事兒呀。」

  李鑫咬牙：「要不是能讓我變強大，我絕對不可能過這種日子。」

  蔣魚深以為然，點點頭：「我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太慘了。」

  「真的太慘了。」

  不遠處，有人喊道——

  「蔣魚，你幹嘛呢？快點來練習培育！」

  「李鑫，你又逃學？找打嗎？趕緊來上課！」

  天選之女和天選之子對視一眼，隨後同時發出聲音：

  「唉。」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

  一整個下午，盛安都帶著郝敬業、宋林威在篩查信息。

  宋林威看著屏幕，有些出神。

  盛安倒了杯水遞給他，挑眉，「想什麼呢？」

  宋林威回過神，長嘆口氣：「在想末日的事情，一想到還有十六天世界就變了，心情很複雜。」

  豈止是複雜，還夾雜著惶恐和不安。

  甚至隱隱恐懼。

  世界毀滅，全球危機，這些字眼光是說出來就令人害怕。

  盛安很理解，拍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宋林威突然問：「盛組長，末日就要到來，在這天之前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過去開玩笑的時候都會說，假如明天末日來臨，今天要做什麼，但真到了這一天就會發現——

  在生死面前，很多事情都並不重要。

  盛安已經坐了回去。

  聞言，她頭也不抬：「儘快收攏異端，順利過渡到末世。」

  宋林威：「可是，末日不單單是隕石災難，還有之後的一場場劫難，就算順利度過，又還有隨時可能異變的異種……」

  災難是可以應對的。

  但異種呢？

  盛安停下，她偏頭看向他，目光平靜無波：「盡人事。」

  宋林威有些恍惚。

  片刻後，他悟了，喃喃：「對，盡人事，聽天命。」

  他們只能做到自己能做的，剩下的交給老天。

  盛安：「不，只是盡人事，不聽天命。」

  她微微一笑，「末日降臨，老天要人死，就要死嗎？」

  語氣明明平靜，卻莫名有種不屈的狂妄。

  宋林威愣住，呆呆看著她。

  此時此刻，他好像突然有點明白盛安這個人——

  她是國家的人，做著利國利民的好事。

  但她又不是傳統的「正直的好人」。

  做人做事，一身反骨，平靜慵懶姿態之下，更有一股瘋狂勁兒。

  她其實很適合末世。

  「所以你活兒幹完了嗎？」盛安對著他，微微一笑，「宋黛玉。」

  宋林威：「……」

  他摸了摸鼻子：「好的，這就繼續。」

  ——活兒都沒幹完，哪有空傷春悲秋？！

  旁邊，郝敬業全程沒說話，一臉思索。

  盛安注意到了，站起來走過去，「發現了什麼？」

  郝敬業：「我在篩查報警情況，是隔壁石市的，有點奇怪，不知道算不算異端，遞上來是放在黃色文件夾的。」

  文件夾分幾種顏色，紅色是需要注意，黃色是一般。

  是下面的人拿不明白，順便上報的情況。

  「什麼情況？」宋林威也看了過來。

  郝敬業：「石市一個派出所接到的一起報案，報警人神秘兮兮，說有大事要見領導，至於什麼情況，他不肯說，只說自己有證據，需要見到領導才能說。」

  宋林威皺眉。

  乍一聽很奇特，但實際上，自從篩查信息以後，宋林威就知道每天會上報多少類似情況，老百姓想見領導並不少見。

  「這有什麼特殊的？」他疑惑。

  盛安卻已經挪動電腦，認真看了起來。

  郝敬業搖搖頭：「不算特殊，但我覺得……他好像有點高興？」

  宋林威茫然了。

  一個緊張兮兮的人，非要說見領導，有大事，卻又……高興？

  這什麼反應？

  盛安點開附帶的錄像，反反覆覆看了兩遍。

  裡面是一個高瘦的年輕男人，從自我介紹來看，是在讀大學生。

  關於他為什麼報警，只是一口咬定要見領導，警察不耐煩，他雖然神情焦急，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盛安沒說話，看第三遍。

  而後，她的手點擊滑鼠，暫停畫面。

  盛安笑了：「聯繫他約明天見面，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有新隊友報導了。」

  郝敬業和宋林威同時瞪大眼睛。

  郝敬業疑惑：「是他有情況嗎？難道他是異端？！」

  那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高興了。

  宋林威恍然大悟。

  然而盛安卻搖搖頭：「不是，他不是異端，如果他是異端就不會找警察，更不會非要見到領導才開口。」

  兩人當即困惑了。

  「如果他不是異端，那就是他發現了異端？」宋林威詢問。

  他們絲毫沒有懷疑盛安的判斷，只是疑惑。

  盛安點頭，吩咐：「聯繫人吧。」

  郝敬業立刻向相關警局下發通知。

  宋林威好奇問道：「盛組長，你到底怎麼確定的？」

  盛安指著屏幕上那張照片。

  屏幕之上，那年輕男人緊緊握著手機，她放大了他的臉。

  「有什麼奇怪嗎？」宋林威沒看明白。

  盛安輕笑，手指點了點屏幕上那張臉，指尖敲響屏幕。

  「惶恐不安，緊張，焦急，這都是在錄像里可以看到的情緒，郝敬業說他有點高興，但顯然不止，這是——興奮。」

  嗯？！

  宋林威一愣。

  「他發現了異端，所以他緊張，惶恐，又焦急，但也因為發現了異端，所以他很興奮，迫不及待想要參與其中，這才是他一定要見領導的原因，下面的人只能上報，沒有權限。」盛安眼神興味。

  宋林威聽得一頭霧水，有點懵，「他緊張、害怕都能理解，興奮？迫不及待想要參與？」

  他沒理清楚這裡面的邏輯。

  誰發現了異端還能興奮起來？

  不都是害怕嗎？

  「不，沒有害怕。」盛安似笑非笑，「你怕是小瞧了咱們的大學生，發現異端，咱們的大學生們不僅不害怕，還十分興奮呢。」

  宋林威：「？？？」

  郝敬業；「……」

  前有拯救世界中二病，後有「發瘋」大學生。

  末日還沒來，大家的精神狀態似乎已經有些——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