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柳神的秘密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時，雷池隱匿了，重新化作光團，在其胸口內部沉沉浮浮。

  熾蒼再度嘗試直視雷池，結果卻是什麼也看不見，入目皆是光，無比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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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口雷池……有些古怪，讓我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歸屬感，仿佛與我天生一體。」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未能多看幾眼雷池，熾蒼感到有些遺憾，因為在他看來，這口雷池或許藏著他的身份之謎。

  可惜，現在的他還無法觸動雷池。

  知道著急也無用，熾蒼暫時放下了這件事，將目光投向焦黑巨大的柳樹樁。

  柳神，被光芒籠罩，看不清是什麼模樣，也不知是男是女，但是，祂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風采，完全對得起「神」這個稱呼。

  其腦後的光暈，仿佛容納了三千神國，數不盡的生靈在其中祭拜、禱告，有無窮眾生之力湧出，神聖而不可侵犯。

  只不過，祂的面部始終被混沌氣遮蓋，模糊不清。

  熾蒼努力的睜眼，想要看清柳神真容，在關於石村的記憶中，最為神秘的就是柳神的性別和容貌了，熾蒼亦很好奇。

  「啪！」

  熾蒼的眸子中，符號在閃爍交織，甚至有電弧迸發出來。

  在夜晚，這種景象很顯眼，好在他站在村民們的身後，無人看見。

  此時的他雖然沒有法力，但是一雙眸子卻神異的不像話，率先覺醒了神異的力量，內部藏著諸多大道符號，於此刻一個接著一個的迸出，這使得他的瞳力快速增長，將遮擋視線的混沌迷霧一層層剝開。

  很快，一張渾然天成的臉頰顯現出了大致的輪廓，五官的位置、比例等全都完美的不像話，光從這裡便能看出，柳神的長相絕對是風華絕代，冠絕八方。

  再有幾個呼吸的時間，熾蒼就能剝開這最後一層神秘的面紗，得見柳神真容了。

  他全神貫注，等待謎底揭開的那一刻。

  然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衣勝雪的柳神突然從煉化雷液的過程中驚醒了過來，頓時間，混沌霧霾翻滾，淹沒了那裡，連祂的身形都看不真切了。

  見到這種情形，熾蒼只能無奈苦笑，他知道自己失敗了。

  經過這一次之後，柳神肯定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

  為什麼要以混沌氣遮擋面部呢？他不知道，或許只有柳神自己才知曉。

  有柳神的干擾，熾蒼再也無法窺視到焦黑木樁內部的情景，放眼望去，一片混沌。

  他將視線向下移動，望向柳樹的根部，似乎早就知道那裡會有異常，結果，真的看到了一副令人吃驚的畫面。

  一口黑黝黝的大洞就處在柳神紮根處的正下方，洞口符文密布，有一種規則力量定住了四方天地，凝固了虛空，強大而浩瀚。

  洞內的石床上，躺著一個死去不知多久的生靈，此刻，他的遺骸正不斷的向外溢出大道神則與精氣，宛如在化道一般。

  點點流光匯聚，被盤綜錯雜的柳樹根所吸引，附著在柳根之上，而後消失不見，被它吸收，化作養料，滋潤焦黑的樹體生長。

  這個過程是持續進行的，有可能從柳神紮根於此時就開始了，到了現在，那具生靈的遺骸已經缺失了大半。

  也許再過不久，柳神就將汲取完所有能夠汲取到的養分。

  熾蒼知道那個生靈是什麼，他是一位神明，在石村的記憶當中，有關於他的隻言片語。

  幾十年前，柳神對抗恐怖的天罰，被劈落下來，紮根到石村，並不是沒有方寸的亂扎。

  在石村的下方，曾有一位神明隕落，埋骨在那裡，可以為柳神提供恢復所需的養分。

  為了能夠快速復原，熬過生死枯榮之劫，祂這才選擇了石村。

  這時，祭拜祭靈的儀式結束了，為熾蒼而舉辦的宴會即將開始。

  他神色微動，收回了目光，裡面的符號漸漸隱去，很快就和正常人無異。

  不久之後，一個個石罐被搬了出來，裡面盛放著熬煮的稀爛的獸肉，混雜著靈草的芬芳，那種濃香的味道，簡直百里飄香，讓人食指大動。

  這僅僅是他們這一個月以來狩獵成果的一部分，就已然這般豐盛，充分反應了石村而今富足有餘的現狀。

  有了熾蒼的加入，狩獵隊能去到大山的更深處，捕獵到更多、更非凡的荒獸。

  它們的血精被石雲峰抽出，保存在瓶瓶罐罐里，用來為孩子們築根基，骨頭可以用來打磨兵器，製成闊劍、弓箭等，而肉則能夠做為食物。

  吃不完的就醃製成肉乾，存放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石村的族人全都深諳此理。

  篝火很旺盛，熊熊燃燒，火光映照下，觥籌交錯，到處都是歡聲笑語，族老們圍坐一堂，與熾蒼說著話。

  「村子裡很久沒有這般了。」

  「宴會，只有食物富足時才有底氣來開，以往之時，我們村子的食物儲備哪有現在這麼充裕。」一個老人感嘆，看著追逐玩鬧的孩子們，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他們真的趕上了好時光，在長身體的年紀，能夠打下堅實的基礎，無疑是幸運的。

  在大荒中生存的男兒，沒有強壯雄健的體魄，根本活不下來。

  「多虧了熾蒼的幫助啊，要不然，我們石村的情況不可能是現在這般。」

  「各位族老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沒有村子的幫助，熾蒼可能早就葬於獸口之下了。」熾蒼擺了擺手，他雖然幫了不少忙，但卻只是將其視做報恩。

  族老們聞言，一陣唏噓，哪有荒獸敢來吃你？估計跑都來不及。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他們已經稍微了解到了熾蒼有多麼非凡，不光其本人，他攜帶的事物都不簡單。

  其身上脫下來的殘破染血戰衣，以及兩張布滿血跡的草蓆，村中的女人不知清洗了多少遍，就是洗不乾淨，血跡仿佛已經和它們融為了一體。

  有那些血跡在，草蓆和殘破戰衣是用不成了，被他放在了儲物的角落裡，無人問津。

  忽然，篝火前，凝眉沉思的石雲峰出聲，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很關注的問題。

  「孩子，你是否有關於修煉的記憶？我觀你肉身潛能浩瀚，如一顆顆星辰一般，看不見盡頭，比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修煉者還要強大。

  無人生來就如此，這說明你原本應該是一個強大無比的修士。

  想要恢復記憶，或許還得從修煉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