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深夜來電

  亨森一邊跟著史蒂文斯學習，一邊開始了自己的助理教練工作。現在亨森的生活，幾乎就是在家-康賽科球館-巴特勒大學構成的三點一線。但亨森並不覺得枯燥，因為每一天他都能得到提升，能夠吸允自己渴望了解的東西。

  和史蒂文斯一樣，亨森現在從瘋狂看書，變成了瘋狂看比賽錄像。感謝這個網絡發達的年代，如果換做以前，亨森即使想找到豐富的比賽錄像，可能都得花大工夫。他真不知道想沃格爾和史蒂文斯這樣的傢伙，當初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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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前賽開打之後，亨森和沃格爾的表現也都還不錯。步行者隊打了5場季前賽，4勝1負。伯德對外宣稱奧布萊恩杯身體不適無法指揮季前賽，其實明眼人都知道，奧布萊恩在印第安納是「命不久矣」。

  經歷和史蒂文斯的學習以及季前賽的實踐後，亨森總結出了一套自己的戰術理念。一開始，亨森還幻想自己能夠想那些名帥一般，找到一個自己喜歡並且能夠贏得名聲的戰術理念，比如說菲爾.傑克遜的三角進攻，比如說德.安東尼的快打旋風。

  但後面亨森發現，這些東西似乎有些華而不實。什麼是三角進攻？如果你問羅德曼這個問題，他肯定會回答你，三角進攻就是把球傳給喬丹。什麼是跑轟戰術？那就是一定程度放棄防守的以暴制暴。相反的是，帕特.萊利、波波維奇、奧爾巴赫甚至是當年的伯德自己，都沒有因為任何戰術而聞名。但他們取得的成功，卻同樣不小。

  於是亨森明白，戰術是為了球隊服務的，而不是球隊為戰術服務。為適合的球員布置適合的戰術，並為球隊帶來勝利，才是一個教練的本事，才是戰術的本質。如果因為追求那些虛名而成為戰術的奴隸，反而會誤入歧途。就好像這麼多年下來，也沒見誰能把菲爾.傑克遜的三角進攻學得精通。所有那些號稱掌握了三角進攻精髓的教練，無一例外全部都死得很慘。因為他們一心都在想怎麼打好三角進攻，而不在想怎麼打好比賽。

  所以在總結了那麼多之後，亨森的戰術理念其實就是一個詞——空間。

  籃球，就是一項為自己創造空間並同時儘可能封鎖對方空間的遊戲。圍繞著這個詞，這個基礎，亨森便開始構建屬於自己的戰術大廈了。

  季前賽結束之後，NBA常規賽開始，亨森便再度離開了教練組，成為了一個需要全美奔波的球探。

  說起來，亨森現在也算是兼任多職了。除了要調查對手、分析自己的球員、為成為教練做準備外，亨森還必須為伯德找到那些隱藏的天才球員。

  今年夏天，亨森為伯德找到的三個人，霍樂迪、馬修斯和格林都已經和球隊簽下了保障性合同，馬修斯還因此激動的與亨森同過電話。畢竟季前賽和之前的夏季聯賽，是亨森給了馬修斯機會讓馬修斯發揮自己的才能。如果沒有亨森，馬修斯現在都不知道在幹嘛呢。

  霍樂迪直接進入球隊輪轉，而格林和馬修斯則被奧布萊恩杯下放到了發展聯盟。

  這是亨森唯一贊同奧布萊恩的一件事情，與其讓他們坐在板凳席上浪費時間，倒不如給他們些比賽打打。

  也正是因為亨森上賽季在球探位置上出色的表現，讓伯德現在依然需要亨森為他尋找出色的新秀。

  畢竟伯德的野心可不僅僅是季後賽，他的終極目標，可是讓步行者隊捧起奧布萊恩杯啊！

  於是，亨森又再度開始了他那不是坐飛機，就是在去坐飛機的路上的生活。

  亨森遊覽了許許多多的學校，看了一個又一個的天才，給伯德遞上了一份份令人驚嘆的球探報告。但就亨森本人而言，今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找到過任何讓自己滿意的球員。

  那些名滿全美的超級天才，輪不到步行者隊挑。畢竟，伯德的目標是季後賽，他不會允許球隊擺爛的。而稍差一些的球員，亨森又看不上。

  所以雖然亨森看過了肯塔基的約翰.沃爾、看過了沃爾的隊友德馬庫斯.考辛斯，但他很清楚，這兩個最優秀的傢伙，步行者隊是沒有辦法得到的。亨森現在需要尋找的，是一個不被人們看好，順位可能不高，但卻有機會成為球星的傢伙。

  史蒂文斯手下的海沃德算一個，但只有一個目標明顯不夠保險。因此，亨森現在有些焦頭爛額。人們都說09屆新秀很難出巨星，但在亨森看來，10年的這批新秀，質量才真是令人堪憂。

  12月初的時候，亨森去UCB再度拜訪了安佳麗。女孩兒現在看著亨森，比以前更加熱情奔放了。那些對安佳麗垂涎已久的小年輕們，看亨森的眼神都帶著嫉妒的火光。而安佳麗的好朋友艾比.霍納塞克，卻依然對亨森抱有戒備之心。

  在這個12月冬日的夜晚，亨森與兩個年輕女孩兒共進晚餐後便立刻離開了灣區。畢竟亨森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是撩妹，而是距離灣區298公里外的弗雷斯諾市。

  弗雷斯諾，很多人甚至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的名字。安佳麗倒是知道美國的版圖上有一個地方叫弗雷斯諾，因為她特別喜歡吃弗雷斯諾產的葡萄乾。弗雷斯諾的葡萄乾的確世界聞名，畢竟那裡盛產的就是葡萄，被譽為「世界葡萄乾之都」。

  但安佳麗也僅僅只是知道這個地方，自己也從未去過。帶著好奇和未知，亨森連夜朝弗雷斯諾進發。

  他之所以會連夜跑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僅僅是因為亨森的好搭檔史蒂芬.塞拉斯，說他在弗雷斯諾大學找到了一個亨森也許會感興趣的傢伙......

  ※※※

  一如既往地，當亨森抵達酒店之後，塞拉斯已經在他的辦公桌上準備了亨森所需要的一切資料。

  「這傢伙的數據非常漂亮，在場上的表現也十分出彩，唯一的問題是......」

  「是什麼？」亨森先是隨意過了過資料，一邊看一邊詢問。

  「唯一的問題是，弗雷斯諾大學籃球隊只能打NCAA二級聯盟的比賽，所以，我不知道這傢伙在高水平的對抗中，還能不能拿出這樣的發揮。」塞拉斯攤開了手，這也是他需要亨森的原因，因為塞拉斯拿不準，這傢伙究竟值不值得球隊深入關注。一個球員在低級別聯盟打出漂亮數據，不一定是因為他有實力，而有可能是因為其他人太弱。

  比如說那些在CBA動不動就砍下四五十分的外援，到了NBA，就很有可能連10分都拿不到。

  「嗯，你先去休息吧，我研究研究他的數據。明天，咱們就去看看這傢伙的比賽。對了。他叫什麼名字？」亨森說著，看了看數據報告的封面。

  「他叫保羅.喬治，是個好小伙。看上去，像是個天生的得分手。」

  「保羅.喬治嗎？」亨森點了點頭，「這名字真順口。」

  深夜12點，亨森還在辦公桌前研究喬治的數據。正如塞拉斯所說，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得分手。他的投籃分部沒有嚴重偏科，能里能外，也有一手三分球。而且經過計算，喬治的防守也十分出色。有他在的時候，球隊的每回合丟分都會降低不少。

  這小子打法沒問題，態度也沒問題。因為態度不好的人，是做不好防守的。等明天亨森用數據分析模塊看看，就知道這個叫保羅.喬治的傢伙究竟能不能適應高水平的比賽了。

  弗雷斯諾大學培養過最出名的籃球明星，是中國球迷們都非常熟悉的「街球王」阿爾斯通。但拋開姚明這一層關係，阿爾斯通的實力確實小於名氣。在這麼一所學校里尋找天才，人們也許會說亨森和塞拉斯瘋了。但球探，不就是要這樣地毯式的搜尋人才嗎？

  亨森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疲憊，但卻成就感爆棚。保羅.喬治，這可是又一座待挖掘的金礦啊。看完所有資料後，亨森站起來，準備洗洗睡覺。可就在這時，床頭柜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亨森還在咒罵是誰這麼不通人情，大半夜的打電話。不過在看見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後，亨森瞬間就來了精神。

  因為拉里.伯德從不會無緣無故給亨森打電話。

  「伯德，早啊！」亨森接通電話，順便吐槽了一下他打電話的時間。

  「我沒時間和你打哈哈，臭小子。管理層剛剛開完會，聽好了，我們的決定是這樣的。三天之後，丹尼斯.波西會捲鋪蓋走人。在那之前，我必須看到你整整齊齊的站到我的面前，然後，我們簽訂一份助理教練的合同。」

  伯德這傢伙，說話依然是不帶拐彎抹角的。畢竟步行者隊依舊糟糕的成績，肯定讓他焦頭爛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