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盒子秘密

  聽到江小離的話，肖暉並沒有意外。

  只是，肖暉也沒有直接回答江小離的問題，而是看著江小離道：「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肖暉如水的眼眸里透著濃濃的好奇，同樣的，也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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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一個回答換取一個答案。

  江小離輕輕挑眉，這聽起來似乎很公平。

  江小離也不是一個喜歡欠人情的人，於是江小離看著肖暉點了點頭，「你問。」

  會不會回答先放一邊，先聽一聽也不錯。

  隱隱的，肖暉似乎鬆了一口氣，他看著江小離有些期待的問道：「你……老參王還有嗎？」

  「老參王？」

  花茂有些奇怪的看了肖暉一眼，不明白肖暉為什麼會這麼問。

  乾元大陸向來以丹修為尊，天下宗門以藥宗為首。

  也正是因此，乾元大陸上幾乎沒有一個修士不懂一些藥理的，就是再不懂的修士，也知道參是一個好東西。

  更別說老參王了。

  花月和花茂兩人都沒有參加拍賣會，也因此，他們有些不明白，肖暉為什麼會有此一問。

  「還有幾支。」江小離看著肖暉說道：「現在就要？」

  其實江小離的空間之中，有一大片的藥田。

  這些藥田被金羽雕毀了一次，又差點兒被百里湮給毀了。

  不過得益於空間中濃郁的靈氣，沒有多久的功夫，空間之中的藥田又變得生機勃勃。

  而連曦已經炮製好了的老參王，江小離的手裡確實還有三四支。

  肖少爺的眼睛一亮，可是很快又暗了下去，「算了，還是不用暴殄天物了。」

  頓了頓，肖少爺說道：「反正，我家老頭子已經那樣了。」

  肖少爺的情緒有些低落，而江小離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人。

  的確，肖大掌柜強行開啟天羅地網陣，因此受到的反噬沒有把肖大掌柜直接弄成一個傻子，就已經是肖大掌柜運氣不錯了。

  因此，江小離沒有出聲打破此刻的沉默。

  肖少爺緩了緩，他看著江小離張了張口，說道：「其實那個黑盒子，是我們商會裡一個掃地的老雜役發現的。」

  花茂的眼睛亮了，對於這個類似發現寶藏的事情，花茂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感興趣了。

  花茂問道：「怎麼發現的，又是在哪裡發現的？」

  「怎麼發現的這個我倒是不知道。」肖少爺說道：「那個發現這個黑盒子的老雜役，早已經不知去向，很多人都說，那個老雜役已經和後來的那些人一樣，被這黑盒子化作了一道黑煙，灰飛煙滅了。」

  江小離輕輕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江小離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尤其是後來出現在拍賣會場的郁卿。

  很顯然，郁卿就是衝著黑盒子裡的東西來的，不過要說郁卿是先知道這黑盒子裡面有什麼，還是後來江小離打開黑盒子之後才發現的。

  這江小離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江小離的心中總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因為以她對於郁卿的了解，郁卿是那種會直接上手搶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閒工夫，去和她進行競拍呢？

  江小離總覺得，自己一定有哪裡遺漏了。

  江小離看著肖少爺問道：「是有人親眼看到那位老雜役化為黑煙了嗎？」

  聽到江小離這話，一時之間，肖少爺也愣住了。

  因此長久以來，肖少爺都以為自己之前知道的就是對的，而且很多人都和肖少爺一樣，都以為那個老雜役是被黑盒子化為黑煙的。

  如果不是江小離今天突然一問，之怕，沒有人會去懷疑，那個最先發現黑盒子，卻最終消失不見了的老雜役，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還是說，他們正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什麼圈套之中。

  「這個……」肖少爺吶吶道。

  江小離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發現，線索最後還是斷了。

  江小離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她問道：「那麼，黑盒子最先出現的地方是哪裡呢？」

  「萬書樓。」肖暉這麼說著，忽然又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頓了頓說道：「大家都知道，乾元商會是乾元大陸最大的商會，只是為了最大這兩個字，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為此付出了多少。」

  「老雜役就是其中一個，他主要負責在萬書樓收集一些消息。」肖暉說道：「小道消息而已。」

  江小離輕輕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乾元商會除了是整個乾元大陸最大的商會，同時，也是乾元大陸上，實力最為雄厚的情報機構。

  只有你們想不到的，就沒有乾元商會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有時候，話不是說的越滿越好。

  這巴掌就打在眼前，因為乾元商會的人就不知道，前世商會拍去萬書樓當老雜役的那人，最後去了哪裡？

  別說肖少爺不知道，其實就是乾元商會裡那些其他負責情報的修士，也同樣不知道那個老雜役去了哪裡。

  江小離三人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在肖少爺的小屋子裡過夜，雖然，這個地方的確很清幽。

  趁著夜色，江小離他們動身起步。

  臨走之前，江小離還給了一支老參王給肖少爺。

  肖少爺有些驚訝的看著江小離手中突然出現的老參王。

  「給，給我的？」

  肖少爺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其實肖少爺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人，他平時也沒少見過各種珍奇異寶。

  畢竟，肖少爺的父親是乾元商會聖都分部的大掌柜，而肖少爺的姑姑，又是拍賣會的主持者。

  可是從來沒有那一刻像是今天這樣，激動得無以復加。

  江小離點了點頭，她看著肖少爺說道：「只是這參王可以續命，若是想重塑靈根，這老參王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修士之所以可以修煉，就是因為他們的體內有靈根的存在。

  肖少爺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他抿了抿唇，認真的看著江小離說道：「謝謝。」

  江小離想了想，她說道：「如果說這個天下真的有人可以重塑靈根的話，那最有可能的人便是我的師父了。」

  「你師父？」肖暉激動了，就在肖暉覺得最無望的時候，江小離卻告訴他，肖大掌柜或許還有救？

  這讓肖暉如何能按捺得住心中的激動。

  「他老人家現在何處？」

  肖暉簡直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找江小離的師父去。

  江小離輕輕嘆了一口氣，她說道：「只是現在，他恐怕不能幫你，因為他自己，也只是一縷殘魂。」

  聽到江小離的話，肖少爺眼裡的光亮漸漸暗了下去。

  江小離看著肖暉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

  因為剛剛讓肖暉大喜大悲的人，是江小離自己。

  可是江小離清楚的知道，也許這就是唯一一個最快速的辦法。

  「本來，我以為你會問我空間碎片的問題。」江小離突然說道。

  肖暉動了動唇，這個問題其實肖暉同樣想問，神秘空間，整個乾元大陸上，會有誰不好奇呢？

  肖暉承認，自己好奇的要死。

  可是如果這和肖大掌柜的命比起來，肖少爺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個正行，可是面對這個選擇，肖少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肖大掌柜。

  江小離繼續說道：「我不瞞你，我收集這些碎片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我的師父，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的師父到底有沒有把握重塑你父親的靈根，但是如果連他老人家都沒有辦法了，那這個大陸上就不會再有人有辦法。」

  青帝伏羲，這乾元大陸上真正的醫道之祖。

  肖少爺的呼吸粗重了一些，他看著江小離說道：「需要我做什麼？」

  江小離微微笑了，她就喜歡這樣的聰明人，說起話來不費力。

  江小離說道：「我想知道四大宗門各自的禁地，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肖暉微微愣了愣，雖然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強，很多人都知道四大宗門裡發生的古怪事情。

  可是江小離是第一個，向乾元商會打聽這件事情的人。

  肖少爺想了想說道：「我盡力，只是你也清楚，我的父親毀了，我在乾元商會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換言之，肖少爺想查這件事情，在以前或許只是抬抬手喝喝茶的功夫，可是以後，這會變得越來越難。

  因為就算肖少爺繼承了他父親的大掌柜之職，可是那畢竟只是聖都城分部而已。

  如今的聖都城已經不是往昔繁華的聖都城，今日以後，這裡只是一個破損的城池而已。

  一個蕭條的聖都城裡的乾元商會，到了最後，或許只是一個表示乾元商會遍地開花的標誌而已。

  離開了肖家秦山嶺里的小宅子，江小離三人到了花家。

  花家被保護的不錯，至少，在混亂過後，花家話還留有一座藏書閣。

  花家的藏書閣因為澹臺羽在這裡待過，可想而知，這裡的禁制，自然不是普通的魔兵就可以打破的。

  也因此，花家的藏書閣得以倖免。

  藏書閣的大門，花月和花茂都有鑰匙。

  花月對江小離說道：「二姐，我們今晚就在一樓休息，二樓以上，已經被鎖了。」

  江小離點了點頭。

  江小離遠遠的看著二樓樓梯口的那把鎖，上面的氣息很熟悉。

  是澹臺羽。

  其實鎖住二樓，這不是澹臺羽的主意。

  作為上古四大神尊之一的澹臺羽，不至於這么小氣。

  拜託澹臺羽關著二樓的人是花藤。

  當初很多花家子弟還因此怨念過，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是花藤這道看似多餘的囑託，讓花家的傳承得以保存下來。

  花家藏書閣一樓里擺放的都是一些鍊氣修士用的功法，當然，還有一些遊記等雜書。

  一樓也有書桌，花茂看著江小離說道：「二姐，今日我們就在這裡將近一晚吧。」

  說著，花茂從自己的儲物法寶之中，拿出了被子。

  江小離看著花茂那認真鋪床的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因為花茂的行為看起來有些怪異。

  修士們向來習慣了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江小離看慣了修士們席地而坐，打坐到天亮，可是還真的沒有看見一個人，會專門鋪起精緻的床。

  江小離又看了一眼花月，此時的花月正拿著一本書，找了一個位置準備坐下。

  江小離見此有些欣慰，花月比起花茂來，倒是稍微正常一些。

  只是，當江小離看見花月第五次擦拭著桌面，那桌面乾淨的差不多都可以當鏡子用了。

  江小離默默的別過頭去，腦子裡，忽然又想起了花容。

  似乎花容也有或多或少這樣的舉動，江小離還記得，明明一個清塵術就可以解決的問題，花容卻要親自給小花語洗衣服。

  一遍又一遍。

  江小離搖了搖頭，還好，她沒有這些毛病。

  只是江小離伸手拿過一本書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她忽然想到，其實不是因為她沒有那些毛病，而是因為那些事情早已經有人替她解決了。

  很多事情，不用江小離吩咐，傀儡們就已經替江小離辦好了。

  至於修士，江小離總是進空間，進後殿……

  好吧，似乎自己和花茂是一樣的。

  江小離臉上看似平靜，只是平靜下，誰也想不到江小離已經天馬行空的想到了哪裡去了。

  只是這個時候，江小離聽到了花茂的一聲輕輕嘆息，「唉，如果能上去就好了，我長這麼大，居然一次都沒有上去過，唉，真是丟人。」

  其實更讓花茂心裡感傷的是，或許，以後她都很難有機會進藏書樓二樓以上了。

  花茂話落，江小離的識海中忽然有人說話，「切，這老三，活了這麼多年，居然還在玩這些小套路。」

  聽起來，百里湮的語氣甚是不屑。

  江小離看了一眼封住的二樓，眼睛亮了亮，江小離說道：「百里大叔，你有辦法？」

  「那是當然。」百里湮說道，「你這臭丫頭，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那傢伙的結義大哥。」

  江小離一想，也是。

  百里湮和澹臺羽其實才是同一個時代的老人家，他們之間會互相了解，其實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