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恨意
2024-05-02 22:43:13
作者: 顏九
書房裡,薄雄眸色一片沉沉,葉曉曉說她父母是他所害,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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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下屬也是神色不定,在他看來,薄家對葉曉曉可謂是仁至義盡,養她這麼多年不說還幫她處理身後的爛攤子,不然她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又怎麼會安穩的活到現在?
「薄爺,小姐也太不懂禮貌了,上來就直接跟您問罪,您又不欠她什麼!」他憤聲的說。
薄雄眼裡閃過凝重之色,他道:「這事我看不簡單,曉曉一直都是單純的性子,一定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撥,威盛你快速下去查查。」
威盛儘管心裡對少爺未來的夫人不滿,但這畢竟是薄家的私事,他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於是只得壓抑著情緒說:「我這就去查。」
「慢著。」薄雄像是想到什麼,又開口說道:「你再去派人盯著曉曉,我怕她會遇上危險。」
這件事若是薄家的仇敵做的,那這會兒葉曉曉獨自出了門,怕是會有危險發生。
威盛也想到了這裡,這次倒是沒露出什麼不忿之色,點頭應下後,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葉曉曉一路跑出了薄家大門,連身後張嬸問她去幹什麼都沒有回。
她一邊跑一邊流淚,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撕了一道口子,痛的她大腦無法思考。
這時腳下一個台階,葉曉曉沒注意到,一個不察猛地摔到在地。
她穿的是牛仔褲出來的,這是竟是直接摔破了一道口子,膝蓋的鮮血隱隱流出。
這一摔似乎摔碎了她全身的力氣,她坐在地上,直愣愣的看著她的腿,也不做什麼處理傷口的措施,任由血往外流出,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
她內心不願相信,可事實就擺在面前,不由她不信。
薄叔叔那張沉默寡言的臉在她眼前閃過,人與人之間相處往往最為敏感,這麼多年薄雄對她的疼愛不可能有假,她能感受出來。
人性在這一刻被放大的無數倍,她卑劣的想著,薄雄之所以對她這麼疼愛,會不會就是因為內心歉疚想要彌補她呢?
越想越亂,腦子嗡嗡做響,像是要炸裂開來。
她這時才注意到手機上方的綠色信號燈在一直做亮,她剛打開,薄子淮發的簡訊直接就跳了出來。
「下午三點鐘去民政局。」
「記得帶身份證和戶口本。」
葉曉曉怔怔的看著上面的簡訊,簡訊是早上八點多鐘發來的,這個時間男人剛到公司,之所以給她發簡訊,應該是怕吵到她睡覺吧?
而這件事,薄子淮又在裡面占了什麼角色呢?
這個念頭剛閃現出來,她瞬間就打消了,那個時候薄子淮才十八歲,他又怎麼會接觸到這些。
可是,薄子淮是殺害父母之人的兒子。
心裡不禁對薄子淮也生出了一股恨意,他是無辜,可她的父母,又做錯了什麼?
她記憶里的子淮哥哥,寵愛著她長大的子淮哥哥,他們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只要想到這裡,葉曉曉心裡就感到一片窒息。
何其殘忍,為什麼就是養育她長大的薄家?
更令人悲哀的是,她恨薄雄,但心裡卻生不出迫害他的心思。
薄家照顧她長大,對她說是親生女兒也絲毫不為過,這麼多年早已經就被薄雄當成了家人,當知道這件事後,造成的衝擊感才更為劇烈。
她就像是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常常鬧著自己要出去獨立,但可笑的是,她只是被划進了一個更大的禁錮圈裡,無論做什麼薄子淮都是能幫她撐腰的。
離開了薄家,她竟是無處可去。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許言修打過來的。
她吸了吸氣,接過了電話。
「餵。」
而另一頭,在公司辦公的許言修聽見對方接了電話,將手中的鋼筆往紙上一放就道:「小小,你現在應該在薄家裡吃早飯罷?」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他這話就是在明顯的嘲笑女人。
他打這個電話,本來是想把葉曉曉叫出來轉轉的,她若是真的和薄子淮結了婚,以後見面怕是不會像現在方便了。
可是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後,卻是忍不住的逗逗她。
本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葉曉曉的淚珠子卻是又落了下來。
她哽咽出聲:「我不在薄家,今後我都不會在了。」
她一步也不會再踏進薄家了,她也不會和子淮哥哥結婚了。
小時候,經常做的夢就是希望能成為子淮哥哥的新娘,現如今,怕是只能在夢裡想一想了。
想到這裡,葉曉曉有種愧疚之感,仿佛父母就在一旁看著她一般。
「小小,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言修驚愕出聲,葉曉曉說今後都不會在薄家,這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饒是他腦子轉得快也無法明白。
對方不出聲,電話里卻是能聽到女孩痛到極致的哭泣聲,許言修心裡一揪,仿佛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般。
他按捺著心裡的心疼和疑問,忙開口道:「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去找你。」
葉曉曉抬頭看了看,薄家離市區有段距離,她跑了一路,周圍旁無一人,應該是到了哪個不知名的小路。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
她斷斷續續的說,面上毫無血色。
「你在手機上給我發個定位,小小別哭,我很快就去了。」
許言修說完,就直接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剛出辦公室,他的秘書見許言修神色匆匆的出去,不禁問道:「許總,您馬上就要開會了,現在是要出去嗎?」
許言修點頭,頭也不回的道:「會議取消。」
留下目瞪口呆的秘書在原地,她還從未見過許總這副急匆匆的樣子,就連臉上也帶了凝重之色。
等許言修開車一路狂奔,到葉曉曉所在的位置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小小面色蒼白的坐在地上,身體蜷縮,腿上有血流出,像是流了很久,這會兒已經乾涸了。
卻能看見一道極深的口子,由此可見腿的主人對它有多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