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心底的悲哀

  隨著徐妙齡一同來的嬤嬤自然也留意到徐太夫人與那位大夫人之間暗流的氣氛。

  想到長公主殿下對她的叮囑，她立刻臉上擠出笑容，向眾人解釋著徐妙齡為何會受傷，同時，也一併講了孫芳芳鬧出來的那場動靜。

  眾人一聽，這一切的根源竟是孫家那個小丫頭挑起來的，當場不少人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誰能想到，這孫家的小姐居然會如此膽大妄為，不僅敢在長公主殿下舉辦的簪花會上設計人，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人，如果不是徐妙齡站出來攔住了孫芳芳，只怕這場鬧劇，還會鬧的更大。

  難怪長公主殿下會這般滿意徐妙齡，就連魏王殿下那邊，也對妙齡有了刮目相看的意思。

  聽到這些，徐太夫人就在心裡更加滿意起她這個乖孫女起來，只見太夫人來到徐妙齡跟前，主動親近的拉起了徐妙齡的手，滿眼慈愛與滿意道。

  「妙齡，我的乖孫女，今天真是讓你受苦了。」

  徐妙齡清楚的知道家中的祖母平日裡對她們姐妹有多要求嚴格，今日能夠從她的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實在是難得至極。

  是以，她立刻表現出恭順的姿態，朝著祖母行禮道：「這一切都是孫女兒應該做的。」

  「好！好！我徐家有這般懂事，以大局為重的好孩子，難道還愁家門的榮光不能延續嗎？！好，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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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妙齡聽著祖母歡快的笑聲，微微低垂著頭的她，嘴角也勾出了笑痕，因為她知道，過了今日，她在徐家眾人心目中的份量只會更加重，受到的重視，也會與往日裡更加不一樣。

  看著喜笑顏開的徐太夫人，嬤嬤上前，再度開口：「太夫人說的沒錯，徐家能有徐小姐這般冰雪聰慧的女子，將來，屬於徐家的造化和福氣只會更多，今日，奴婢親自來徐府走一趟，就是想要傳達長公主殿下的意思，徐家小姐頗得長公主殿下的喜愛，殿下的意思是，她有意栽培相助，等將來，徐小姐坐上了那個位置，徐家與長公主府就是一家人，屆時，可是要好好守望相助才是。」

  徐太夫人露出激動之色，連連應著嬤嬤的話：「長公主殿下的意思，徐家上下都明白，勞煩嬤嬤回去告知殿下一聲，徐家知道該怎麼做，請長公主殿下放心便是。」

  「好，太夫人真是個明白人，又快人快語，奴婢今日也算是完成了殿下交代的任務，這就回去，替太夫人您傳達你徐家上下的意思。」

  說完，嬤嬤就留下了長公主殿下賞賜的禮物，帶著澄園的下人，坐著馬車，一併離開了。

  待目送了澄園的人離開，徐太夫人就朝著徐家的女眷們看了一眼，「外面人多眼雜，咱們回府中詳說。」

  就這樣，半盞茶的功夫後，徐家的女眷們全部都聚集在太夫人的院子裡。

  今天，徐妙齡讓徐家在長公主殿下面前徹底露了臉，所以從頭到尾，太夫人都一直拉著徐妙齡的手，眼神中的喜愛之意，溢於言表。

  大夫人看著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女兒，隱約猜到這個孩子是因為胳膊上的疼痛而在辛苦忍著。

  身為母親，她多次想要開口，想讓母親先讓那個孩子回去休息，等將她身上的傷養一養再說也不遲，但，看著太夫人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她也知道，就算是自己開口了，只怕也會先得一場訓斥。

  所以，就算是心裡再心疼，她也只能先忍耐著，只是，那雙擔心的眸子時不時地落在徐妙齡的身上，讓太夫人察覺後，頗為不喜。

  「老大家的，為娘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但，事情有個輕重緩急，眼下，先向妙齡問清楚情況才是最重要的，你瞧瞧你這幅拎不清事情的樣子，真是讓人失望，好在妙齡的性格不是隨了你，不然，就算是天大的好運降臨下來，她也接不住。」

  面對太夫人的訓斥，大夫人只能站著接受，連一個字都無法為自己辯駁。

  徐妙齡看著受了委屈的母親，終究是不忍心，攙扶住祖母的胳膊，為母親求情：「祖母息怒，說到底，母親也是心疼妙齡，才會接連失態，其實，她並非是有意的，還請祖母看在妙齡與父親的顏面上，原諒母親這一次吧。」

  眼下，徐太夫人將徐妙齡看成了金疙瘩，無論她說什麼，都會答應下來。

  所以，太夫人在笑著對徐妙齡點了點頭後，再度看向大兒媳婦時，語氣也不似先才那般生硬：「好了，你還真是個有福氣的，能生出妙齡這麼懂事的女兒，看在妙齡的面子上，你就先坐下來聽一聽，別再淚眼汪汪的看著妙齡，平白無故惹的人心裡煩躁。」

  鄒氏被母親訓斥，不僅不敢反駁回嘴，還只能處處應是，當真是心裡有苦，卻是半個字都不敢，也不能說出來。

  太夫人在言語上『教訓』過鄒氏後，就笑著拉著徐妙齡的手，語氣和藹道：「妙齡，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自小就比你的其他姐妹們爭氣，你告訴祖母，今天你當眾表現的如此出色，是不是就連魏王殿下也高看了你？事後，他有沒有主動同你說話？或者是，你有沒有發現，他待你的態度有些不一樣了？」

  徐妙齡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母親，心底微微有些苦澀。

  她從小就知道，祖母是個將家族的榮耀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女人，當年，為了徐家在京城裡的地位，祖母甚至能做出逼迫唯一的親生女兒嫁給年過五十的朝中重要官員。

  要知道，那個時候，她的小姑姑才只有十五歲啊，正值女兒家最好的年紀，卻要配給那樣一個半截身子都入了黃土的人，足見在祖母的心裡，只要能讓徐家在京城裡提升地位，就算是自己的親生骨血，她都能拿來算計與犧牲。

  也是從那個時候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在徐家很好的生存下來，尤其是女兒家，必須要有價值，不然，她小姑姑血淋淋的例子，就在前面擺著。

  所以，眼下面對祖母的探尋與問話，徐妙齡雖然心裡沒底，但依然裝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笑意盈盈道：「祖母，其實孫女也不知道魏王殿下如今是如何看待我的，我只是知道，魏王殿下在我救了人之後，先是誇讚了我，跟著，還說，要給孫女送來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