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老太太的怒火

  老夫人瞅了老掌柜一眼，和身後的丫鬟說，「荷葉，還不快去備飯，」荷葉得了命令，和眾人服了服身，轉身出了屋子，去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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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橫眉立眼的看著老掌柜說，「你這老不死的還不快把情況交代了，若是沒出大事，你這老不羞的哪裡會告訴我？」

  老掌柜看著自己夫人的模樣，就知道事情瞞不過她，好在自家夫人自然是可以信得過的，這後宅女雋之間的道道自己實在是應付不了。

  老掌柜也沒打怵，一五一十的和老太太說，「小姐身邊沒有可用的丫鬟了，那殘葉是個心術不正的，對公子起了心思，就故意和李無忌拉拉扯扯的，來噁心小姐，後來又想害小姐。＂

  老掌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瞪的溜圓顯然是氣的不輕了，在看端坐在上面的老夫人，一副萬事瞭然於心的模樣，顯然對殘葉的情況有所預料。

  老夫人清了一一下嗓子，＂早在殘葉剛到小姐身邊的時候，我就看這丫鬟心思太活，若是小姐沒出什麼事，這丫頭自然不會升什麼念頭，這如今小姐有難，她自然想擇良木而息。＂

  老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一副惋惜的樣子，＂這次小姐的丫鬟，老身定要好好為小姐選一選，老不死的你去把秋蕪弄過來，小姐身邊總得有個管事媳婦，她最合適不過了。＂

  之後老夫人猶豫了一下，轉頭問李無忌，＂小公子可是姓李，可否將你家的情況於老身說一下，老身本家也姓李，夫家姓張。＂

  李老太太將自家的情況和李無忌大概說了一下，李無忌想了想和李老太太說，＂老太太，曉曉當初嫁於我為妻，並未說自己的身份，之後我虧欠曉曉良多，也不知老太太願意給我機會償還麼？＂

  李無忌一臉認真的看著李老太太，他知道大戶人家的奶娘都不會什麼金貴人，可奶娘奶了曉曉，估計在曉曉心中份量比自己大的多呢。

  老掌柜在一邊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李無忌，心頭知道李無忌這算是耍滑頭麼？不跟自己夫人說實話，怕是要惹怒了夫人了。

  不出老掌柜所料，李老太太看著李無忌的目光頗為不善，＂既然賢婿這麼說了，那關押的兩個賤人，處理了吧，省的以後再給小姐添堵，老身托大叫少爺一聲賢婿，你可願意？＂

  李無忌聽到李老太太的話，瞬間後背全是冷汗，也不怪他推諉，如果如實說了，說不定自己母親和妹妹要遭罪，結果這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動起手來竟然比老掌柜還要乾脆。

  李老太太原本是太后身邊的大宮女，伺候太后了好些年，在宮中頗有地位，能在宮中活下去還活的很好的，手段定然要狠，年歲到了，李老太太想自梳伺候太后。

  結果太后宅心仁厚，尋來李老太太兒時的青梅竹馬老掌柜，老掌柜當時還不老，長的也算是一表人才了，太后就許了李老太太厚厚一筆嫁妝，把她嫁給了老掌柜，老掌柜對自己青梅竹馬日夜思念的人，言聽計從。

  李老太太與余卿兒的親生父母有舊，原本允了給余卿兒當教養嬤嬤，後來余卿兒夫婦雙雙戰死，進了鎮遠將軍府，又巧李老太太的么女夭折，就進了鎮遠將軍府，奶了余卿兒，說余卿兒是李老太太的親生女兒也不為過。

  李老太太在鎮遠將軍府護了余卿兒十餘年，才回到自己家做個富貴人家得老太太，這才多久自己的卿兒就被霍霍至此？這小子又給臉不要臉，著實可恨。

  李無忌噗通一下跪在了李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請饒了我母親和妹妹的性命吧，她們也只是無意的，我母親將曉曉帶回家是受人蒙蔽，求老太太放她們一條生路。＂

  說完李無忌砰砰砰的給李老太太磕了三個頭，心裡祈求李老太太能放過李氏和李香秀，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坐在上位的李老太太一臉表情莫測，也不說話，也不拆丫鬟扶李無忌起來，反而轉過頭問老掌柜，＂殘葉那丫頭怎麼處理的？＂

  老掌柜聽著老夫人又提起了殘葉，就皺了一下眉頭說，＂原本逃走了，我也沒去追，都是可憐人想給她一條生路，結果這賤婢半夜跑過去嚇唬小姐，被人廢了扔到了院子裡。＂

  ＂昨天本來想讓人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後悔活著，結果小姐給她求了個情，已經死了，扔到了後山餵野狼。＂

  老掌柜自然知道自己說的一番話是夫人想讓李無忌聽得，自然詳細的給李無忌說了，殘葉伺候小姐多年，還能留個體面，李氏母女小姐不見得會給她們求人情呢？

  李無忌跪在地上，頗為尷尬，也沒有人搭理自己，老掌柜的話，字字句句，敲打在李無忌的心頭，留個體面是曝屍荒野，不留體面呢？曉曉會給自己的母親求情麼？不會，李無忌在心頭肯定的回答。

  李無忌想了好多，最後還是張嘴，＂求老太太放我母親和妹妹一條生路，念在我妹妹年幼無知的份上，李無忌再此立誓，此生只曉曉一人，她亡我守著，至死不娶。＂

  李無忌說的一片深情，奈何李老太太和老掌柜都是老成精的人，自然不信，更何況李無忌當初抱了一下殘葉，王氏就將主意打到了殘葉身上，現在說這話的可信度真心不高。

  老掌柜看著李無忌似笑非笑的說，＂你知道當初你祖母想讓納了殘葉做小麼？＂

  李無忌聽到老掌柜的話，好像五雷轟頂，自己說著些話的意義又在於何處？裝作裝作一副深情來哄騙石曉曉，又或者說為了母親和妹妹委曲求全？

  李無忌甚至不知道自己該開口解釋解釋什麼或者說有什麼可以解釋的？以曉曉的性子，估計以後再也不會與自己親近，連老太太和老掌柜這關都過不了，更不要提曉曉的父母了，李無忌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