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去留問題？

  說到楊元寶，沈如玉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按理說，老太太這般寵愛大公子，給他說門好一點的親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為何需要用那種見不得人的辦法來為他留後呢？」

  「你啊，是真的不了解文覺，」錦夫人搖了搖頭，含夾著很多的不滿，「他這個人啊，太狠，以前也有相好的，可是性情暴虐，每每都能弄出人命來，不然你以為寶兒她娘為何要我幫她逃脫。」

  錦夫人沒詳說，可是沈如玉大抵是猜到一些了，這男人若是性暴虐的話，作為他的伴侶，是一件精神和肉體極為受摧殘的事情，想逃離是情理之中。

  見沈如玉瞭然，錦夫人又說道，「老太太自己沒有孩子，王爺是庶出，為了不讓王爺有異心，她把自家的侄女兒嫁給王爺，這才有了文覺，不過，王爺自己心底很清楚錦文覺的人品，就算是最後大義滅親也在所不惜。」

  「錦文覺和南疆勾結，私挖金礦，可是犯下不少人命的……」

  「這個事情，你居然也知道？」錦夫人重重地點了點頭，「回京的時候，傳得沸沸揚揚，聖上重罰，看來要終生監禁在天牢裡面了。」

  「所以老太太看到寶兒就急著想搶回來？」沈如玉說著，連忙蒙上一層憤怒，「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能這樣公然搶人啊。」

  「這不是狗急跳牆麼，」錦夫人拍了拍沈如玉的手，希望她能消消氣兒，「這老太太若是按章法做事的話，王爺也不會到現在才有出頭之日。」

  「可也不能以為長得像就料定我們寶兒是錦文覺的孩子，」沈如玉很鬱悶，當著錦夫人的面還是道出了自己的不滿，「天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長得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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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的是沒錯，」錦夫人想了下，還是肯定說道，「我還記得寶兒他娘的樣子，兩人啊真的挺像的，讓人感覺肯定不會認錯人。」

  憑感覺怕是沒用，若是能確定下來，自是最好。

  沈如玉深思熟慮之後，將懷裡的帕子拿了出來，「這個帕子，夫人可是認得？」

  「這個……」錦夫人一愣，連忙朝瓊英說道，「快，把我那首飾盒拿過來。」

  「是，」瓊英應下後，去妝檯上端了個黑漆錦盒過來。

  錦夫人從頭上拔下簪子，打開了鎖，急忙將裡頭的東西倒了出來，出了平常首飾之外，還有一面帕子，「你看看，這手藝是不是相差無幾？」

  同樣的牡丹花，每一片花瓣好像都活了似地栩栩如生。

  就算什麼人不懂刺繡，也明白這處於同一個人的手。

  「上次你入住新居的時候，我也送了幾面帕子給你，都是按著這帕子的樣子繡的，看著很像，但是差了神韻，」錦夫人十分珍惜地收拾起了手帕和首飾，讓瓊英把首飾盒放回去，「這下子，你相信寶兒是文覺的女兒了吧？」

  沈如玉點了點頭，起身後朝著錦夫人跪下了。

  「你這是……」

  「玉娘求夫人同意把寶兒留在玉娘身邊，」沈如玉細思之下，還是提出了這個不情之請。

  「這個……」錦夫人一臉為難，看到沈如玉眼中的期望，忙敷衍道，「這個事情，我們以後再談不遲。」

  沈如玉明白錦夫人的難處，可是自從知道楊元寶是錦文覺的女兒，她第一個反應不是放棄，而是更心急地要撇清和錦家的關係。

  「夫人見諒，」今天沈如玉要果斷爭取楊元寶的撫養權，「玉娘自知粗薄，但是寶兒這件事情，玉娘以為沒有人能比玉娘做的更好。」

  「你這孩子，說寶兒的事情就好，怎得改扯上自己了，該打嘴，」錦夫人樂呵呵地說完，然後指著自己屋子的擺設說道，「你看我們王府，雖然不算極致奢華，可也是處處敞亮，寶兒住這兒舒服。吃穿用度都能好一些，再有，我可以請先生過來教她識字讀書，豈不是很好？」

  物質上的，沈如玉肯定不會少了楊元寶，這一點吸引不了沈如玉，但是讀書識字，她聽了很欣喜，「夫人費心了，不過玉娘還是想待帶在身邊，您試想一下，這孩子若是知道自己父親造反，還怎麼抬頭做人。」

  「這……」錦夫人聽了，也頗為贊同沈如玉的話，「我這邊沒關係，就怕王爺那邊不同意。」

  算起來，楊元寶是錦王爺的嫡親血脈，這要是養在外邊，怕是不會接受。

  「還請夫人多美言幾句，玉娘感激不盡，」沈如玉這次直接朝錦夫人跪下來，「天生回來，寶兒不見了，肯定會責怪於我，念在他養育寶兒三四年的份上，求夫人幫幫玉娘。」

  「來，別跪著，這事兒容我好好想想，」錦夫人扶著沈如玉起身了，見她眼底潮紅，朝鬆口了。

  趁著錦王爺沒來，沈如玉堅持帶著熟睡的楊元寶回長里巷。

  錦夫人派了馬車相送，一刻鐘的時間就到家了。

  「玉娘，」李香蓮看到沈如玉抱著楊元寶回家，激動地快要快來了，「謝天謝地，總算是找回來了，不然，我可怎麼對得起大哥。」

  「進去再說，」想到楊元寶的身世，什麼心情陰鬱無比，更別提讓楊元寶認祖歸宗了。

  李香蓮抱著楊元寶去右廂房睡下，而她還有事情問沈如玉。

  「坐吧，」知道李香蓮有事情問自己，沈如玉便留她說話了，這個時候有個人聊聊，或許心情會好點兒。

  「嫂子，你有心事？」相處久了，李香蓮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什麼的異樣。

  「香蓮，你若是我，會把寶兒還給她親爹嗎？」

  「嫂子，你的意思是找到寶兒親爹了嗎？」李香蓮一臉難以置信，「我還以為起碼得找個十年八年呢。」

  沈如玉點點頭，全是回答了。

  「這麼說是真的了，」李香蓮喃喃低語，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其實我想到好些次，回頭你和大哥再有了孩子，就把寶兒給我帶，可現在……」

  「你也捨不得，對不對？」沈如玉紅了眼眶，眼中一片酸澀，「反正我想好了，若是他們強行要回去，我就帶寶兒回楊家村，這樣他們總找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