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負責
2024-07-21 04:34:52
作者: 樓小鹿
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李書進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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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直接下旨,讓李書進出發去鎮守邊關。
當然,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是李敘兒一個人能做出來的。除了李敘兒之外,還有甄家和顧家在身後發力。
即便李書進的背景算的上是雲家了,可雲家所屬的三皇子如今正是想要拉攏甄家和顧家的時候。在這樣的時候雲家自然是不會因為一個區區的李書進而和甄家顧家作對。
李書進接到這樣的消息縱然很是不解,可此時的李書進卻是沒有喝醉的。整個人都是清醒的很,卻也只能無奈的接受。
雲嬌嬌知道這樣的消息自然是極其不願意的,可也是因為雲嬌嬌如今在李書進這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什麼地位,因此雲嬌嬌在雲家自然是說不上話了。
而對於這一點最擔心的卻是趙杏花和李川了。知道李書進要去邊關,趙杏花的眼淚當即就落了下來。
看著李書進的眼裡全是疼惜和不舍:「書進,皇上怎麼會突然要你去鎮守邊關呢?要不咱跟皇上說,咱們不去吧。那多危險啊!」
李川在一邊也是沉著臉,雲嬌嬌忍不住道:「還不是李書進自己做的好事,做什麼不好。非要去鬧人家甄家二少爺和掌珠郡主的大婚!」
提起這樣的事情,雲嬌嬌就覺得憤怒的很。看著李書進的眼裡也帶著濃濃的不滿,不過雲嬌嬌如今對於李書進內心裡卻是有些懼怕的。
最近這一段時間李書進對雲嬌嬌動輒打罵,不過李書進的手一直都是下在暗處的。所以如今雲嬌嬌的樣子便是大家都看不出來的。
雲嬌嬌心裡對於李書進已經和離了還記掛著張新蘭的事情不滿意,可雲嬌嬌的心裡又忍不住的希望張新蘭會被李書進給騙回來!
畢竟李書進如今的脾氣,若是也使在了張新蘭的身上……
這麼一想雲嬌嬌是期待的,不過如今張新蘭和甄榮已經成婚了,這樣的事情已經算是徹底不可能了。
只是李書進做的那些蠢事這會兒卻是要連累雲嬌嬌付出代價!雲嬌嬌的心裡是極其不滿的。
「什麼?是張新蘭?」對於掌珠郡主,趙杏花還是知道的。此時聽到是因為張新蘭,頓時大聲叫了起來。語氣里全是不可置信。
雲嬌嬌撇撇嘴:「現在的張新蘭是他能招惹的嗎?還趁著喝醉了妄圖攪合別人的大婚。顧家和甄家能這麼放過他?」
趙杏花一聽見跟張新蘭有關係,頓時心思就活絡起來了。對著李書進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找阿蘭,阿蘭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說著就要朝著外面走去。
雲嬌嬌的眼裡閃過一抹諷刺,她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了李書進這麼一個人渣!原本以為李書進對她的好至少是真的,可如今看來,李家的人卻是一個比一個更自私!
「既然張新蘭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娘你以為張新蘭會放了大哥?」趙杏花還沒走出去,卻見李雪冬已經從外面走進來了。微微撇嘴顯然是已經知道了這樣的事情:「要我說張新蘭還真是狠心,這會兒自己嫁人了過的好了就這麼對待大哥!」
「好歹一如夫妻百日恩呢!真是連仇人都不如啊!」李雪冬的感嘆只是李家的人臉色頓時都更加的難看了。
雲嬌嬌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甚至話都不想多說了。總歸這一次也沒有讓家裡的人隨軍一起去,雲嬌嬌是不準備跟李書進一起去的。索性李書進的後院裡多的是女人,想必李書進也不會為此糾結。
這樣想著,雲嬌嬌甚至連再看戲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最近李書進的行為可以說是讓雲嬌嬌已經對李書進徹底失望了,如今雲嬌嬌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將自己的子女好好的撫養長大。
不過雲嬌嬌還沒來得及走,那邊李雪冬的話已經對上了雲嬌嬌:「大嫂不是雲家的人嘛,這件事情找大嫂啊!」
雲嬌嬌的眼裡閃過濃濃的諷刺,轉眸看向李雪冬:「這樣的話,還是你自己去開口吧!」
說著,轉身就走。李雪冬看著雲嬌嬌高傲的背影,眼裡閃過濃濃的寒光。都現在了,雲嬌嬌還以為自己是雲家的大小姐呢!
。
「小姐,外面來了個人找您。說,說是您的祖父。」一大早的,李敘兒剛剛練武沐浴完畢。就見一個小廝走了過來,看著李敘兒的眼裡好似還帶著幾分為難。
他們倒是阻攔了,不過那人說的很是固執。加上雖然說張新蘭的相公已經去世了,可卻是沒有提到張新蘭的公公的。
李敘兒聽到這樣的話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聽蘭對著李敘兒道:「小姐,要不我去打發那個人?」
「算了,我還是去見見吧。」李敘兒的眼眸微微閃爍,對著小廝道:「走吧。」
小廝點了點頭,心裡大約也是了解了來人在小姐心裡的地位了。只怕是不怎麼樣的,否則小姐不會連門都不讓進。
的確,來的正是李川。
彼時李川正在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一雙眉頭微微蹙著,整個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
不過好在,很快的就看到李敘兒的身影走了出來。李川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李敘兒願意出來,李川還是相信李敘兒不會那麼絕情的。
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
原本有些慌亂的心這會兒瞬間就安定下來了,連忙大步的朝著李敘兒奔過去:「敘兒。」
李川微微搓著雙手,此時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李敘兒的眼眸微微閃了閃,對著李川點了點頭。不過此時卻是沒有開口叫人的,李川的來意,李敘兒大約是知道的。
而會選擇出來,也是李敘兒經過深思熟慮的。
「敘兒,你爹的事情,你知道了?」李川看著李敘兒的樣子覺得有些陌生,心裡生出了幾分莫名的忐忑。不過還是對著李敘兒開口道,看著李敘兒的眼神微微閃爍著。
李敘兒認真的看著李川:「如果您說的是李書進將軍的事情,我的確是聽說了一些。」
得,從這會兒李敘兒的話來看,李敘兒對於這件事情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甚至,就算是到了現在,李敘兒也不承認李書進這個爹。
甚至,連原本對他爺爺的稱呼這會兒好似也不見了。李川的眼眸微閃,心裡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會兒自己不應該再繼續說下去了。
而隨著這樣的想法,李川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是真的躊躇了。可想著不說這樣的話,李川的腦子裡卻忍不住想起李書進的樣子。
以及趙杏花的哭鬧,不管怎麼樣,李書進始終都是他的兒子。李川心裡對於這個唯一的兒子自然還是關心疼愛的,心裡怎麼都不希望李書進真的到了邊關那樣的地方。
畢竟一旦起了什麼戰事的話,可是性命攸關!
因此頓了頓,最後李川到底還是對著李敘兒開口了:「敘兒,我知道一直以來,都是你……他對不起你和阿蘭。可是,他畢竟是……邊關艱險。敘兒,你,你能不能和阿蘭說說,就別讓他去了。」
說出這樣的話,李川整個人也是覺得十分尷尬的。
李川雖然不管事情,可最近也聽說了李書進做的荒唐事情。甚至還妄圖去搶親?可是,對於李川來說。李書進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聽到這樣的話,李敘兒只是微微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這話錯了,這件事情我娘不能做主。顧家不能做主,甄家也不能做主,做主的,是皇上。」
李敘兒的語氣淡淡,說出來的話也讓人反駁不出什麼來。畢竟下旨的的確是皇上,可——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必定是因為甄家和顧家才會下這樣的旨意!
李川張了張嘴,看著李敘兒。頓時整個人好似都滄桑了不少:「敘兒……」可最後卻也只說了兩個字,其餘的話好似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李敘兒微微垂著眸子,對於李川這樣的話不置可否:「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李川並不回答,卻是用一雙帶著滄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李敘兒。甚至好幾次膝蓋一軟,就想著對李敘兒跪下。
可到底還是沒有,但此時李川看著李敘兒的眼神裡面好似也蘊含著千言萬語。只是沒有說出來,可眼裡的意味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對此,李敘兒只當沒有看到。對著李川點了點頭,轉身就朝著門內走去了。
看著李敘兒的背影,李川眼裡的光亮點點湮滅成灰。不過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亦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說。
聽蘭看了看李敘兒的背影,又看了看李川此時依舊看著李敘兒背影的樣子。微微頓了頓,對著李敘兒道:「小姐,李老太爺還沒走。要不要奴婢叫人讓李老太爺走了?」
作為李敘兒身邊的侍女,雖然不知道李書進等人一開始對李敘兒和張新蘭做過什麼事情。可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足以讓聽蘭站在李敘兒這一邊。
有時候對於這些事情看的更透徹的反而是這些一直都混跡於底層的人。
譬如聽蘭這樣的人,雖然這麼久依賴沒有聽說李川做過什麼事情。可一直都是無為的李川在這個時候反而上門來找李敘兒,而對這麼久以來李書進的所作所為卻沒有任何表示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了。
李敘兒到底還是沒有讓聽蘭去,只是聽門房說李川是在外面呆了很久。最後才回去的。
如今張新蘭已經出嫁了,李敘兒好似又開始忙了起來。
將李川打發走了之後,上午就直接去了李家的宅子。當然,不是李書進的李家,而是李敘兒的李家。
如今這裡常住的人除了蕭依依和元惜柔之外,還有的就是宸和小樂兒了。年後的時候宸就在開始籌備京郊的福院的事情了。
而這會兒李敘兒剛剛回到李家,宸和楊月就過來了。最近一段時間,李敘兒總覺得楊月對自己生疏了。不過年後這一段時間李敘兒一直都忙著張新蘭的事情倒是也沒有認真的和楊月談一談。
如今看著楊月冷淡的神色,李敘兒的眼眸微閃,覺得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應該要提上日程了。
白簡和楊月管理著李敘兒的生意,而宸和楊月管理著福院的事情。這會兒宸和楊月找上李敘兒為的自然是福院的事情了。
年前就說了要在京城郊外建一個福院,可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和酉水鎮那樣的小地方是不能相比較的,因此就算是地都沒有那麼好買。
如今只怕是看中了什麼地了。
果不其然。
「說吧。」李敘兒坐下,看著眼前的兩人。宸頓了頓,對著李敘兒道:「城南那邊有一塊地。依山傍水,中間也有兩座荒山。距離京城也不算很遠。」
要真說起來,宸的能力的確是很不錯的。雖然才來京城沒有多久,可宸如今對於京城的情況好似已經掌握的十分透徹了一般。
「那現在是什麼問題?」李敘兒向來遵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則,在這些事情上給予了身邊這些人很大的支持。一般只要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都可以直接報備一聲就做主了。
畢竟前段時間李敘兒也忙的很,可這會兒看著宸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情宸還沒有做主。
宸微微蹙眉,認真的看著李敘兒:「價格……」
「多少?」宸也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了,能讓宸說出棘手這樣的話的。只怕當真是不少了。
「十萬!」
宸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李敘兒的眼眸微咪。看著宸的眼裡多了幾分震驚:「十萬?」
宸點了點頭,微微蹙眉:「這塊地的來歷並不這麼簡單,這快地……是已故葉王爺的。」
那麼,現在就是葉安郡主的手上了?如此說來,倒是也說的通了。
葉安郡主對李敘兒恨之入骨,不過——李敘兒微微頓了頓,對著宸道:「葉安郡主應該不知道你們和我的關係吧。」
宸微微皺眉,點了點頭:「葉安郡主不知道,可這快地,就是這個價格。」
「那就重新找好了。」十萬兩銀子買一快地,即便是李敘兒的錢多,也不是這麼砸的!
況且,這快地還是在城郊而不是京城內。至於和葉安郡主做生意,李敘兒雖然不在意,可實在談不攏也不會強求。
宸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已經在安排了。」回答完李敘兒的話,頓了頓對著李敘兒道:「不過,我總覺得拿快地好似不簡單。」
不簡單?
李敘兒微微抬眸看向宸,宸的眼眸微微閃爍著:「這塊地,雖然是葉安郡主名下的。可葉安郡主好似根本就不在意裡面有什麼。」
「那裡面有什麼?」李敘兒知道宸向來都是一個謹慎的人,這會兒聽著宸這樣的話心裡也不由的就生出了幾分別的想法。微微挑眉看著是宸。
「我們的人還沒靠近,就被趕走了。」那麼大的一塊地,甚至還有兩個荒山。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李敘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對著宸道:「找地的事情要加快進度。」宸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敘兒。好似想要說什麼,可最後還是只是轉身出去了。
楊月站了起來也想出去,卻是被李敘兒叫住了:「小月。」
楊月微微頓住,轉眸看向李敘兒。對著李敘兒笑了笑,笑容卻是帶著幾分生疏的:「姑娘還有什麼事情嗎?」
姑娘……
久違的,楊月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對李敘兒用這樣的稱呼了。可如今楊月的稱呼已經很說明了很多事情。
李敘兒的眼眸微閃,眼裡閃過一抹傷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楊月已經疏遠到了這樣的程度了嗎?
李敘兒認真的想了想,或許,是自己最近真的是有些疏於關心自己僅有的兩個好朋友了。
這麼想著,李敘兒忽然覺得此時不知道要和楊月說什麼才好了。對著楊月道:「一會兒惜柔回來了,你和惜柔一起到望月亭吧。」
最後李敘兒終究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楊月微微頓了頓,想要拒絕。可最後還是對著李敘兒道:「恩,好。」
李敘兒這才點了點頭,眼睜睜的看著楊月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望月亭是李家宅子裡的一個亭子,正在李家宅子的池塘邊上。如今兩岸的垂柳已經發芽垂下,微風一吹亭子上的風鈴叮噹作響。
楊月和元惜柔走到望月亭附近的時候已經聞到了香味,兩人對視一眼心裡清楚。李敘兒已經到了。
「敘兒。」人未到聲先到,也就是元惜柔了。元惜柔大步的走了進來,深深的呼吸一口:「好香啊!」
李敘兒聽見這樣的話抬眸朝著走進來的兩人看過去,眉眼彎彎:「是去年咱們自己釀製的果酒,香就對了。」
一個鐵架,一排排的用竹籤穿好的各種蔬菜。而鐵架上面還有炭火正燃燒著,這是——要燒烤?
「今兒怎麼突然燒烤了?」相比較起此時楊月的彆扭,此時元惜柔可是顯得落落大方的多了。李敘兒對於這樣的話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想著很久都沒有和你們好好的聚一聚了,這不就弄了。」
「怎麼?不喜歡?」李敘兒微微挑眉,看著元惜柔的眼裡帶著濃濃的笑意。元惜柔連忙擺手:「怎麼會?要知道,你的手藝可是一絕。輕易可嘗不到的呢!」
李敘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一邊的楊月自然的開口道:「小月,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過來啊。」
此時的楊月有些恍惚,李敘兒和元惜柔說話自然動作自然的樣子,讓楊月忍不住想起了這麼多年幾人的相處模式。好似,一直都是這樣的。
可莫名的,這會兒楊月居然會生出了幾分無所適從的感覺。
聽到李敘兒這樣的話,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李敘兒拉住了手。走到了向來一直屬於楊月的位置上坐下。
李敘兒的手帶著幾分熱度,此時穿著一身簡單的家常衣裳。袖子挽起露出潔白的手腕,耳邊有髮絲垂下。怎麼看怎麼都顯得嬌俏賢淑。
不由自主的,楊月為李敘兒攏了攏耳邊的頭髮:「你看你,頭髮都掉下來了。」
這樣的話說出口,便是楊月自己也有些愣住了。原來,很多東西早已經深入骨髓!
元惜柔的哈哈笑聲讓楊月從這樣的恍惚中回過神來,看著李敘兒的眼眸微微閃爍。李敘兒已經開始認真的烤起來了,不過第一個烤的就是楊月最喜歡的五花肉了。
楊月的眼眸微閃,自然而然的在一邊給三人斟酒。
最後卻是自己先喝了一杯,酸酸甜甜的味道下肚。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年前三人一起釀酒時候的樣子,記得當時還曾經說:這是代表她們友誼的酒。
元惜柔眨巴了一下眼睛,微微轉眸看了看李敘兒。元惜柔向來敏銳,以前是從來沒朝這些地方想過,可現在也算是明白了。
楊月的樣子,很是不對勁呢!
不過看著此時李敘兒的樣子好似並沒有什麼表示。元惜柔也就沒有說什麼了,但對於李敘兒這會兒突然這樣的舉動心裡卻是明白了。
大約就是因為楊月的不對勁,所以李敘兒才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而元惜柔這會兒要做的,大約就是配合了。
畢竟三人這麼多年的感情,元惜柔也不希望彼此之間有個什麼裂縫。
況且,不管是李敘兒還是元惜柔楊月。或者因為前世,或者因為家庭,對於感情這種東西都是格外珍視的。
因此元惜柔的眼眸只是微微閃爍了一下就當沒有發現這樣的不對勁,也在一邊幫著燒烤。烤好了之後卻是第一時間放在了楊月面前的盤子裡:「小月最喜歡的五花肉搞定了!」
小月最喜歡的。
六個字,一下一下的落在楊月的心上。讓楊月的心忍不住顫了顫,看著面前色澤金黃,散發著濃郁的香味的五花肉。內心卻是十分複雜的。
或許,真的是她執拗了。
只一心的想著不屬於自己的人,卻忽略了身邊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或許白先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最喜歡吃的是什麼。可眼前的兩個人,卻h是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每次都是第一個考慮到她的。
這麼一想,楊月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大惡人!
明明敘兒對她那麼好,可她還能和敘兒生氣。明明白先生對她不屑一顧,可她偏偏還因為白先生而和敘兒生分。
這麼想著,楊月甚至想要給自己來倆巴掌了。將這個糊塗的自己給打清醒了才好!
就在楊月恍惚的時候李敘兒和元惜柔已經很快速的烤好了不少的東西。這會兒兩人也在楊月的身邊分別坐下了。
幾人的模式一直都是這樣的,邊烤邊吃。
一口果酒喝下,一點兒都不辣,還有幾分甜甜的。喝起來倒是好喝的很,李敘兒咂咂嘴:「來,干一杯!」
三人舉起杯子,李敘兒二話不說。乾杯之後直接一口飲盡,楊月看著李敘兒的樣子,也是二話不說,一口飲盡。
元惜柔看著兩人的樣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媽呀,這都挺豪放的——她當然也不能落下,跟著一口飲盡。
原本以為喝完一杯了好歹會休息一下再喝第二杯,卻不想杯子剛剛放下這還沒來得及倒酒呢。那邊楊月也跟著舉起了杯子:「來,再干一杯!」
李敘兒的速度是很快的,直接拿起杯子就附和著:「來——」
元惜柔急急忙忙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將杯子舉起。緊接著,兩人已經再一次的一口飲盡了。
這……看起來問題還不小啊!
楊月的酒量向來不好,典型的三杯倒。而這個果酒雖然甜甜的,可後勁兒卻是不小的。
元惜柔有些擔心的看了看楊月,不過楊月這會兒卻是話都沒有說。已經再一次的喝了一杯。
算下來,得有四杯了吧!
得,元惜柔放下手裡的杯子。看著拼酒的兩人,眼裡全是無奈。
這兩人已經胡鬧成這個樣子了,自己就不能再喝了。否則三個人都醉了那成個什麼樣子?
可此時的楊月和李敘兒哪裡會放過元惜柔?兩人喝了幾杯,看見元惜柔沒有動靜了。兩人直接就瞪了過來。
「喝!你怎麼不喝了?」這是楊月,或許是因為真的有些醉了,此時楊月的眼神都帶了幾分迷濛了。臉色酡紅,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可愛的感覺。
「就是,還是不是姐們兒了?」李敘兒的話也隨之響起,相比起楊月喝酒上臉的樣子,李敘兒就顯得要好的多了。要不是李敘兒說話已經帶著幾分大舌頭了,任是誰都不會覺得此時李敘兒已經有些喝醉了。
無奈之下,元惜柔深呼吸一口氣。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心裡卻是想著,不管怎麼樣好歹是在自己家裡吧。家裡的人總不會放著自己三人不管吧?
就這樣,幾人倒是愉快的談天說地起來。不過說的大多還是這麼些年的趣事兒,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抱頭痛哭。那模樣倒當真是滑稽的很。
而不知道楊月是怎麼想的,說著說著,卻是一把抱住了李敘兒。滿是酒氣的呼吸噴灑在李敘兒的身上:「敘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你明明都是為了我好,我…我還怪你。」
楊月的話斷斷續續的,可語氣卻是真誠的很。
「怪我…怪我什麼?」李敘兒此時也好似喝多了,整個人都顯得懵懵的。抬眸詫異的看著楊月:「小月……你是小月吧。」
楊月醉醺醺的點了點頭:「小月…我是小月。」
元惜柔一把拉住兩人:「我…我知道!」說著還舉起了手,一副要回答問題的樣子。
說起來,這個姿勢還是跟著李敘兒學的。
「那…那你說。」李敘兒結結巴巴的,也根本不知道這會兒的自己究竟在說什麼了。
「小月,喜歡…喜歡白哉。」元惜柔說完嘿嘿的笑了起來,接著補充道:「好…好多年了。」
「他…他又不喜歡我——s」楊月回答,還撅起了嘴。看起來模樣倒是可愛的很。
。
「你就不準備去說點什麼?」不遠處,卻是有三個人此時正看著顯然已經喝多了三人。此時說話的正是宸,宸這話是對著一邊的白哉說的。
白哉依舊是一身白衣,此時坐在屋檐上。白色的衣裳墨色的長髮被風微微吹起,顯得多了幾分飄逸的感覺。
白哉的眼神落在楊月的身上,眼眸微微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在一邊的李卓然看著元惜柔的眼裡自然全是擔心:「天啦,惜柔都醉成這樣了呢!」
不管是白哉和宸都沒有回答這樣的話,只是灼灼的看著亭子裡的人。眼神皆是帶著幾分幽深,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
「你就不怕自己會後悔嗎?」好半天,宸又開口了。不用多說,這樣的話仍舊是對著白哉說的。
白哉的眼眸微閃,微微垂下眸子遮住眼裡的情緒。宸苦笑一聲:「我只恨沒有早些遇到,可你呢?卻不知道要珍惜,明明你——」
話音未落,只見一邊的白哉已經不見了。
宸和李卓然仔細看去,卻見此時的望月亭中剛好多了一個人。卻是正好一把摟住了因為太嗨而差點掉進池塘里的楊月。
要知道,即便現在已經四月了。可池塘里的水卻依舊是涼著的。看到這一幕,宸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不過不管是宸還是李卓然此時都已經坐不住了。
急忙也跑了過去,楊月已經有教訓在前了,就怕李敘兒和元惜柔也會不小心掉下去!
不過此時三個女孩子這會兒已經差不多醉醺醺的沒有任何知覺了。李卓然自然是送元惜柔的,而楊月此時整個人都是猶如八爪魚一般的抓著白哉的。
宸自然是將目光落在了李敘兒的身上,看著稍微顯得安靜一下的靠在椅子上的李敘兒。嘴唇微微嘟囔著,好似還在說著什麼。
微微伸手就想要靠近李敘兒,不過卻到底還是在即將觸摸到李敘兒的時候頓住了。微微垂下眸子,轉身朝著亭子外面走去。
不多時候聽蘭就帶著兩個侍女跟著宸來了,看著依舊靠在椅子上這會兒卻已經睡過去了的李敘兒。宸的眼眸微微閃爍著。
聽蘭已經跟侍女連忙扶起了李敘兒,還不忘記對著宸道謝:「多謝宸公子了。」
宸微微笑著搖了搖頭:「先帶你們小姐回房吧,照顧好你們小姐。」
聽蘭點了點頭:「宸公子放心。」
看著聽蘭扶著李敘兒走遠了,宸頓了頓,最後卻是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這邊聽蘭剛剛將李敘兒放好在床上,連忙對著身邊的侍女道:「畫九,快去煮醒酒湯,今天小姐還約了楊小姐和元小姐。記得一會兒給楊小姐和元小姐也送過去。」
畫九聽了這樣的吩咐自然是連忙轉身了,不過不多時候畫九就端著醒酒湯回來了:「聽蘭姐姐,我在路上遇到了宸公子呢!這醒酒湯還是宸公子送過來的,不過看到我了就交給我了。」
宸公子。
聽蘭的眼眸微閃,對著畫九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了。」
畫九接著補充道:「宸公子說,元小姐和楊小姐那邊也已經安排人送過去了。咱們照顧好小姐就可以了。」
聽蘭點了點頭:「去打些熱水來,給小姐擦擦身子。」
畫九點了點頭連忙轉身出去了。
。
頭疼,一陣一陣的泛著噁心的疼。等等,好像不止是頭疼,連身上也疼——
「啊!」
緊接著就是一陣尖叫,不過到了一般卻是戛然而止。
看著走進來的人,楊月的眼眸微微閃爍。只恨不得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遮住!自己現在的樣子——現在的樣子,怎麼能讓眼前的人看到?
更重要的是——身體的不適,已經提醒了楊月很多事情。
楊月雖然沒有經歷過,可對於這些事情大約還是知道一些的:「出去,出去!」
這會兒楊月甚至都來不及用儒慕的眼神看著白哉,而是直接尖聲對著白哉呵斥著。只希望白哉可以趕緊離開這個不乾淨的地方!
白哉的眼眸微閃,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對於楊月這樣的樣子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耐。
依舊是緩步朝著楊月走去,楊月卻是抱緊了被子,將自己整個人縮到了牆角:「你出去,你出去!」
小時候的經歷讓楊月的性子裡多了幾分別人沒有的東西,楊月怎能容忍此時自己的樣子被白哉看到?
即便白哉不接受自己,可楊月依舊希望展現在白哉面前的,是自己好的一面而不是現在的樣子。
白哉將手裡的托盤放在一邊的桌上,大步的走到了床邊坐下。一雙眸子灼灼的看著楊月,不顧楊月的尖叫而伸手抓住了楊月的肩膀。
看著楊月的眼裡全是認真,說出來的話更是擲地有聲:「小月,對不起。我會負責的。」
「你出去,你出去啊是!」楊月依舊在叫囂著,甚至根本就沒有聽到白哉說的話。白哉的眼眸微閃,直接擒住了楊月的雙唇。
這一下倒是成功的讓楊月閉嘴了,楊月瞪大眼睛看著白哉。伸出手就想要推開白哉。
雖然這樣的吻讓楊月整個人都是歡喜的。可是——如今的她怎麼配?如今的她已經髒了,怎麼配的上白哉這樣的吻?
這樣想著,楊月不由覺得悲從中來。甚至連反抗都忘記了。
好半晌,白哉才鬆開了楊月,依舊是認真的看著楊月:「小月,我會負責的。」
負責?
楊月這會兒總算是聽懂了白哉的話,詫異的看著白哉。白哉仍舊是認真的看著楊月:「小月,我會負責的。」
那也就是說——
那個登徒子,是白哉?
楊月只覺得頭疼的很,甚至腦子一時空空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小月,我很抱歉,衝動之下對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白哉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莫名的讓楊月安定下來聽著白哉的話。
是,白哉從來就有這樣的魅力。
「但是,小月,我會對你負責的。」白哉認真的看著楊月:「我一會兒就會去回稟姑娘,然後正式的向你提親。」
白哉說著,看著楊月的情緒已經算是穩定下來了。這才鬆開了捏著楊月肩膀的手,將一邊托盤上的醒酒湯端了過來。用湯匙送到了楊月的唇邊:「這是醒酒湯,你喝了可能會舒服些。」
這……是夢嗎?
楊月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張嘴,喝下白哉一口一口餵給楊月的醒酒湯。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也不要醒好了。
楊月如此想著。
「小月,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餵完了醒酒湯,白哉灼灼的看著楊月。
當然,因為剛剛楊月放鬆的警惕,此時白哉可以看到楊月白皙的肌膚以及——肌膚上被他所留下的痕跡。
仔細一想,白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楊月抱著自己,拉著自己的手微微撅著嘴嘟囔著說不要走的時候。
白哉忽然就走不動了,白哉明明沒有喝酒,明明整個人清醒的很。可最後卻是不知道怎麼的,就發展到了這一步了。
當然,白哉如今沒有後悔,更不能後悔。
楊月聽到白哉的話灼灼的看著白哉,忍不住眨巴了一下眼睛。
白哉依舊是認真的看著楊月,楊月的眉頭卻是忽然皺了起來:「是我吧。」
啊?白哉尚且沒有反應過來,楊月已經開口了:「這一定是夢!如果不是夢的話,那就是我對你做了什麼嗎?白先生。」
頓了頓,楊月對著白哉道:「如果,白先生是因為我們發生的事情而要對我負責的話。白先生其實完全不必——」
「唔。」
楊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哉用唇堵住了唇。
好半晌,直到楊月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白哉才送開了楊月:「如果我說,我是認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