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魔似仙

  「嗡！」

  縱無涯持劍而立，體內真氣瘋狂運轉，飛仙劍上面散發出越來越耀眼的白光。

  「閣下何意？」

  感受著飛仙劍上強烈的威脅，桓常忍不住大喝出聲。

  然而，縱無涯仿佛鐵了心要出手，面對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劍客，桓常根本不敢有絲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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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湛瀘出鞘，劍靈仿佛感受到了飛仙劍的壓迫，居然釋放出濃郁的烏光。

  烏光沖天而起，與空中的白光爭鋒相對，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嗯？」

  正在匯聚自身氣勢的縱無涯，看到湛瀘釋放的烏光以後，不由臉色微動。

  「此乃神劍湛瀘，你是書劍閣傳人桓常？」

  縱無涯臉上，終於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本來準備施展出來的劍招，也被其壓制住了。

  「不錯，在下正是書劍閣傳人。」

  「若我所料不差，閣下應該就是飛仙谷傳人吧？」

  「鏘！」

  縱無涯得到確切的答覆，居然散掉了寶劍上面凝聚的力量，飛仙劍自動入鞘。

  「真是可惜。」

  「我本以為遇到了一位好的對手，卻沒想到你是書劍閣傳人，既然如此，我們今日就不能分出生死了。」

  縱無涯只要與敵爭鋒，手中絕對不會留活口。

  方才看到桓常如此年輕，就已經達到半步蛻凡境界，縱無涯才會見獵心喜，想要拔劍與桓常分出高下。

  只不過得知桓常身份以後，縱無涯只能無奈收劍。

  先不說飛仙谷與縱無涯之間的淵源，單說桓常書劍閣傳人的身份，就知道對方絕對是個強敵。

  如果兩人正要比斗，必須拿出全部實力，方才有可能分出勝負。

  那樣的話，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並非縱無涯願意看到的結果。

  「鏘！」

  看到縱無涯收斂了戰意，桓常也將湛瀘插入劍鞘，心中亦是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並不認為自己比縱無涯差，卻也不想真的與對方為敵。

  更何況，桓常此來乃是為了追殺屠村兇手，更不願意節外生枝。

  「我們武林大會再見。」

  縱無涯看到桓常出現在楚國，自然知道對方將會參加武林大會。

  事實上，幾乎九州所有天才武者，都不會錯過這場武林大會。

  因為在這場武林大會中擊敗敵人，不僅能夠揚名立萬，還可以隱隱提升自身氣運。

  對於那些有志登臨武道巔峰的天才而言，武林大會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也是磨練己身的良機。

  歷史上就有不少天才武者，因為武林大會一飛沖天。

  縱無涯雖然不想現在就與桓常分出勝負，可是假如兩人在武林大會中遭遇，為了名聲與那冥冥中的氣運，也只能放手一戰。

  縱無涯說完以後，就沒有繼續搭理桓常的意思，直接朝著遠方走去。

  「且慢！」

  看到縱無涯要離開，桓常急忙出聲阻攔。

  「有事？」

  縱無涯停住腳步，轉身皺著眉頭看向桓常，眼中有些不耐。

  「敢問無涯兄，可曾見到那個屠村的惡人？」

  桓常好似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不耐，繼續執著的出言詢問，顯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將兇手斬殺。

  縱無涯的眼睛微微眯起，體內真氣再次沸騰起來。

  他盯著桓常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個兇手，就是我，你想殺我？」

  桓常聞言，卻是不可置信的說道：「絕不可能！」

  「我感受過那個兇手的氣息，與無涯兄的氣息完全不同，你又怎麼可能是兇手？」

  「而且無涯兄乃飛仙谷傳人，我也想不到你有什麼理由，會將那個村中所有人都殘忍殺死！」

  書畫之道達到筆落生香境界以後，桓常本就強於同階武者的靈識，再次瘋狂增長許多。

  他能夠從村中的那些屍體身上，感受到兇手內心充滿了魔性與戾氣，絕對不可能與眼前這個宛若謫仙的白衣男子是同一人。

  「轟！」

  然而，桓常話音剛落，當即臉色狂變。

  他再次看向縱無涯的時候，眼中已經充滿了震驚。

  此時的縱無涯，束髮絲帶轟然爆碎，滿頭黑髮無風自動，本來充滿仙氣的臉龐，居然也變得邪異起來。

  不僅如此，就連縱無涯自身氣息亦是完全改變。

  他不再是那個空靈若仙的青年劍客，反而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瞳孔中爆射出無邊戾氣。

  這種氣息，正是桓常在村莊中感受到的兇手氣息。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桓常看著縱無涯的轉變，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哪怕他自詡見多識廣，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現在，你相信了吧？」

  縱無涯背負雙手，嘴角掛著邪魅的冷笑，有些玩味的看著桓常。

  「你，還想殺我麼？」

  縱無涯沒有拔劍，語氣也非常平靜。

  可是桓常卻能夠感覺到，如果回答不如對方之意，對方絕對會毫不留情的與自己生死相搏。

  這種感覺非常強烈，桓常心中頓時湧現出強烈的警兆。

  「你，為何要將村中百姓全都殺死，而且手段如此殘忍，甚至連小孩和孕婦都不放過！」

  桓常雖然感到了強烈的威脅，雖然知道對方乃是飛仙谷傳人，心中仍舊不可遏止的湧現出熊熊怒火。

  如果縱無涯不能給出合理解釋，哪怕桓常拼盡全力，也要與對方進行生死搏鬥。

  這並非聖母心泛濫，而是桓常始終堅持著心中的仁義與底線。

  也只有如此，才能用歐仁者之心發揮出湛瀘真正威力，才能真正繼承書劍閣傳承。

  堅守本心，除惡盡善。

  哪怕對方乃是飛仙谷傳人，桓常也絕對不會退縮。

  「哈哈，哈哈，哈哈哈！」

  縱無涯聞言，卻是仰天大笑不止。

  隨著笑聲在空中的迴蕩，縱無涯身上產生了濃鬱黑氣。

  黑氣凝而不散，將縱無涯緊緊包裹起來，讓他看起來宛若來自地獄的魔神。

  「我縱無涯想殺人，還需要什麼理由？」

  「不管是無私幫助別人，還是將人滿門滅絕，只要我願意，就要隨心而行，使得念頭通達。」

  「枉你身為書劍閣傳人，背負曠世傳承，居然如此迂腐不堪。」

  「看來書劍閣沒落成今日這般模樣，也是必然之事。」

  「如今的書劍閣，已經沒有資格與我飛仙谷並列了！」

  縱無涯身上邪異的氣息越發濃郁，與企業變得非常張狂，居然開始詆毀書劍閣。

  桓常聞言，當即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