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失必有得

  過了良久，刺先生的聲音這才再度響起 : 「情況有點複雜，你還是親自進入看看吧。」

  「親自進去看？」莫凡眉頭一動，還未等他問到底該怎樣才能進去看時，眼前突然一晃，他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片全新的空間裡。

  地上鋪著厚厚的白骨，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而在不遠處的谷堆上面，有著一個白色的透明圓球。

  

  可以清晰的看到，圓球內正靜靜的站著一個雙目緊閉的絕美女子，正是林韻寒。

  莫凡正準備上前，眼前又是一晃，回到原地，他不禁疑惑道 : 「那是怎麼回事？」

  「每一件七階以上的裝備，都擁有靈。」刺先生語氣平淡的解釋道，「靈類似於一件裝備力量的來源與核心，有些強大的靈甚至擁有自我意識。」

  「比如你？」莫凡反問道。

  刺先生沉默片刻，沒有選擇理會，繼續道，「而這把武器里的那個女鬼，此時正在吸收這把武器的靈，一旦武器的靈被她吸收殆盡，那這把武器到時候就連普通的廢鐵都不如了。」

  「吸收靈？」莫凡挑了挑眉，以他對林韻寒的了解，旋即立刻就猜透那個小女鬼的心思，不禁搖了搖頭。

  「要阻止也很簡單……」

  刺先生話還未說完，就被莫凡打斷道，「不需要，我就想知道她還需要吸收多久才能結束？」

  「這個女鬼的能力比較弱，不過看樣子已經吸收了一段時間，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吸收完了。」刺先生也不在意，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那就好。」莫凡點了點頭。

  「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刺先生這時又語氣冷淡的下著逐客令。

  「其實……你只要求一求我，我還是可以把劍印還給你的。」莫凡這時突然賤兮兮的笑道。

  「不需要，滾！」刺先生冷冷道。

  「不要就算了。」莫凡搖了搖頭。要不是他現在真的非常非常需要力量，他絕對會直接將劍印還給刺先生，哪裡需要這麼墨跡。

  但假如刺先生真的開口求他，他一樣會將劍印還給對方。莫凡生平最不喜歡欠別人的，一旦欠了，無論是任何東西，都仿佛一座山壓在背上，總感覺不舒服。

  他知道，沒有刺先生給的劍印，他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縱使對方也許主要只是為了找他幫忙解脫封印，但曾幾何時，他還是感受到過刺先生的真心，這就已經夠了。

  而且莫凡知道，刺先生現在未必不能直接奪走劍印，只是不稀罕這麼做，或者說不屑於這麼做罷了。

  莫凡看了那把劍身一眼，然後往上飛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上空。

  過了良久，下方這片黑暗的空間裡，響起一聲複雜的嘆息，似是失望，又似是理解，又仿佛包含著某些其他情緒。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突然從天而降，正是剛剛離去的莫凡，他撥了撥凌亂的頭髮，「算了，把劍印拿走吧，我現在其實並不是很需要這東西。」

  「你認真的？」刺先生的語氣帶著幾分複雜。

  「快點吧，別廢話，免得我改變主意了。」莫凡大大咧咧道。

  「你可別後悔。」刺先生沉默了片刻，方才冷淡的說道，「縱使你這麼做，你還是沒有使用我的資格，你可要想好了，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也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快點吧。」莫凡沒好氣的說著，徑直扒開自己的衣服，漏出胸前的劍印，比劃了幾下，「直接來，好嗎？別廢話。」

  「那好。」刺先生也不墨跡，伴隨著它的話音落下，莫凡胸前的劍印立刻散發出炙熱的光芒，開始一寸寸往外滲出。

  胸前皮膚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甚至冒起淡淡的青煙，莫凡甚至聞到了烤肉的味道，胸前的皮膚變得通紅，且極其疼痛，就如同被人拿溫度極高的火焰在那片位置灼燒一般。

  那小小的劍印緩緩一寸一寸的被擠出，過了良久，方才全部出來，直接飛向刺先生的本體，那把被光線纏住的劍身內。

  莫凡呼了一口氣，胸口處居然還留下了一個劍形狀的烙印。

  至此，他算是徹底失去劍印，劍能技壽命技什麼的都沒了倒沒什麼，唯獨劍能沒了，確實很傷，

  這也就也意味著他徹底失去了越階殺人的資格，最多在同階位橫行，實力大打折扣。

  好在至此，莫凡就不再欠刺先生任何東西，也算是讓自己心裡舒坦了一些。

  至於說他這個行為是不是有點蠢，那已經不重要了，他的行為向來都這樣，帶著幾分莫名其妙，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刺先生的本體吸收了那個劍印之後，纏繞住劍身的白色光線居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散了，哪怕是莫凡，依舊看不清那劍身到底動沒動。

  要說沒動吧，他又好像隱隱聽到聲響，要說動了吧，又好像從頭到尾都沒動彈過。

  「謝了。」刺先生這時方才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

  「你又不欠我，道謝就不必了。」莫凡伸了個懶腰。

  「我知道。」刺先生本體的劍身緩緩飄至空中，「這東西就當給你的補償，相信對你有著相當大的作用，日後有緣再相見！」

  刺先生的聲音才剛剛落下，劍身就已經消失在空中，與此同時，一樣小小的東西掉落在地。

  莫凡撇了撇嘴，這刺先生多半是被困太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解封，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下自由，只是不知為何，他感覺對方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高興。

  他也懶得想太多，無債一身輕，如今不欠任何人任何東西，整個人都感覺輕快不少，緩緩撿起刺先生留給他的東西。

  才剛剛拿起這東西，莫凡的眉頭就高高挑起，這是一塊小小的半透明薄片，形狀極其不規則，稜角給人一種極其銳利的感覺。

  這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呢？難不成是……

  莫凡想到這，緩緩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取出一樣塵封了一段時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