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任性跟我走(5)
2024-07-21 00:03:44
作者: 家奕
安以然臉色大窘,水潤潤的眼睛抬眼看他一樣,又低下去,臉上幾不可見的飄上了些緋色,俏生生的綻放,低聲說:「沈祭梵,幹嘛扯那麼遠……」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她還沒長大呢。
沈祭梵拿眼神睥睨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安以然後仰避開他的手,低低的抱怨:「你剛捏我鼻子我就想說了的,你摸了我的腳,又用摸了腳的手摸我的臉,多那個啊……」
沈祭梵愣住,她這什麼態度?還嫌棄他?
「我就摸上了,怎麼地?」沈祭梵把人給逮住,往懷裡一拽,手摸上她的臉,又搓又揉又捏,只把安姑娘一張白生生的臉搓得通紅滾燙。
安以然推開他,連滾帶爬的避開他退得老遠,臉被他弄得生疼,氣得直嚷:「沈祭梵,你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你一來就欺負我,你怎麼這樣礙?」
沈祭梵好整以暇的聽著她的抱怨,愉快的接受,他就這樣兒了,怎麼地?挑挑濃眉,戲謔的看著她。
安以然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拍了拍褲子上土,動了動腳,能走路,扭頭瞪著沈祭梵說:「我不跟你回去,我有地方住,你家幫傭也不是那麼好做的,你每次都強迫做那種事,我很不高興!所以,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以後就在這裡,你走吧,不送了!」
沈祭梵也站起來,雙手插兜里,抬眼看向,神情淡淡的,目光卻很危險:「然然,我沒什麼耐心。我有我的態度,我今天放下態度來這裡接你,可你給臉不要臉,那我們就這樣散了吧,以後分道揚鑣,再不相見。我不是閒得沒事可做,來這裡本來就荒唐,這是唯一一次,既然你執意不跟我走,那就這樣吧,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安以然最聽不得這些決絕的重話,心裡有些酸酸澀澀的,眼眶忍不住紅了紅,吸了口氣說:「沈祭梵,你老這樣,把話說得這麼嚴重。」
雖然她知道這結果就這是這樣,可就不能給她點希冀的空間嘛?非得把話說得那麼透,那麼一針見血,多傷人啊。
沈祭梵挑起抹冷笑,眼神冰冷得嚇人,已經沒了多說的耐心,看著她,說:「我問最後一次,你是留在這破地方,還是跟我走?」
安以然糾結了,姥姥讓她離開,他們並不希望她留在這裡。她其實,真的想過再回去找他啊,可是,肖鷹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迴響。她也有自尊的,雖然她的尊嚴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顯得異常荒唐可笑。
可,她當初離開的時候,是真下定決心不回去的。現在,又回去嗎?他們該怎麼看她啊?
「對不起……」安以然剛說了這三個字,沈祭梵目光一暗,轉身大步就走了。
安以然傻愣愣的看著沈祭梵偉岸的身影越來越遠,凹凸不平的路面,他如履平地,絲毫沒影響他挺拔的身姿。
「沈祭梵……」
安以然忽然好想哭,或許也意識到她這是放棄了什麼,可能、可能不是一次簡單的機會,她是放棄了一個心地還忽明忽暗的人。
姑娘本來是個糾結得令人恨的性子,做一個決定後就需要人不斷的勸說,反覆說,即便她心裡是明明白白的,自己也想的,就是習慣性的糾結個四五六七。
可顯然沈祭梵不是疏導她的人,沈祭梵沒那麼好的耐心,如他所說,他有他的態度,那是他的地位決定的傲慢。能放下架子來到這裡已經是對得起他心裡這份執念,可她卻糾結著不知道怎麼辦,不能爽快的答應跟他走,他當然也不能舔著臉反覆求。試著踏出一步了,可既然是這樣,沈祭梵覺得就這麼放手也不會給以後留遺憾。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有些負氣的。
他什麼身份啊,特地來接她她還不肯跟他走,這就是給臉不要臉。
安以然墊著腳轉身走,兩人心裡都有些不甘,可這兩人還真沒有一個回頭看一眼的。
安以然回去時候老太太不在家,文青過來了,坐在堂屋裡切橙子吃。見安以然回來也沒吭聲,繼續吃她的橙。心底那根刺哽得難受極了,文青是真沒覺得安以然哪裡好看了,私生女哪能跟她比啊?也不知道奶對這女人那麼好。
安以然放下簍子進屋,對文青打了聲招呼:「二姐來了啊,姥姥呢?」
文青顯然沒有搭理的意思,安以然無所謂的笑笑,自己進了廚房,快中午了,家裡的飯菜都是姥爺做,可姥爺還沒回來,飯她得先煮了。所以動手淘米,想起文青在這裡,出聲問了句:「二姐,中午你會在這裡吃飯吧?」
文青沒吱聲,安以然等了下沒聽見回應,頓了頓,還是加了一個人的米,準備好生火。
文青從堂屋過來,在廚房門口靠著,說:「欸,文文,你什麼時候走啊?你來這都一個多月了,你還想賴多久啊?你以為家裡的飯菜不要錢是吧?沒有給爺奶一分錢,你也好意思住這麼久?」
果然是野女人,沒皮沒臉的。
安以然臉色白了一下,她知道舅媽一家對她都有意見,想了下,說:「姥爺一個人賣那些果子挺辛苦的,我想,等幫家裡的果子賣完吧。」
「什麼?」文青瞪大眼睛吼了出來,「你想等果子賣完才走,怎麼?難道你還想分點錢?你行了吧你,供你吃供你住,你身上衣服還是我施捨的,你還想拿錢走啊?臉皮怎麼這麼厚呢?」
安以然站起來,眼裡滿是急色,也是被堵著了,咽了下說:「沒有,我沒那麼想,我不會拿姥姥、姥爺一分錢的,你放心,二姐,我沒那麼想。」
「沒那麼想怎麼還不走?你可是城裡來的大小姐,別在這裡委屈了你,趕緊走吧,我看見你真是煩透了。」文青一臉嫌惡,轉身往堂屋走,回頭看了眼安以然身上的衣服,她就不明白了,這女人哪裡好看了?那衣服還是她兩年前就不屑得穿的,難看死了。
轉身又對著安以然說:「誒,文文,你走的時候不准把我衣服帶走,我的衣服不穿給狗用都不給你。」瞟了眼安以然腳上的鞋,冷哼:「我奶做的鞋,你也配穿?走的時候不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