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怒火

2024-07-21 00:01:46 作者: 家奕

  沈祭梵說這話時微微俯身欺近她,唇際幾乎擦過她耳廓,灼熱的氣息往她脖子裡鑽,令氣氛變得怪異。

  安以然聽懂了他的暗指,耳廓不知不覺的紅了,低著頭,眼瞼下搭,咬著唇不說話。

  沈祭梵笑笑,直起身軀,雙手插褲兜里轉身走出書房。

  安以然回頭急急說了句:「沈祭梵,我很感謝你在這時候幫我,可是……我不可以那樣……」

  沈祭梵在門口停住,回頭看著她底笑出聲,點頭:「哪樣?我只是想給你個容身之處,帶你回來說好了也只是幫傭,怎麼?你還有別的希冀?不如說出來,我看能不能答應。」

  安以然一愣,當下臉色通紅,連連搖頭說:「不用不用,沒有別的,沒有!」

  安以然慌得轉身背過他,很丟臉礙,以為他在給她那種暗示,原來是她誤會了。太讓人難為情了,安以然臊得滿臉通紅。

  聽見沈祭梵低沉的笑聲,安以然皺著眉頭咬牙,然後轉過身望著門口的沈祭梵說:「沈祭梵,晚安!」

  

  沈祭梵揚眉,怎麼著,這是趕人了?

  笑笑,心情頗好:「你早點睡。」

  安以然從7—11出來,買了兩包生理用品外還買了個菠蘿包,因為晚上太晚睡,所以早起時候已經過了早餐的時間。她又不好意麻煩廚房,所以直接出門了。

  從便利商店回去沈祭梵的別墅區挺繞路的,來的時候走了近一小時才七拐八拐找到這裡。

  在商店外面的公共椅上坐了會兒,心裡合計著要多久才能離開京城,她像死魚一樣,似乎一點生氣都感覺不到,迫切的渴望呼吸到新鮮空氣。

  安以然轉頭的時候看到街角幾個孩子在朝巷子裡面扔石子,頓了下,帶著幾分狐疑走過去。

  姑娘並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卻義無反顧的上前了。她後來一直在想,如果那時候沒有上前,沒有遇到那個叫「霍弋」的男人,她往後的生活會不會順心一些?

  「你們為什麼這樣?」安以然看了眼巷弄裡面頭髮凌亂,衣衫襤褸的人,皺眉,出聲質問。

  「是他先打人……」

  幾個孩子被人一驚,轉頭看向安以然,伸手推了她一把,扭頭跑了。

  安以然退了兩步站穩,頓了下,走進巷弄,蹲在行動不便的男人身前。粗粗打量了下面前的人,這才發現他衣服是被刀劃破的,露出的皮膚上嵌著道道已經結痂的血痕,頭髮亂糟糟的,蓋住了他的臉。

  安以然微微一怔,此情此景,多像當年獨坐街邊的孫烙啊,同樣的遍體鱗傷,同樣的……這麼可憐。

  「你、還好嗎?」安以然想扶他起來,卻在碰到他身體前一刻手被大力擋開。

  安以然手腕當下一陣脹痛,微微皺眉,沒說什麼,只是後退一步讓他放鬆芥蒂。

  在她再次看向他的時候,卻對上他冰冷如刀鋒的目光,安以然微征,好凌戾的人。大概猜出他不是普通人,所以並不想多接觸,將菠蘿包放在他面前,說:「這個給你,如果你懷疑食物有毒,可以在我離開後扔掉。」

  安以然說完轉身要走,男人卻在這時候開口:「等等。」

  聲音嘶啞難聽,出口有幾分艱難。

  「什麼?」

  安以然微微側身,有些不明,他分明戒備著周圍的一切,連經過的孩子都帶著仇視的態度,既然不相信人,又叫住她做什麼?

  男人指著她手裡的東西:「那,是什麼?」

  安以然目光順著他手指的落在袋子裡裝的生理用品,臉色當下一紅再紅。

  還沒想好怎麼回應,那人動了動,儘管受了不少傷,可動作卻依然敏捷。安以然微愣,手上的袋子已經被他搶了去。

  臉上紅暈未退又起,低怒:「你、你怎麼這樣礙?」

  男人以極快的速度拆了一包衛生棉,取一張撕開然後貼在衣服底下,用手緊緊按住。

  因為痛得抽氣,他仰著頭忍著,上揚的角度讓目瞪口呆的安以然看到了他半張臉。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幾近死灰。

  很清俊的男人,直可惜太冷了,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仇恨和迫人戾氣。

  原來是止血,安以然好奇的看過去,臉頰還微微紅著。支支吾吾出聲:「那個,你好像傷得挺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流那麼多血,還能活嗎?

  男人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從劇痛中抽回意識,再把袋子扔回她身邊:「還你。」

  安以然暗暗嘆息,她雖然不知道他那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他的仇恨是從何而來,可她沒有惡意礙……唉,算了,她自顧不暇,哪管得了別人?

  把衛生棉裝進袋子裡轉身走了,他不會接受她微乎其微的幫助,所以也不想自討沒趣。

  霍弋在原地躺了下,勉強撐著起身,目光又落在地上的菠蘿包上,停滯三秒後又緩緩俯身去撿。

  拆開袋子,三兩口吞了。

  這不久,附近響起醫院急救的聲音。

  霍弋一愣,眸底怒色直現:蠢女人,多管閒事!

  是的,安以然打的電話。她只是想,如果一個電話能救一條人命,儘管那人似乎不屑她的幫助又怎樣呢?自討沒趣也無所謂了。

  別墅

  沈祭梵確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陰晴不定,誰都猜不透他冷戾外表下究竟是什麼心思。

  伸手抄過就近的藝術品往地上狠狠一摔,「嘭」地一聲,一個流光溢彩價值幾百萬的藝術作品瞬間粉碎。

  低聲怒道:「人呢,人去哪了?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人?」

  沈祭梵壓制不住心底的暴躁,以為她會安安靜靜的在家,看書、畫畫那什麼勞什子漫畫,做什麼都可以,只要別亂走,安安靜靜呆在家就成。

  然而,不過一上午時間,人就不見了。

  沈祭梵憤怒的時候兩指寬的刀刃就有些控制不住,在手上以令人驚震的速度轉動著,森寒的亮光只扎疼在場眾人的眼睛。

  誰都知道沈爺有門絕技,飛刀玩得神乎其神,堪比子彈,刀光一閃,見血封喉。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