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示好成功
2024-07-20 23:59:44
作者: 家奕
「你別這樣……我想,我們可以談談。」畢竟這種事,只有一個人情願肯定是發生不了的,再者,吃虧的應該是女方才對,她不知道他的意圖,更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她害怕,怕他趁機要挾,要是這事讓爸媽知道……她臉色一陣慘白,簡直想都不敢想。
「你在害怕什麼?」沈祭梵微微皺眉,她想起了什麼讓她怕成這樣?他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這麼不堪。
「你別靠近了。」安以然猛地抬眼看他,眼裡有種視死如歸的英勇神色。
沈祭梵一愣,嘴角忽地勾起一絲狂妄的笑,伸手捏著她下巴,「靠近了又如何?不僅靠近了我還……」
「啊————」
清潤低醇的聲音沒完,伴隨這一聲尖叫,「哐」一聲瓷器爆裂的側耳聲響,傳遍整個偌大的房間,碎成一塊一塊的瓷片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沈祭梵閉眼的最後一刻還不敢置信,這個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女人竟然敢向他出手。
安以然渾身抖得不行,閉緊眼咬緊牙關往外跑。
她不是故意的,他不逼她,她也不會用花瓶砸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心裡害怕又恐慌,他應該會沒事吧?要是出事了,她算不算畏罪潛逃?
不過她總算沒徹底亂了方寸,至少還清楚自己的實力,以她的本事還不至於一下就砸死人,看那人倒地時不痛不癢的神色應該會沒事的。努力說服自己,是他逼的,不關的她事。
一路上她都低著臉,忍著身上的撕扯的痛楚小跑著出了賓館。
對於那天鬼使神差去酒吧的事,安以然只當一場惡夢,每天惡夢驚醒後都自我催眠,兩周星期過去,她總算漸漸從惡夢中恢復過來。
學校已經放假了,寒假都不能留校,她自然不能再住學校。以往放假她也很少回家,她再遲鈍,也知道哪他們並不歡迎她。她想他們,可也不想讓他們看到她不高興。
安以然一直不明白,從小到大她一直恪守本分,規規矩矩,可不管她做得再好,爸媽都不喜歡她。爸爸對她冷漠,似乎可有可無。媽媽對她嚴厲得過分,一點過錯戒尺少不了。她的姐姐從來不會挨打挨罵,她的哥哥更不會。後來長大了,她似乎明白了很多,她是家裡多餘的,或許,媽媽根本就沒準備把她生下來。
不想讓大家不高興,所以從初中起,她儘量不出現在家裡。上大學後,回家的次數更少。一年半年不回家,讓她覺得自己其實不屬於那個家,好幾次已經到了小區外,躊躇多時,還是轉身離開。沒有她,他們會更開心吧。
安以然把平時常穿的衣服裝進一個箱子裡,心裡慶幸著還好她還有地方可去。這兩年來她周末一直在京城最大的書城兼職做圖書管理員,寒假前她早就提交了申請。老闆看她雖然是兼職,可兩年來一直盡職盡守,就批准她去員工宿舍住一個月。
手裡拉著箱子肩上背著背包在門口等錢麗,錢麗沒宿舍鑰匙,她因為要陪陳楠,所以要留到最後。
十幾分鐘後,錢麗提著一大袋零食急匆匆的回來,老遠就對她招手邊說:「你傻在外面幹什麼?」
安以然柔和的說,「等你嘛,你沒鑰匙。」
錢麗帶著陣風過來,拍了下她肩,「你傻呀,不知道把鑰匙綁上繩子掉門後面嘛?吶,這給你的,我家那口子買的,拿著吧,不要白不要。」
安以然趕緊伸手去推,皺眉說,「我不要,誰讓你買東西了,我不要!」
「不是我買的,陳楠買的,說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身邊又沒人照顧怪可憐的,他是同情心泛濫……哎呀好了好了,你拿著吧,反正他也不缺這點兒錢啊是吧,你就收下滿足他那點兒樂善好施的同情心吧。」錢麗這人脾氣挺直,動作跟她人一樣利落爽快,看她是真不要,二話不說,扯著以然的背包全塞進去,完了後還拍了拍:「還能裝點兒,你等著,我把昨天那兩橙子給賽進去。」
安以然急得跺腳,「麗麗,我不要,你別拿了……」
內心是相當的糾結,錢麗為了給她東西,用的理由千奇百怪。要是吃的,她通常是什麼買了吃不完,或者買了才知道不好吃。要是穿的,用得最多的理由就是不合適,當時看著還行,現在看著太差,什麼這樣兒的穿她身上讓她掉價兒。要是用的,最順口的就是不稱手,然後通通「淘汰」扔給安以然。
安以然每收一次她那心就要煎熬好幾天,倒不是因為被施捨和同情打擊到自尊心了,而是單純的就是心裡過意不去。因為她很少有那樣淘汰的東西給錢麗,心裡覺得挺不好的。
錢麗回頭瞪著她語氣強硬:「你,安以然,你要是敢給姐拿出來,你看姐以後還理不理你!」
安以然聞言立馬皺著眉,手抓著背包就那麼站在門口,表情糾結的看著錢麗。
錢麗心裡樂呵著,拿了橙子全給塞她包里。看安以然滿臉的苦色,臉子一拉,「誒,安以然,你別不識好歹成不?你有見過哪個當好姐們兒的男朋友給買東西的?甭擺出一張苦瓜臉,難看死了。」
安以然忍了忍,終於說:「好重。」
錢麗愣了兩秒,抬眼往上面,好吧,以己度人,她多心了。她就知道這女人心臟構造跟別人不同,自尊心啊什麼的那些高深的玩意這姑娘從來不碰。
「等著,我送你。」錢麗進去脫了高跟鞋換了雙雪地靴,邊說,「有箱子啊,要不我讓陳楠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安以然覺得自己聽獨立的,可在錢麗面前她就更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
錢麗拿著錢包走出來,鎖了門,完全忽視安以然的話,說,「還是我送過去,就你這模樣兒,要我家那口子單獨見得幾次,保不準兒就飛了。雖然狗血,可這生活就是各種狗血組成的,指不定姐哪天倒霉就給遇上了。」
把鑰匙放兜里,邊接過安以然肩上的包。
安以然覺得錢麗就是老多想,在她看來錢麗這鞋想法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不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