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沒有退路

  接下來，這個房間的地板變成了一個升降平台，承載著包括楚夢在內的二十名左右黑甲戰士緩緩上升。

  此行的目的地便是位於房間上方那個呈廢墟狀態的巨大神殿。

  抵達神殿後，楚夢注意到寬闊的神殿內已經聚集了不下千名和她一樣的黑甲戰士，不時還會有其他平台轉移過來的黑甲戰士繼續融入這支大軍。

  圓形的神殿廣場上，在那些斷壁殘垣的較高位置處，能看到六名身著黑色斗篷裝束，看不清容貌的長手長腳怪人一動不動的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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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徒們，清算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等到廣場上停止進入黑甲戰士後，一個充滿氣勢的厚重聲音出現，響徹整個神殿廣場。

  隨後，一股股黑色霧氣在神殿前端的祭壇上空匯聚，盤旋著下墜，最終變化成了一個體型更大一些的長手長腳怪人。

  「這是某種靈異類技能嗎？看技能特效不太像的樣子？」

  楚夢現在隱約覺得，周圍的一切似乎跟遊戲世界並無關聯。

  祭壇下的黑甲戰士們在見到這名怪人出現後，紛紛口中喊著什麼『夜魘大人』、『黑暗神殿』……然後齊刷刷的跪下一大片，言行都在表達對祭壇上的那名怪人的極端崇敬。

  為了避免顯得異類，楚夢也只能隨大流的跟著下跪。

  「信徒們！越界者毀掉了我們的家園，將我們所在的世界撕成碎片，並奴役萬物生靈來為他構建入侵維度七的工具。

  無數同胞因此流血、死去，或變成供人消遣的傀儡、玩物，失去支配自我的意志。

  曾經極世界美麗的永夜啊！如今也變成了只能存在重重規則之下的虛擬世界，供外人遊樂的場所！

  偉大戰士們的軀殼，必須交由來自維度七的劣等生物支配，才被允許進入原本就屬於它們的戰場……」

  站在祭壇上，被黑甲戰士們稱呼為『夜魘大人』的領袖人物，張開那雙細長的手，做著激昂憤慨的演講，顫抖的聲音能反應它此時此刻內心劇烈波動的情緒。

  這段話過後，『夜魘』忽然沉寂了下來，仿佛對這世界在過去所遭受的苦難做一個沉重的哀悼。

  神殿廣場上沉默片刻，『夜魘』才再度開口，這回發出的聲音中帶上了無比堅定的決心與視死如歸的氣勢，有如一把出鞘利刃在閃耀著它那冰冷的寒光。

  「所以我們必須誓死消滅越界者，奪回喪失已久的自由和自我支配的權利！」

  一瞬間，祭壇下方的上千黑甲戰士爆發出了猛烈、亢奮而持久的呼喊……

  「……什麼啊？動員大會麼？」

  身為外來者的楚夢自然get不到令其餘黑甲戰士亢奮的點，她扭頭左顧右盼的觀察周圍情況。

  「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該怎樣才能回歸遊戲準備空間呢？」

  祭壇上的『夜魘』揮了揮它的長手，制止住了戰士們迸發的高昂情緒。

  「現在就讓我們穿越維度，去攻陷越界者的老巢！」

  話音剛落，祭壇上突然出現了一團散發著耀目光芒的白色光球，光芒硬生生的撐開了神殿內濃稠的黑暗。

  「那是什麼……」

  「這股噁心的光明能量。」

  「是光明神殿的人幹的好事！」

  站位距離祭壇較近的黑甲戰士受到光球影響，紛紛畏懼的向後退卻。

  「收手吧夜魘，不要再做一些無謂的犧牲了！」

  光球的體型逐漸變大，從球體中傳來了一個顯得縹緲空靈的女性聲音。

  隨後光球散發出來的劇烈光芒收斂了幾分，楚夢能勉強看到球體中的三個人影輪廓。

  「晨曦？你竟敢觸犯《光暗條約》進入我的永夜領域！」

  夜魘在說話之間，身體上已開始不停湧現濃重黑霧。

  「我只是以一個盟友的身份，來制止你接下來的魯莽行徑。」

  「盟友？哼，還是收起你的假仁假義，你們光明領域的人都是極世界的叛徒。」

  夜魘似乎對晨曦的話嗤之以鼻。

  「極世界？從剛才就一直聽到這個詞彙，那這應該就是這個獨特世界的名稱？」

  楚夢稍微有點搞懂了這裡面的內容。

  「你已經搶奪並融合了3片獵暗者的魂魄碎片，隕落者的記憶應該有告訴你關于越界者的強大。」

  晨曦沒被夜魘的話語擠兌到，仍然耐心的勸說：「我能感覺出你已經初步掌握了獵暗者的『力量』，你已經可以利用『力量』來開闢維度之門從維度五進入維度一，但僅僅做到這一點是遠遠不夠的……」

  光明神話未說完，夜魘卻口氣冰冷的打斷道：「索維能做到的事，我能做到，獵暗者辦不到的事，我也一定能辦到！」

  「不，你根本什麼都不懂，索維跟你不一樣，她曾是千星的選中者之一。」

  晨曦還想再堅持，但這時候的夜魘，情緒已經有些失控，表現出了極度的不耐煩。

  「夠了，我可沒工夫聽你說教。」

  他回頭看了晨曦一眼，口氣凝重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爭，不能一往無前的話，只配永世被困在絕望的泥沼中。」

  說罷，夜魘抬頭看向天空，體表驟然間凝聚起了赤紅如血一般的火焰，如果葉蕭現在在場的話，應該不難辨認出，夜魘所使用的就是他正在逐漸掌握的『力量』。

  天空中飛舞著的無數靈體開始散開，朝著黑暗神殿的下方匯聚而來，夜魘身上的赤紅火焰沖天而起，在已經變的空曠的天空中，像是一把刻刀般劃開了一塊漆黑的布料般，將時空撕裂出一道縫隙。

  匯聚在神殿下方的靈體開始托舉著神殿往空間縫隙上升。

  「已經不可能在阻攔你了嗎？那麼，我希望你能取得成功。」

  見夜魘的決心已經無法動搖，晨曦也只能放棄對其的勸說。

  散發出純白色光芒的光球開始收縮，光明能量也隨之開始逸散，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

  黑暗神殿的上升速度開始加快，距離天空中的時空縫隙也越來越接近了。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剛才晨曦和夜魘的對話可是一字不漏的被楚夢聽在耳中。

  這個黑暗神殿的領袖『夜魘』似乎想要犧牲自我的去做一件成功率幾乎為零事情額。

  楚夢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糟糕，恐怕就相當於是陪著夜魘一起去送死的炮灰角色吧？

  這世界到底怎麼回事？系統？！能聽到我的呼喚了嗎？

  我可以選擇強行退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