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秀恩愛是有代價的（一更）

  「嘿嘿。」

  古沐塵笑著往旁邊挪了幾步，「小玉兒，那條河裡的水可髒得很，你不會那麼狠心，真要讓我進去洗洗澡吧？」

  玉如嵐呵呵笑了兩聲，「正有此意，你若想試試，我也不介意。」

  「別別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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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沐塵趕緊擺手，「我跟你說著玩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哎呀好了我們快往前走，銀羽齋離這裡不遠，我們快點過去，別讓人姬掌柜等久了。」

  兩刻鐘後，兩人來到了銀羽齋，一進門，便看見姬明歌站在櫃檯前和客人說話。那客人臉上的神色明顯是心動了，但因為銀羽齋里的東西價錢都不便宜，所以那客人猶豫也是應該的。

  古沐塵走了上去，咧嘴笑道：「姬掌柜，忙著呢。」

  姬明歌看了古沐塵一眼，扯起嘴角，「古大少，玉王爺呢？」

  古沐塵讓開半個身子，使姬明歌瞧見了站在他身後的玉如嵐。

  姬明歌微微勾唇，來到玉如嵐身前，對他行了個禮，道：「王爺，還請您隨我移步雅間更換喜服。」

  玉如嵐淡淡點頭，他跟姬明歌上了樓，古沐塵也非要跟上，就這樣，三人一起進了雅間。

  雅間裡，大紅色的金紋喜袍就掛在那裡，玉如嵐掃了一眼，伸出手臂，示意姬明歌幫他換衣服。

  姬明歌笑了笑，從架子上拿下喜袍，看了看古沐塵，「古大少，能否麻煩您幫玉王爺脫下身上穿的衣服？」

  古沐塵撇撇嘴，像個奴僕一樣伺候著玉如嵐，玉如嵐微微抬起下巴，俊美如玉的面容上流過淡淡的光華。

  燦若星辰的眼眸里含著一絲淺淡的笑意，此時，他的腦海里全是蘇清瑤的身影。

  脫了外衣後，姬明歌上前替玉如嵐穿上喜袍。這身喜袍較為難打理，也有些繁重，光是喜袍中央鎏金溢彩的鳳於九天就讓人目不暇接了。

  古沐塵睜大了眼睛，蹲下身，摸著衣角上掛的幾顆南海珍珠，驚訝地開口：「小玉兒，你讓姬掌柜做這身衣裳的時候到底耗費了多少銀子？這種珍珠來自南海吧？你可真不怕遭人惦記，就這樣縫在衣服上？多暴殄天物啊！」

  玉如嵐不大在意地說：「這種珠子我還有不少，你若喜歡，等你和莫姑娘成親了我再送你。」

  「這感情好。」古沐塵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等著你的大禮了！」

  玉如嵐睇了他一眼，視線再次落在前方的全身銅鏡上，抖了抖衣襟，由著姬明歌給他整理衣角。

  整理完衣服後，姬明歌往後退了一步，對玉如嵐笑著點頭，「王爺，您可以看看，若有何處不滿意，就請說出來。」

  玉如嵐微抬起手臂，展開長袖，側目看著衣袖口繡著金色的錦繡雲紋，他略微揚起唇角，「姬掌柜的手藝真不錯，這件衣服上的刺繡應是一般人繡不出來的，本王很喜歡，沒有不滿，就這樣吧。」

  古沐塵一手支著下巴，一邊讚嘆的嘖嘖點頭，「嗯，是不錯。小玉兒，你本來就長得不錯，穿上這身喜袍後更能勾女兒家的心了。」

  古沐塵離玉如嵐近了幾分，用手臂捅了捅他，「誒，我說，要不你現在穿這身去街上走走？我估摸只要再街上的姑娘都會吵著喊著要嫁給你。」

  連他看著都有些心動了，就更別提那些本就痴戀著玉如嵐的女人了。聽說那些愛慕玉如嵐的女人在這幾日天天淚灑梳妝檯，因為新娘是蘇清瑤，所以她們還沒那個膽子敢做出搶親的事情。

  玉如嵐撇嘴，反而自己把喜袍脫下來了。

  古沐塵奇怪的說：「你脫下來幹嘛？再穿會兒，你穿上多好看啊！」

  外面的姑娘們還沒看見呢，他就不能讓那些姑娘也飽飽眼福。

  「瑤兒還沒見過，我只想給她看。」

  「嗤！」古沐塵撇撇嘴，瞧瞧他這副妻奴樣，真是讓人看不起！

  如果今日換做是他，他肯定是要上街得瑟得瑟的。

  姬明歌掩了下唇，嗯，玉如嵐能有這個想法很不錯，起碼他贊同玉如嵐的決定。

  他幫助玉如嵐把喜袍收了起來，再次掛在架子上，「玉王爺，若沒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就再用金絲把底部收一收，明日親自給您送府上去。」

  「好。」

  玉如嵐撫摸著那喜袍的質地，嘴角緩緩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容。

  他移開目光，漫不經心地問：「姬掌柜，蘇府的喜服可也是從銀羽齋定做的？」

  蘇府嗎？

  姬明歌涎笑搖頭，「老闆的喜服是由她親手做的。」

  「親手？」玉如嵐愣了一下。

  對呀，整個銀羽齋都是瑤兒的，瑤兒的手藝肯定要比他們更好的。

  可是……他好像並沒怎麼見過瑤兒縫製東西。

  就連個荷包劍穗什麼的，瑤兒也沒給縫過一個。

  玉如嵐鬱悶的轉過頭，「瑤兒女紅的手藝很好吧？」

  姬明歌不可置否的點頭，「老闆的女紅在整個北蜀都是當仁不讓的。」

  「那她怎麼不給我縫點東西……」他小聲開口，語氣悶悶的，並沒叫姬明歌聽見。

  可古沐塵聽見了，他很得意的從腰間解下荷包，在玉如嵐面前晃了晃，「小玉兒，你看看，這是香兒親手繡好給我的。」

  玉如嵐擰眉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古沐塵，你找死吧！」

  「沒啊……」古沐塵收起荷包，無辜的癟嘴，「你想多了，我就是拿給你看看。」

  他這是單純的分享喜悅，玉如嵐可能是理解成炫耀了，玉如嵐要是這麼想，他也沒辦法，畢竟他私心是想讓玉如嵐羨慕的。

  玉如嵐並沒有羨慕他，反倒覺得一肚子火，這團火氣是古沐塵惹起來的，所以他伸出腳，當即把古沐塵踹了個踉蹌。

  古沐塵扶著姬明歌站穩，不悅地撇嘴，「小玉兒，你踹我幹什麼啊……」

  太沒道理了，這男人怎麼說生氣就生氣。

  哼，還是他脾氣好！不管被小玉兒怎麼折磨，都沒有真生氣。

  姬明歌笑著推開古沐塵，站在一邊，聰明的不去摻雜兩人的事情。

  「真現實！」

  古沐塵看著姬明歌，「扶我一把都不行。」

  姬明歌用袖子遮掩臉上的笑容，「古大少，玉王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下去了。」

  「誒，等等。」

  古沐塵從荷包里摸出一錠銀子來，丟給他，「去給我買幾個鮮肉包子，我還沒吃早飯。」

  「這個時間……」姬明歌拿著銀子，有些愁容，「這個時間好像沒有包子鋪開門。」

  「我記得城東街角就有一家全天營業的，你去看看，我只要兩個包子，剩下的銀子就當做你的跑腿費了。」

  姬明歌本來想讓小廝去買的，可古沐塵這樣一說，他就得親自去買。

  「古大少，您可真是折騰人吶……」

  姬明歌掂了掂那錠銀子，悠悠嘆了口氣。

  古沐塵對他擠了擠眼睛，「快去吧，本少爺就在這裡等著。」

  姬明歌收起銀子，轉身出了雅間。

  接著，古沐塵看向玉如嵐，「小玉兒，你不是還要進宮嘛？你去吧，我等吃了早飯就找香兒去。」

  玉如嵐橫了他一眼，覺得今兒個聽他張口香兒閉口香兒的實在是聽煩了，又見他腰間掛的那個荷包，他面色一沉，冷聲道：「輕樓！」

  音落，輕樓閃身而出。

  「把他給本王丟進後方一千米的那條河水裡去，順便告訴姬掌柜去那裡尋人。」

  「是。」

  輕樓在古沐塵後退掙扎的時候一把將他扛在肩上，身影一閃，頓時消失在銀羽齋。

  片刻後，不遠處的一條河水下游忽然激起了一大片水花，在這裡洗衣服的少女被冷水濺了一身，她們訝異看去，就見一個男人狼狽的從湖裡水冒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