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米煮成熟飯
2024-07-20 21:30:03
作者: 舒長歌
今個兒是二月底,每個月的月底學堂都會放兩天假,正是農忙時候,先生也要回去種田,就多放了幾天假。
阮子文背著箱籠興匆匆地往家裡跑,家裡籬笆院裡那幾顆桃樹上個月底就開始長花苞,想必現在已經開了花。
他買了畫紙回來,打算畫上一幅桃花圖。
快走到村口孔道時,聽到些動靜,跑,感到不安,趕緊扭頭看。
這一看,阮子文立馬一副見鬼樣,猛地朝孔道衝去。
可還是晚了,從孔道旁衝出來個身穿灰裙頭頂了幾片爛葉的漂亮妞兒。
「阮麼兒,你別想跑,今兒個你是我的了!」漂亮妞兒名叫許大煙,正笑咧著嘴,抓住阮子文彎腰往肩上一扛,撒丫子往山坳里跑。
阮子文蹬著兩條腿,使勁捶漂亮妞兒後背,大叫:「許大煙,你放開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許大煙嘿嘿傻笑:「不放,你千萬別客氣,等生米煮成了熟飯,我跟你一塊回去。」
「生,生米煮成熟飯?」阮子文面色一變,拼命捶著許大煙後背:「不行,你快點放開我,我才不要跟你做這種事情。」
許大煙疼得直咧嘴,但就是不放,打定主意要先下手為強。
急得阮子文大叫:「許大煙你,你個不知羞恥的女子,快點放開我,我告訴你,就算生米煮成了熟飯,我也不會娶你。」
村口外面這裡這會根本沒人,阮子文就算是叫破了嗓子也沒人聽著。
許大煙才不管阮子文怎麼說,反正等生米煮成了熟飯,阮子文不娶也得娶。
一把將阮子文扔樹底下,整個人撲了上去,
瞧這張俊俏的臉,許大煙簡直心花怒放。
快了,很快這小相公就是她的了。
阮子文今年不過才十四歲,就長得一副極為俊俏的模樣,還是個會念書的,比她家老叔厲害多了。
村里早流傳了,要嫁就嫁阮家麼兒。
書念得好,脾氣也頂好。
誰不稀罕?
反正許大煙稀罕老久了,這兩年爹娘又愁她親事愁白了頭,就打上阮子文主意。
心裡頭美滋滋地想著,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她就直接搬到阮家去。
阮家條件比許家好不少,等進了阮家的門,每天能吃香喝辣的不說,還能有個書念得好的俊俏相公暖被窩。
可阮子文不想啊,哪個念書的不想要紅袖添香,而是娶個母老虎回去。
看著許大煙那得意的臉,阮子文又驚又怒,又是厭惡,強忍著怒火,放低聲哀求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咱們先好好聊聊。」
許大煙一點都不聰明,可以說有點傻,可吃虧多了腦子裡就記住一點,只要是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去做,甭管別人怎麼說。
「甭想忽悠我,煮飯!」所以阮子文是白費功夫了,許大煙是不會聽的。
阮子文又怒又恨,若非進村只有這一條道,打死他也不樂意走這條道,就怕會撞見許大煙這隻彪悍的母老虎。
沒想到不止是遇見了,還得遭毒手,感覺人生一片黑暗。
真要娶了這母老虎,這輩子別指望紅袖添香。
不是說許大煙有多難看,事實上許大煙長得不醜不說,還有著幾分姿色,是魚尾村的一枝美麗的村花。
可惜花雖是花,卻是只霸王花。
提起許大煙來,整個魚尾村的適婚少年都會變臉,任誰一見到許大煙就躲的,就怕一不小心被賴上。
要說這許大煙長得爹娘都不像,唯獨像她那看起來十分羸弱的奶奶。
咋一看,就是個出水芙蓉的美妞兒。
個子不高,纖纖細細的一個,看著那個弱柳扶風啊。
只看那羸弱的外表,只要是個男的都想要好好疼愛,可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羸弱只是她的外表,蠻橫力大才是她的內在。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許大煙就是個表里不一的。
天生力氣大,一隻手就能打倒牛。
尚在襁褓中就能把筷子給掰斷,遺傳了她爹許老三的天生力大。
一個成年男人都不見得能扛起一頭二百斤的豬,到了許大煙這裡一胳膊就給輕易掄起來,跟玩兒似的。
誰家爺們不要面子?
娶了這麼個蠻橫媳婦,還能不能振夫綱?可能面子丟了都是小事,一言不合還可能會被沒命。
許大煙又是個愣且橫的,媒婆見了都繞著彎走,倒貼沒人敢要。
細胳膊細腿的柔弱小生阮子文更不敢要,寧願倒貼全部身家保清白
許大煙是只驢,不管不聽,一心只想生米煮成熟飯。
怎麼煮?
許大煙一邊扯著阮子文的褲帶子一邊琢磨,稻穀剝了殼變成大米才能放鍋里煮,煮人首先肯定要先扒衣服。
完了完了!
阮子文褲子被脫,感覺人生一片黑暗。
紅袖添香沒了,只有悍婦一隻。往後只剩整日提心弔膽,雞同鴨講。
光想著就要瘋,寧死不要。
阮子文又急又怕,不知怎麼地就抓到一塊石頭,腦子裡一片嗡了一下,啥也不想,就這麼一下砸了過去。
砰!
許大煙腦袋一懵,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臉朝下壓在阮子文腿根上。
腦袋被砸開了瓢,汩汩往外冒著血,流了阮子文一褲襠。
看著怪嚇人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你沒事吧?」
阮子文一臉地害怕推了推許大煙,卻不見許大煙有任何動靜。
死了?
心頭一驚,臉色發白。
連忙扔掉手裡頭的石頭,神色慌張地推開許大煙,拿起扔在一邊的箱籠,連褲帶都來不及繫上,就提著褲子匆忙往村裡頭跑。
這會有人進村子,瞅見了阮子文,奇怪道:「這阮麼兒是咋地了?一臉慌張的。」
想起阮子文是從山坳里那邊跑出來的,就好奇地往山坳那裡瞅了一眼,似乎有人趴在那裡,但看得不太清楚,就又往裡頭走了一段。
仔細一看,有個姑娘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腦瓜頂上正往外冒著血,流得滿頭滿臉都是。
那,那不是許大煙嘛?
那人頓時嚇了一跳,大聲尖叫:「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