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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護短

2024-07-20 17:22:53 作者: 梁可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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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巴掌把劉干打呆了,他長這麼大,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誰會動他一根手指頭?

  廊下侍候的僕役也呆住了,一個個臉上沒有血色,跟依兒站在一起那幾個,嗖的一聲閃開,跟她保持兩丈距離。

  依兒氣還沒消,再次揚起手,又啪的打了一巴掌,劉干兩邊臉頰頓時殷紅。他發呆半天,突然怒吼:「你不過一個婢女,敢打我?來人,把這賤婢拿下。」

  劉乾的侍衛也驚呆了,聽到這一聲吼,醒過神,上前去扭依兒的手臂。依兒反手就是一巴掌,簡直戰神附體,逮誰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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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下大亂。

  席上埋頭大吃的眾朝臣聽到這一聲,怔住了,有人不確定道:「這是誰?」

  機靈的已搶了一盤菜餚站起來,道:「這是怎麼了?」

  楊敞也納悶得很,剛要起身,程墨已走了出去,他這一動,楊敞趕緊跟上。

  劉干帶進京的人大多身手極好,有一些更是遊俠兒出身,今天帶來的兩個侍衛只有二十一、二歲,卻是自小習武,一人出手,依兒一對手腕被牢牢攥住,再也動彈不得。

  劉干一隻手捏起依兒的下巴,端祥她的臉,道:「長得不錯,這麼潑辣,爺喜歡。爺現在就問北安王討了你,帶回去慢慢折磨。」

  在他想來,不過一個婢女,只要他開口,程墨也就送了。

  「世兄好大的威風啊,她怎麼惹你不高興了?」程墨站在他身後,俊臉緊繃,眼眸沉沉,跟出來的朝臣都覺得不妙,自程墨崛起後,他們從沒見過程墨發火,眼下恐怕要大開眼界,體會一把了。

  劉干看出程墨情緒不對,可他們這些紈絝,侍妾隨意送人平常事,何況一個小小的婢女?他一時沒弄明白程墨為什麼生氣,於是陪著笑臉道:「賢弟,你這婢女脾氣可真不好,揮手就打人。」指了指自己火辣辣的臉,道:「我挨了兩巴掌。」

  說出來都丟人,他堂堂宗室,居然讓一個婢女打了。

  朝臣們哪個不是人精,有一個算一個,都涌了出來,聽到劉幹這句話,好不容易忍住,沒笑出聲,第一巴掌沒避開情有可原,第二巴掌還沒避開,你是不是傻?

  程墨一個冷凜的眼神過去,劉干心裡打了個突,對扭住依兒的侍衛道:「放開她。」

  依兒一得自由,先瞪了他一眼,再跑到程墨跟前告狀:「阿郎,他調戲我。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帶呀,這樣的人,就該打出去。」

  先前一句還像樣,後邊的話,那說話的語氣,怎麼看都像在撒嬌,這丫頭,跟北安王有故事吧?朝臣們看劉乾的眼神又不對了,就像看白痴。

  程墨道:「世兄,我覺得跟你一見如故,才會為你接風洗塵,沒想到你這麼讓我失望。」

  劉干茫然道:「不過一個婢女,你用得著這樣嗎?」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婢女不過是一件物件,災荒年人命賤如草,只要有一口吃的,要什麼人不是隨他們挑?誰把婢女當人看了?劉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個自認為機靈的朝臣打圓場:「誤會,完全是誤會。」

  哪裡誤會了?劉干茫然。

  打圓場的朝臣不好說得太明白,只好打個哈哈,糊弄過去。

  氣氛一下子尷尬了。

  「哈哈哈。」一片寂靜中,有人大笑三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楊敞滿面笑容道:「這位姑娘既在北安王府中,自不能和普通婢女一般看待。世子,你唐突佳人,不如賠個不是,自罰一杯,揭過此事,如何?」

  「我賠禮?自罰?為什麼啊?」劉干繼續茫然,挨了打的是他哎,還是挨一個婢女兩耳光。他沒聽錯吧,居然讓他給婢女賠禮?

  楊敞朝他擠眼睛:「這位姑娘非同一般。」

  「她怎麼非同一般了?不就是一個婢女嗎?」劉干叫了起來,被糊了一臉血的表情。不要說只是一個婢女,就是一個侍妾,他要打殺也是一句話的事。

  楊敞好心提醒:「這裡是北安王府。」

  「那又怎樣?」

  楊敞一副無法溝通的表情,扯過劉干,到旁邊說悄悄話,實際在場諸人哪個沒聽清?

  「這裡是北安王府,可不是你的荊州王府,世子,還是收斂些的好。」

  如日中天的北安王,可不是靠祖上餘蔭的荊州王可比,要不是陛下仁慈,只需一句話,隨意一個藉口,就能削了荊州王的爵位,你們跟陛下的血緣實在太稀薄了。而北安王就不同了,那是陛下親封的王爵,跟陛下關係鐵得沒話說。

  若是得罪了他,給你小鞋穿,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劉干眨巴眨巴眼睛,還是不明白:「我乃劉氏子孫,程賢弟姓程,確實大大的不同。」

  楊敞真心覺得無法跟他溝通,是這樣的不同嗎?你要不是姓劉,不是沾了祖上是太祖親兄弟的光,你父怎會被封荊州王?

  饒是他以能言善辯自詡,這會兒也只好敗下陣了。

  劉干越想越覺得自己占理,聲音也大了:「我是宗室,難道打不得一個小小婢女?」

  「打得。」楊敞有氣無力說完,準備開溜了。

  劉干不去理他,朝程墨嚷嚷:「賢弟,你這婢女實在不像話,我看她長相尚可,本想收為侍妾,沒想到她一揚手給我一巴掌,一揚手給我一巴掌。這樣的婢女留著幹什麼?不如打死算了。」

  眾朝臣都跟見了鬼似的情看他,楊敞更是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

  這是婢女的事嗎?擺明了北安王護短,怒氣沖衝要為此女出頭。再說,你沒聽到此女和北安王說話的語氣嗎?兩人要沒滾/床/單,我把鬍子割下來給你當毛筆。

  程墨道:「她不是我婢女,並沒有賣身契,只不過自願在我府中為婢,來去自由。」

  不是婢女,就是良民了。可他是宗室啊,調戲個把良家女子又怎麼了?劉干理直氣壯地道:「她打我,打本世子,就該殺。」

  程墨道:「她雖不是我府中婢女,可在我府中,我自然要庇護她周全。劉世兄,不要說是人,就是我北安王府中的貓兒狗兒,也不許人調戲。」

  眾朝臣心道:「調戲貓兒狗兒,誰這麼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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