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收穫頗豐

  「死了？」

  天雷下，灰飛煙滅。

  豐邙村眾人看著鬼婆子消失的方向，不自覺的呢喃道。有些人咬牙切齒，大快人心。有些人跪在地上，哭嚎不止。三十四個孩子，就算是有其他村子的，但是大部分還都是豐邙村的。

  那可是母親含辛茹苦，懷胎十月而成。一家子的希望，就在生下來之後，一切成空。

  「死了好！活該她天打雷劈，屍骨不存。真是遭了報應了，得虧土地神大人為我們做主。」

  「就是，我早就瞧著這鬼婆子不順眼。今天算是報了仇了。」

  「都得感謝土地神大人。」

  一個個議論紛紛，卻都是未受喪子之痛者。真正那些受了喪子之痛的人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啜泣。

  

  二爺用老手一把抹去了臉頰上的淚水，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朝著宋時跪了下去：「老漢給土地神大人磕頭了。要不是您，我們豐邙村怕是要遭了更大的禍患了。」

  說著話，老爺子朝著地上砰砰的磕頭。

  「爾等均起身吧！」

  一抬手，清風徐來。

  所有豐邙村的眾人都被攙扶了起來。宋時看著他們：「鬼婆子與邙山鬼王勾結，暗取新生嬰兒以做逆轉死生之事。如今鬼婆子已死，想必邙山鬼王也定然知曉。日後，爾等要小心行事，萬萬不可輕上邙山。本神就此離去了，若是有事，可去兩河村找本神。」

  宋時面色嚴肅，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意向。作為神，絕對不能夠讓信徒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神，也是需要依靠著信徒的信仰之力才能夠生存下來的。否則，就真得應了那句話了，民為神主。

  「啊……啊……啊……」

  還沒等豐邙村的眾人有什麼反應，啞女祖靈先就急了。

  飛上天去，拉著宋時的一角衣衫。他身高足有三丈，啞女祖靈站在他的面前頗有些不抬起眼。不過她還是盡力的從嗓子之中擠出啊啊的聲音，臉上一片焦急之色。

  「啊……」使勁的搖頭，這啞女又朝著豐邙村的眾人揮手，這下子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於是，眾人沸騰了。

  「求土地神大人庇佑我等啊。」

  「求求您啦，不要拋棄我們。」

  「您走了，邙山鬼王若是來了，我們可怎麼活啊。可憐可憐我們吧。」

  「大慈大悲，您救苦救難……」

  聽著眾人的祈求之聲，宋時無聲一笑。只有信仰之力越多，他才能夠更多的獲取足夠的力量。

  他沒有走，就這樣站在虛空之中，似乎有些為難。

  二爺用拐杖重重的一柱地：「都停一停，聽老頭子說一句。」此人在豐邙村還是有一定的威信的，他一開口，沒用多長時間，整個豐邙村就寂靜下來了。

  「土地神大人。我等都是無知村夫，升斗小民，在這世上苟且偷生。如今我豐邙村祖靈孱弱，又剛遭大劫。外有邙山鬼王虎視眈眈，內又多家遭喪子之痛。土地神大人如若不棄，我等必定日日夜夜虔誠祈禱，初一十五香火祭祀。祈求大人庇佑我等！」

  說完之後，老頭兒又強撐著跪倒在地。他這一跪，豐邙村數百人嗚嗚泱泱的全部跪倒在地上。

  「求土地神大人垂憐。」

  愣了好長時間，宋時似乎有些為難。

  不過最後還是長嘆一聲：「既如此，那便也好。一切均依照兩河村之例，兩河村土地廟廟祝王靜嫻，乃吾之虔誠信徒。爾等可前往兩河村請吾一尊塑像，供奉於豐邙村土地廟之中。無需大興祭祀，爾等心中有神，則本神與爾等同在。日日上香就好，夜夜誦經，則一應所求，盡皆可得。」

  此話一出，豐邙村的村民全部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若是宋時此時真的走了，怕是從今天開始，夜裡誰也睡不好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熟睡之中就被惡鬼吃掉了。

  「吳海！」

  剛剛答應成為豐邙村的村民，宋時識海之中的村民簿瞬間厚了一倍。

  上邊記載著所有豐邙村村民的狀況，他也自然就知道了站在前邊的這個二爺名叫吳海。

  「老漢在。」

  「即日起，你為豐邙村廟祝，可願？」

  「我……」這老爺子激動的拐杖都快握不穩了，哆哆嗦嗦的看著宋時：「我，我，老漢我……」我了半天，最後還是頹然的嘆了口氣：「回土地神大人，老漢我老了，莫說是做廟祝，就算是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咽氣了。」

  「廟祝，乃神之信徒。生為神之僕人，死入神之國度。本神既認命你為廟祝，自有解決之法。可願為豐邙村廟祝？」

  「願意！」

  老爺子一下子挺直了腰板兒，大喊一聲。

  自從他上了年紀以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他這麼大的聲音了。後邊兒豐邙村的村民們都嚇了一跳。

  「既為廟祝，當誠信信仰本神。日後當多去兩河村和王靜嫻廟祝學習，今日本神賜福於你。神與你同在！」

  說話間，宋時一揮衣袖。一片神光從他的衣袖之中撒了下來，正正好好的全部照耀在二爺的身上。

  這神光柔和溫暖，照耀的周邊的人都有一種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片刻之後，神光散去。二爺還是那個二爺，只不過，握著拐杖的手再也沒了顫抖，腰板兒挺得更直了，臉上的皺紋少了幾道，頭上多生了幾分黑髮。剛剛還是一個垂朽老人，這會兒年輕了不止十歲。

  「返老還童？」後邊兒一個青年不敢置信的說出了這句話，往前跑了兩步：「爹，你返老還童了？」

  「呸！怎麼說你爹呢！屁，這是神的賜福！」二爺在此抬頭看向宋時，眼中已經帶著狂熱。

  從他身上來的信仰之力已經到了中級信徒的巔峰，差一點點就達到了高級信徒了。

  「誠心信仰，爾等自會得神之賜福。記住，舉頭三尺有神明！」

  宋時微微一笑，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了豐邙村天空之上，同時帶走的還有啞女祖靈與惡鬼小朋友。對於他們，宋時各有各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