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1章 道無定法

  他們看著眼前的路被羅昊翻轉過來，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前方，那個虛幻的大世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不知通向何處的路。

  但是，在那條路的盡頭卻是有著一座新的天碑樹立著，半歪著身子刺過了地面中，太蒼桑了，一看就知道刺入這裡不知有多少年頭了，但感覺上比那座諸天輪迴碑要時間短得多。

  這是何人立的天碑，所為何事？

  羅昊此時已將毀滅幾乎固定在了黑洞的邊緣，他一直在苦苦掙扎。

  不過，當他看到這座碑上的碑文時也是大驚道「九鼎留言？」

  羅昊點頭，也在此時，一些不知多少紀元前早該消散的人影也跟著圍了上來，他們因為執念不散，不觸到大道的終點，怎能甘心。

  

  「路之盡頭還有路，周天大道從未斷……」

  剎時間，毀滅都驚呆了。

  「路在何方」他看向那石碑。

  「黑主時代，以殺證道，不曾得見周天大道而獨自為尊……」

  「什麼意思，難道，終極之道可以自己觸及？」

  接著，石碑上有新的碑文顯化。

  「翻轉諸天之門，周天大道終點盡在，但黑主盡抹之……」

  「什麼？天殺的，黑主當年竟然將周天大道的終極法則給抹除了？」這太震憾人心了，便是羅昊都震憾莫名。

  只見碑文繼續顯化。

  「蓋言，周天終極大道非定數，萬道皆可觸及，路在自己腳下……」

  「什麼鬼，難道周天大道要我們自己去悟去創立麼？如果我們能自己悟出來，還學你什麼大道，豈非每個人都可坐上那周天寶座？」

  但忽然間，他看向羅昊，只見他渾身蕩漾著一種特別的氣蘊，大吞天術正在緩緩運轉，無上的法紋一直在自生自滅，他將自己活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大道。

  這讓所有人大駭，似是頓悟些東西。

  關鍵是，現在的羅昊根本不懼天外的詭異物質了。

  「我界生靈畢生大敵在天外，吾引詭異入關，幾能煉化而自清者，可入主周天……」

  轟，這有如一柄天錘直接錘在了毀滅的胸口，讓得他一口黑血噴出來。

  「不可能，入主周天，九鼎成功了麼？」

  不但是他，便是那些虛淡的人影也是大為震憾，他們苦苦追尋了不知紀元的大道竟然可以自創，道無定法？一切全靠自悟？太震憾人心了。

  同時，他們也在心中大罵當年的黑主，你自己可以獨創至高大道，坐上那至高的寶座，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呀，你為何要將經文抹去，太無恥、太武斷、太自以為是、太自作多情了。斷了萬靈的路。

  他們憤憤不平，都是圍了上去，懷著悲憤的心情共同看向那碑文。

  「吾當年觸及門檻，也心繫我界生靈，踏足門外的瞬間即了悟，特留言於此，路要自己走出來，拓路者生，學吾者死，大道瞬意萬變，哪有定法，欲證已道者，可隨吾上戰場，這所不歸，蓋為後來者引路，懼誤後人矣，特將此碑投進界內，有緣者得之，不走尋常路。道無定法……」

  「啊」

  毀滅大憾。

  「當年吾看到有流光入世，帶來無邊詭異，不敢深入，若干年後其路自生，沒想到石碑的另一面在路下，九鼎誤我」他懊悔無比，整個人要發狂了。

  轟，他強勢爆發，要掙脫黑洞，重新來過。

  「開天闢地，毀滅當入道」

  他渾身璀璨，燦爛若天華，要開啟入道的符印。

  「晚了，知道天族的十大天術怎麼來的麼？」

  毀滅渾身一寒，大叫道「你你想將我煉進這黑洞天中，創出大毀滅天術？要讓我永世為奴？」

  他震驚了，如果真那樣的話，他將永陷奴契，再難會有出頭之日，據古老的傳言，除非創立天術者道消，不然，永世難以超脫。

  「不自由，勿寧死」

  毀滅天祖的身上爆發死亡之光，黑暗之心在瘋狂的跳動著，他要自爆自己，不願為奴。

  「晚了」

  羅昊手掌一翻，轟隆巨鳴中！黑洞中竟然是開啟了一道門戶，那裡毀滅之花綻放，當毀滅一看到這種光芒時，他的身體便受不了，要炸開了，他自號永恆不朽，可以永世長存。

  但現在，他看著那光芒幾乎如一界能量傾瀉，無盡威壓鎮壓他的一切，一篇主僕契約從天空之上碾壓而來，無論他如何的反抗都無法躲開，生生的被鎮壓，奴印入體，他的心都死了。

  啊？

  他大叫，這次是真的瘋狂了，要磨滅自己魂海的所有契約印法，為此，哪怕神魂俱滅也再所不惜。

  可以想像，一個人如果真的瘋狂起來，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顧忌的，現在的毀滅就是這樣，他將動用各種極限手段，端的可以稱作可怕，他要拼掉符文。

  但最終卻發現，他現在和羅昊根本差得太遠了，不但遠不及他，無法磨滅他的符文，便是與他對抗都失去了資格。

  「你成道了？」他都要絕望了，哀若大於心死。

  接著，他在大口咳血，曾經，他確實很強，可是面對羅昊，他卻無力了，因為這已超越了他的極限，面對一個成道者，他無法撼動。

  「你毀滅了我天元還有這個大世界的大多數生靈，我不會磨滅你的靈魂，我會讓你在清醒狀態下永跪吾前，替吾去征戰，以贖還你曾犯下的罪惡」

  毀滅要絕望了，這太痛苦了，讓自己的仇人奴役一生，這實在太悲摧了。

  「想活得好過點，你需要多做事，走吧，隨吾一起去掃滅所有的黑暗生靈，徹底掃平這一界所有隱患，我帶你去征戰天外」

  毀滅絕望了，去天外征戰，永遠受到奴役，太悲慘，死都死不了。

  轟隆隆，羅昊破開虛無，殺到了天域之下，那裡曾是道衍天祖的棲身地，他曾看到，那下面有著一條河流，黑暗如漆，那裡淌著至暗的物質，疑似有條不滅的河流從界外流進來。

  他懷疑，當年九鼎雖然是帶回了黑暗的詭異物質煉化，但是，並沒有這麼多，而且，天域在上蒼羅天退走時還並未出現黑化現象，還算完整。

  黑暗物質另有通道進入這個世界。所以，他殺了進來，撲面而來的是極盡冰寒的太陰河流，不知從哪裡湧來的。

  等接近源頭，終於發現了，在那裡的天地盡頭出現一個泉眼，正有著黑暗源水從這裡向外淌出來，但令他意外的是，那裡竟然還有一個瘦成白骨一樣的生靈正在開掘天地，是他打通了黑暗之源流進此界的口子，讓得天外的詭異物質傾瀉進這裡。

  「太陰，你果然在這裡？」

  說時，那枯骨老者扭過頭來，可他早被詭異物質腐蝕得變了樣子，半邊臉是黑色，半邊是白色，一身的骨骼八九分都腐化了。

  那個老人再次扭過頭去，這讓羅昊一愣，但忽然，他感到了陰寒之下的殺機。

  轟，一柄屠龍戟從太陰河中飛出，刺向他的頭顱。

  陳族的另一個枯骨生靈撲了上來。

  「大毀滅天術」

  轟隆，一座黑洞呈現，無盡的毀滅劍光炸開。

  「毀滅？」

  那生靈大驚「他成道了，你成了天奴？」

  毀滅無法違抗羅昊的意志，只能動用殺劍，將其裹進黑洞中，滅殺之。

  接著，太陰也被卷了進去。

  陳族是一個可怕的家族，多少年來一直有個代天的夢想，現在，兩尊道皇級強者被滅，剩下的就是當年落日送走的那一批陳家人到哪裡去了。

  斬草要除根。他大踏步的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轟，另一尊道皇出手，這是當年圍攻他的九大道皇中的一人，沒想到被他躲在這麼一片詭異的空間中，時間靜止，光陰斷流，與大世界沒有一絲的交織因果，若非羅昊現在已入道，還真找不到他。

  大毀滅天術一出，再次毀滅一尊道皇。

  接著，他以摧枯拉朽之勢獨自推平數個道皇藏身之所，將那些空間都毀去了。

  但是，當他找到了最後一個黑暗道皇時，他叫道「你若不殺我，放我出天外有條活路，我就告訴你另外一個秘密，我曾看到有一支無比的輪迴大軍一直在一處秘地待命，只要時機成熟。他們將屠滅蒼生」

  「好，我答應給你活路」羅昊完全有自信，不懼一切。

  那尊道皇疑心，叫道「你要誓言才行，一定不要殺我」

  「可以，我說過不殺你就一定會給你活路」

  但是，羅昊是不會放過他的，像這種滿手血腥的道皇，不可能被放過。

  直接動用貪殺秘術將他的神魂剝離了出來，將道骨丟進黑洞毀滅成了純精的源。

  最終，他從這個人的神識中聽到一個聲音。

  「我曾見到過一支輪迴大軍藏身在一座古殿之下，待命了不知多萬年，他們的使命就是有朝一日殺進天元，將定天塔的根挖斷，殺盡所有天族後人」

  這很驚人，便是羅昊都大驚，真如此的話，若不除去，將來必尾大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