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第八章 廬山真面目

  「教主，為何您對他們如此敬重？」

  趙懷英瞥了一眼，道：「此事因你們而起，錯在我們。若是趾高氣揚的去質問，又或是得理不饒人，怕是我教與相國寺的仇怨算是結下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此外，我與玉清大師有些交情，而相國寺受到朝廷庇護，也就是說真的發生爭鬥，那不是江湖之事，必會牽連朝廷大戰。當初，我教也與宋朝發生爭鬥，為了奪得皇位，最後也慘敗在宋超手中。」

  「今日的大宋王朝與昔日的不可同日而語，如今的大宋王朝國力更加強盛。若是我們與之硬碰硬，我教必定受到嚴重打擊。再說了，那四位高僧武功不俗，真的開戰，孰勝孰敗尚未可知。」

  「既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又何必再添風波！他們年紀以及閱歷都是前輩，給予尊重也是應該的。另外，你們二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袒護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差點引起我教與相國寺大戰！」

  「回稟教主，那其中一人乃是屬下幼年的好友，只不過後來失去了聯繫，正好那日他被相國寺僧人圍攻，又認出他來，不得不出手相救。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誤殺戒律堂的首座，這事屬下實在不知。」

  趙懷英厲聲道：「此事你們違背了教規，待回到總壇，安排好事情後前去領罰。另外，你們也要記住就算是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可亮出本教的名號，個人名義前去幫助，不牽連本教即可。」

  「謝教主不殺之恩！」

  按照摩尼教現行的規定，他們二人都應該被處以極刑。因為他們居然惹事後報出自己的身份來歷，也就是泄露摩尼教最高機密。根據規定，若是因為個人恩怨牽扯出本教名號，理應施以火刑。

  但是，趙懷英聽他們的理由，也算是過得去。若是作為好友袖手旁觀，那也說不過去，進入本教首當第一便是重情重義。趙懷英讓他們二人前去領罰，並不是讓他們去死，皮肉之苦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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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尼教的人？他們怎麼出來了？」

  小沙彌帶領著趙擎蒼等人來到後山，恰好在半路上遇到了趙懷英等人，他不認識趙懷英，卻識得他身邊的兩人，這兩人這幾日吃喝都是他送過去的。現在趙懷英等人出現，而方丈卻不見，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主持遇害了。

  趙擎蒼抬起頭看了過去，看見戴著面具的趙懷英，以及身邊的兩名堂主，喃喃自語道：「正如方丈所言，的確是看不清容貌，莫不是他受傷，又或是其它什麼原因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們這些邪教，把我們方丈怎麼樣了？」小沙彌大哭一聲，直接跑到趙懷英面前，卻被他身邊的兩名堂主攔住去路。

  趙懷英見小沙彌痛哭流涕的模樣，又聽他說的，愣了一下，道：「玉清大師並沒有事，他現在與四位高僧在一起。小師傅若是不信的話，大可前去看看我說的是真的與否！」

  小沙彌不聽趙懷英的話，繼續在那裡大哭，道：「方丈！方丈！……」

  「你真是囉嗦！」堂主見他哭得厲害，怒吼一聲：「不說你家方丈與教主有些交情，我家教主也不會加害於他。再說，此地乃是大相國寺，真的加害了，又如何能安然離去？你這個小沙彌真是糊塗！」

  副堂主接著說道：「我家教主是什麼身份，還會欺騙你不成？你若不信，大可親自前去看看再說，真的加害方丈，我們又怎麼會大搖大擺的離開。你這小沙彌什麼都不知道，就說我家教主殺害方丈，難道你親眼看見了，還是經歷了，有這個時間痛哭，倒不如去看看你家方丈吧！」

  小沙彌連忙收起眼淚，二話不說的飛奔而去。雖說二位堂主話說的很重，不過也是實話，趙擎蒼等人也覺得有些道理。以摩尼教教主的身份，不可能說謊，也不可能做了不會承認。

  當他們安然無恙的原路返回，趙擎蒼便知道這件事已經落下帷幕。若是真的發生打鬥，他們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也不會閒庭若步的往回走，早就迅速地離開相國寺才好。

  「你就是摩尼教教主？」趙擎宇才懶得管這些，他的目光一直看著趙懷英，一個箭步衝上去，驚喜道：「聽說你的武功很厲害，不如咱們切磋切磋如何？若是你贏了，我便讓你離去；你若敗了，你就露出真面目讓我瞧瞧！」

  「大膽！」二位堂主見趙擎宇不明所以的沖了上來，他們怒吼一聲：「你是何人，有何資格與我家教主切磋？」

  趙懷英被眼前的趙擎宇嚇住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趙擎蒼身上，因為他看清楚趙擎蒼的容貌，與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當初，他還以為趙擎蒼是皇宮中的那位未曾見面的弟弟，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否定了。

  因為皇上出宮的消息，不可能沒有傳出來，從他來到汴京城，根本就沒有聽到有關於皇上出宮的消息。再說了，大宋王朝地域遼闊，似曾相識的人多不勝數，更何況是相似的兩個人。

  「你們退下！」當趙擎宇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便看出趙擎宇的武功不低，二位堂主與他對峙根本就無法討得便宜，趙懷英讓二位堂主退下，走到趙擎宇面前，笑道：「你我不相識，為何我要與你切磋？這條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讓我不走，我就不能走了嗎？」

  趙擎宇撓撓頭，他覺得趙懷英說的這話確實有些道理，這條路還真的不是他家的，要說是的話，應該是趙擎蒼的。趙懷英見趙擎宇沉思的模樣，莞爾一笑，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你不能走！」趙擎宇想不通就不去想了，正聲道：「你若一走，再相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自幼習練武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手，豈能輕易的讓你離去，我也不是本地人，要是回去了，就不會遇到你這樣的高手。」

  「你贏了！」

  趙懷英看見趙擎宇十分認真的模樣，覺得很好笑，就像是當年的自己一樣，遇到高手死纏爛打也要比試一番，他就直接說了這麼一句話，而趙擎宇卻是愣住了，不懂的是何意，他又解釋道：「不用比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這怎麼可以！」趙擎宇一聽是這個意思，他想也沒想也不會答應，根本就沒有切磋，就認輸，哪有這樣的道理，道：「你這是看不起我？那就什麼話都不用說了，咱們手底下見高低。」

  趙擎宇說罷便攻了上來，而那兩位堂主正在在趙懷英身後，他們二話沒說便用雙手擋了過去，只可惜他們的武功與趙擎宇相差甚遠，一招就將他們二人震暈過去。

  趙懷英見趙擎宇不由分說主動攻擊，還將身邊的堂主打倒在地，他也動了怒氣，一掌打出去，與趙擎宇對了一掌，將他擊飛出去，又迅速的看了一下二位堂主的傷勢，怒道：「你這是在找死，那我成全你！」

  趙擎宇見趙懷英動了怒氣，反而很是欣喜，終於逼著他動手了。

  趙懷英是真的動了怒氣，他下手也是出了六分力量，偶遇之人也不想他死在自己手中，只是出手教訓一下趙擎宇。原本趙擎宇以為自己能與趙懷英相抗衡，卻沒想到被他死死地壓制住，甚至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壓制，甚至是自己引以為傲的看家本領也在趙懷英面前一點作用都沒有。

  趙擎宇懂得百家拳，而趙懷英卻是真正的身經百戰，歷經大小戰役數不清，更是挑戰各門各派，戰鬥經驗十足，而他的武功也在趙擎宇之上。此時的趙擎宇就像是孩童一樣，趙懷英根本就是逗著他玩，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而趙擎宇卻無能為力。

  趙懷英見時間差不多了，也懶得與趙擎宇糾纏下去，主動攻過去，一掌打在趙擎宇的胸口處，另外一掌被他擋住，仍然抵擋不了他的力量，依然是打在趙擎宇身上。

  頓時，趙擎宇口吐鮮血，身子倒飛出去，好不容易站住身子，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敵手，那最後一招讓他明白趙懷英根本就沒有出盡全力，這讓他情何以堪，哭喪著臉，卻是讓他有些興奮，終於遇到真正的高手，如何讓他不興奮。

  「二哥！」

  「二弟！」

  趙擎蒼、趙珩宇二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又急忙奔上前去，攙扶住趙擎宇。趙擎蒼的武功比他們二人都要高，只是他很少出手，他從剛剛的攻擊中就看出來，趙懷英手下留情，要不然絕不是吐血那麼簡單，而是一命嗚呼。

  「這兩掌是我還給你的！」趙懷英冷冷地說道。

  「多謝教主手下留情，繞我二弟一命！」趙擎蒼連忙躬身謝道，「教主的兩位兄弟傷勢乃是我家二弟所傷，所有費用都有我們來承擔。」

  「不必！」趙懷英冷冷的拒絕趙擎蒼的好意，又再次看了一眼趙擎宇，「記住日後別去招惹你不該惹的人，否則遇到高手，不僅僅是吐血那麼簡單，丟掉的是你的性命。」

  「教主且慢走！」趙擎蒼再次出聲阻止趙懷英離開的身影，趙懷英轉身望去，他又接著說道：「既然教主乃是高手，不如咱們也來切磋一下如何？」

  「沒興趣！」趙懷英懶得理會他，大步向前的準備離開。

  「那就休怪我無禮了！」趙擎蒼見他要走，如何能放他離開，再次纏了上去。

  趙懷英見趙擎蒼也朝著自己攻來，他已經忍過一次，要是再忍下去，那就不是他自己了。此次，趙懷英使出了八分力量，將摩尼教的武學全部施展出來，而趙擎蒼也全力以赴，二人打得難解難分。

  「奇怪，怎麼大哥今日也出手了？」

  趙擎宇低聲說道：「你就安靜的看著就好，等會便知道原因了！」

  趙擎蒼甚少動手，他的武功比趙擎宇、趙珩宇二人都要高，而趙擎宇與趙懷英交手後，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感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會回事，仿佛眼前的教主與自己所學有些淵源。

  雖然他的內力沒有趙擎蒼的高，不過他也算是初入門庭，要想擊敗他不僅僅是招式上，更需要有雄厚的內力。趙擎宇與趙懷英交手，便有種感覺，趙懷英的內力與自己有很大的相似之處，他的內力傳自自己的父親，乃是家傳內功，佛道同修。

  但是，趙懷英的內力更加厲害，這種內力似曾相識卻又有些不同，趙擎宇能感覺到，而趙擎蒼也不可能沒看見。他之所以親自動手，就是為了逼出趙懷英使出看家本領。

  「你很不錯，居然能擋住我八分力量！」

  趙擎蒼傻眼了，他可是全力以赴，而對方居然只用了八分力量，這讓他顏面何在。雖然他並沒有使出自己內功，不過他確實感覺到趙懷英對付他遊刃有餘，也就證明趙懷英說的話不假。

  「八分力量？那對付我根本就沒有用到八分力量！」趙擎宇深受打擊，他實在是沒想到看似全力以赴的趙懷英，居然沒有動用真本事，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己與趙懷英的身手相差甚遠，就連一旁的趙珩宇也傻眼了。

  誰與爭鋒，當世無敵！

  「既然你用了八分力量，那我也拿出看家本領！」趙擎蒼見此情況，唯有使出自己的手段，那便是所有的招式加上內功施展，威力倍增，大喝一聲：「兄台小心了！」

  趙懷英見趙擎蒼使出真本事，他也沒有保留施展出自己的內功，他的內功與趙擎蒼有八分相似，另外兩分是他加上了摩尼教獨有的內功，使得他內力比之趙擎蒼還要高。

  二人全都施展出內力，再次打了起來，二人你來我往，看得趙擎宇、趙珩宇目不暇接，眼睛眨都不眨一眼。在這一刻，他也確定趙懷英所用武功與自己等人所學有極大的淵源。

  當趙擎蒼、趙懷英同時使出皇族之人才能使出的拳法，趙擎宇、趙珩宇二人大驚道：「七星朝陽！」

  縱然他們使出同樣的招式，只可惜趙擎蒼還是略遜一籌，他的身體踏實的挨了趙懷英一掌，而趙懷英卻避開了他的這一掌。趙擎蒼強忍著體內的傷勢，再次伸出手進攻趙懷英的臉部，而趙懷英再次避開，趙擎蒼又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擊重拳，身子倒飛出去。

  「大哥！」趙擎宇、趙珩宇二人大吃一驚，而趙珩宇更是出手接住趙擎蒼倒飛出去的身體，依然被強大的力量推出數米外方才穩住腳步，而趙擎蒼口吐鮮血，比趙擎宇受傷還要嚴重。

  「不自量力！」趙懷英冷聲道，他本想就此罷手，趙擎蒼已經敗了，奈何他居然出手偷襲，身體自然反應之下，再次出拳將他打飛出去，這一切怨不得旁人，一切都是趙擎蒼自找的。

  「咳咳！……」趙擎蒼咳嗽一聲，抬起頭看向趙懷英，大笑道：「雖說我敗在你手中，不過你也該讓我等看看你的真面目了！」

  趙懷英一愣，他摸了臉上的面具，發現有一絲裂縫，才知道趙擎蒼最後一擊明知不會擊中，便暗度陳倉將他的面具打碎，想要看看自己的真面目。當他回過神來，想要遮擋已經晚了，面具直接掉落下來，露出他真面目。

  趙擎蒼等人看見趙懷英面容的那一刻，全都傻眼了，他們的大腦停止了轉動，目不轉睛的盯著趙懷英那張熟悉且陌生的臉龐，呆若木雞，難以置信的瞪大著眼睛，就連話都忘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