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桂花糖和葡萄糕不可兼得

  此前伺候許悠然的是錢嬤嬤的二女兒，名叫凌紅，之後凌紅年紀大了，許了人家，這才又讓三女兒玉紅接了班。

  錢嬤嬤很會調.教人，她這幾個女兒的性格都是成熟穩重又能幹的，別看玉紅今年才十三，但是已經能拿得起院子裡的所有事了。

  洗完臉後，許悠然便搬了個凳子坐在錢嬤嬤的旁邊看她掐核桃，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欲言又止，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對錢嬤嬤說道「嬤嬤....」

  「什麼事啊！」錢嬤嬤笑眯眯的問道。

  剛才並沒有問許悠然在李氏那裡發生了什麼，只要這事不讓她解釋，她樂意裝糊塗。

  「嬤嬤，那件事.....能不能別告訴采菱啊！」許悠然眼巴巴的看著錢嬤嬤說道。

  「什麼事？」錢嬤嬤一愣，下意識的問。

  許悠然有點惱羞成怒「哎呀，就是，就是少塊肉的事！」許悠然翹著小嘴，臉蛋快皺成包子了，一臉不甘願的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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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為啥啊！」錢嬤嬤笑了，她自然知道這事不能說出去，但是見許悠然如此，還是覺得挺好笑的。

  「我長大是要娶采菱的，萬一她知道了，不嫁給我了怎麼辦！」許悠然憂傷的回答。

  「哎呦.....」核桃鉗子直接夾在了錢嬤嬤的手指頭上。

  查看了錢嬤嬤的手指頭沒事，玉紅便無比驚訝的對許悠然問「你上回不是和我說要娶王家的那個小姑娘香香嗎？你怎麼又看上采菱了啊！」

  采菱是錢嬤嬤的小孫女，玉紅大哥家的小女兒，長的玉雪可愛，今年也是五歲，錢嬤嬤有時候會領她到這個院子來玩。

  「唉！」許悠然又小大人似得搖著頭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我也很為難的，香香不錯，長的很漂亮，她娘又會做桂花糖，家裡還有好幾家點心鋪子，如果娶了她，那以後點心就能隨便吃了！但是采菱我也很喜歡，她上回過來的時候說下次去她外婆家的話，會給我帶那裡的葡萄糕。葡萄糕我沒吃過，據她說又酸又甜，比糖葫蘆還好吃！兩個女人我都喜歡，這真的是很難取捨啊！」許悠然一般正經的搖著腦袋。

  玉紅和錢嬤嬤聽完之後笑了起來，她這哪裡是為了兩個女人難以取捨啊，她分明就是對桂花糖和葡萄糕難以取捨好不好！

  「那兩個你更喜歡哪個呢？」玉紅捂著嘴笑著問道。

  「嗯...」許悠然扁著嘴摸著下巴琢磨著「我爹說其實娶好幾個也可以的，所以我都想娶回家。不過嘛..嘖嘖..」許悠然咋著嘴繼續道「我爹說娶的多了就會打起來的，所以他娶了娘親後就不敢要別的女人了，但是香香和采菱都那麼乖，我覺得應該打不起來的！」

  「呃.」錢嬤嬤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貌似很多男人都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覺得他的女人們會相親相愛！

  不對不對，錢嬤嬤搖了搖頭，她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該提醒一下李氏，要好好管一下許泰，別讓他再跟孩子瞎說了嗎！

  錢嬤嬤還在想著怎麼給李氏打小報告，外面就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緊接著便跑進來兩個小孩，兩個小孩她都認識，那個又高又壯的是大虎，另一個瘦的是阿成。

  「老大，老大，快點快點，城東的那個死胖子又來搶咱們地盤了，咱們的那個蹴鞠場讓他們帶人給占了！」阿成嘴皮子麻利說道。

  許悠然方才還沉浸在對於未來和愛情的茫然之中呢，聽到阿成的話之後，興奮的好像滿血復活一樣，直接從小板凳上躥了起來。

  「靠，老子的地盤也敢搶，真是找死！今天就讓他們看看小爺我的手段。」許悠然十分有氣勢的一聲吼，帶著大虎和阿成就飛快的倒騰著小蘿蔔腿跑掉了。

  「這孩子像誰啊！天天打架，還有一點.....」錢嬤嬤想說還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麼！但是這話不能說出口，於是急的跺腳，又追了幾步喊道「然哥，這大熱天的，你別中了暑氣啊！你快回來！」。

  可是馬上就有架可打的許悠然哪裡會聽這個，早就一溜煙的沒影了！

  榕城是邊疆的一個城市，這裡離著羌國很近，因此民風十分的開放。家家戶戶的都會一點武藝傍身，男孩子打架是正常事，就是女孩子也不像京城中的女子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街上也時常可以看見年輕漂亮的小娘子出來買一些針頭線腦的東西。

  李氏本來想著雖然姐兒當哥兒養了，但該文靜些還是要文靜些的，在家她可以多教教詩書禮樂，以後有機會再想辦法給孩子正身就好。

  但是許悠然仿佛就好像天生的猴子投胎，淘氣的不得了，又因為許泰發現他極為有武學天賦，於是偷偷的教了她家傳的武學，這下更是好了，天天在外面打架，徹底沒個女孩子樣了。

  蹴鞠場其實就是一片空地，有時候會有人在這曬糧食，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閒置著，這裡就成了小孩玩耍的地方，在兩邊被支起了兩個架子，弄個藤球就能玩蹴鞠了。

  為了這塊地盤，小孩子們經歷了大大小小數次戰役。許悠然是住城西的，本來這個蹴鞠場是城東小孩占著的，城西的打不過，只能看著乾眼饞。但後來城西的許悠然漸漸長大了，隨著許悠然小朋友的崛起，城西的小孩漸漸占了上風，直到後來許悠然用他的肉嘟嘟的小拳頭確立了自己霸主的地位，這才把城東的小孩趕了出去。

  蹴鞠場上對峙兩派小朋友，大一些的小孩就要幫著家裡幹活了，再小的這群人不愛帶著玩，所以這群小孩基本都是七八歲大，小的也是六歲多了，如同許悠然這樣五歲的小孩一個也沒有。但是當大家看到遠遠的許悠然跑過來的時候眾人還是發出了喧譁聲，特別是城西的小孩，在見到許悠然的時候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刻精神頭十足了起來

  「老大來了，老大來了」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激動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