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我不是她
2024-05-02 21:56:58
作者: 小萌子
司機把車駛入慕容家的時候,小心的喚醒他,慕容絕才從自己的回憶裡面脫身出來,看了一眼周圍寂靜的夜色,仿佛還是他以前深夜回家感受到的一樣。
他掙開司機要攙扶的手,啞聲說:「把車停進裡面就好。」
然後踩著一地清冷的月光進到房子裡面,酒精熏的他的腦袋有些昏沉,腳下也有點沉重,他旋開房間門,走了幾步就栽倒在床上。
阮初初從他進門的時候就崩緊了脊背,他躺下來的時候,她馬上警惕的往一邊躲開了。
而慕容絕似乎是真的喝醉了,倒下去就沒有動作,只會重重呼吸著,周圍瀰漫著酒味。
阮初初渾身僵硬,一動不動,等了許久旁邊的人還是沒有動作,她才嘗試性的去推推他:「餵。」
慕容絕微微皺眉,沒有睜眼。
是真的喝醉了嗎?
那為什麼要到自己房間裡面來啊?
阮初初坐起來,被子又被他壓得死死的,她整個人從被子中鑽出來,感到一陣冷意。
細細的柳眉蹙起,美目滿是不耐,阮初初伸手去推慕容絕。
「醒一醒。」
原本來睡得很沉的某人就猛地伸手,飛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要不是他並不清醒的眼神,阮初初都要以為醉酒都是他自己裝的了。
「你走錯房間了。」阮初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酒鬼的力氣都很大,哦,是慕容絕的力氣本來就很大,她的手還是被他捏著不鬆手。
慕容絕眯著眼睛在夜色中努力辨認了一番,黑色的眼瞳似簇著一團星火,帶著一絲炙熱之感。
他的掌心也很燙,這讓阮初初更加不安,尤其是在光線不甚清晰的房間,他的眼神更是危險。
「啊!」
他拽著阮初初,欺身壓在她身上,把反抗的雙手壓在左右,一雙眼陰鷙的盯著她看,似乎在辨認她到底是誰。
阮初初大氣不敢出,生怕又觸到了他那根神經。
而慕容絕帶著酒氣的呼吸撲到她臉上,撩得她脊背陣陣發毛,他在上方盯著她看了許久,阮初初有些耳熱,她別過臉:「慕容絕,我,唔....」
唇間是他滾燙的氣息,還有繚繞著醉人的酒味,阮初初眼睛猛地睜大,被他按住的雙手掙紮起來一點用處也沒有。
慕容絕的吻像他這個人一樣,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阮初初渾身僵硬著被迫承受他的掠奪,眼角簌簌落著淚。
而漸漸的,他的動作輕柔起來,抱著她,有之前從未有過的溫柔,帶著繾綣的情意。
她第一次沒有那麼痛苦的感覺,阮初初忍著羞恥,在恍惚間看到他那雙染著情慾的眼睛,裡面是含著一種強烈又純粹的感情,像是她是他的摯愛之人。
一切都像是潮水一般起伏著,他們是在海潮中緊緊相擁的兩人,周圍安靜至極,只有彼此在耳邊的喘息,還有對方鼓鼓而動的心跳。
他在阮初初的耳邊輕輕蹭著,這樣少見的溫情讓兩人都久久沉默著。
窗外月光清淡,而房間裡面卻滿是炙熱,他額下低落的汗似燙傷了她,讓阮初初一陣一陣的顫抖著。
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是扎眼呼吸間,情潮褪去,他還緊緊摟著她,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阮初初渾身酸痛無力,只能任他擺布。
潮濕的淚眼間,慕容絕的輪廓模糊又柔軟,似乎不是之前那個鋒利狠厲的人。
他的手中帶著一層薄繭,很輕很輕的在她臉上摸著,帶著難言的溫柔,阮初初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有了一個透心涼的發現,他看的不是自己。
慕容絕才不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他認錯了人。
阮初初攥緊身下的床單,嘶啞的開口:「慕容絕。」
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聲音為什麼顫抖。
慕容絕聞言抬頭看著那雙清洌洌的眼,眼中的星火漸退,黑色的眼瞳漸漸恢復如常,他看著阮初初,似乎又在分辨。
「我不是她。」
一句話讓今晚的一切都歸於冰點,慕容絕似乎終於認清了眼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難按的神色,然後抽身離開。
房間裡面還有為褪去的熱度,阮初初覺得自己可笑,居然會覺得那時候的慕容絕溫柔,他給的一切都應該讓自己覺得恥辱才對。
那剛才又為什麼還是忍不住沉溺在他給的虛假的溫柔裡面?
抬起手臂蓋住臉,一聲壓抑的悲咽從喉間溢出,裸露在外面瑩白的肩頭顫抖不已,她恨慕容絕,也恨自己。
陽台上,燃著一抹煙火,慕容絕的襯衣還沒有扣上,分開垂在腰腹兩側,露出的腹肌還有後腰隱隱的人魚線,一隻手夾著煙遞到緋紅的嘴邊,整個場面有一種說不出的妖異性感。
而他皺起眉,想著自己剛才的失態。
他不至於醉的分不清房間,也不會連人都分不清。
而阮初初認為自己把她當成了誰?
慕容絕臉色晦暗,指尖彈了彈煙,在夜風中站了很久。
翌日,阮初初下樓,一個人在餐廳咬著三明治的時候,平時這個時候已經出去的慕容絕居然從樓上下來了。
她看到他,下意識的挺了挺脊背,喝了幾口牛奶,就要走。
還是之前那樣,他們還在冷戰,有他的地方,就沒有她。
慕容絕拉住她,強行拉著她坐下:「等會說件事。」
阮初初抱著一隻手臂,沒有看他,既不配合也不掙扎。
她想他應該是昨晚喝酒才起晚了,要是他今天不去公司,自己出去到省圖書館就是了,只要不和他待在一起。
慕容絕自己拒絕了廚娘幫自己摸醬,拿著黃油刀,自己弄好一個三明治遞給她。
阮初初搖頭,還別開了臉。
他也沒堅持,自己拿過咬了一口,不慌不忙的開始了自己的早餐。
阮初初一旦要走,他就伸手按著她的手,不讓人走,阮初初起初不想和他說話,回來實在拗不過他,只好開口:「你要說什麼?」
「終於說話了。」慕容絕看了一眼一臉隱忍的阮初初,笑了一下,「我今天不去公司,晚上有個宴會,帶你出去準備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