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開葷

2024-07-20 11:43:12 作者: 公子莘

  房內的燈光敞亮,將套房裡奢華低調的設計完美的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床邊的少年抬眼向房門口看來,目光純然透徹,還含著一絲的迷茫,仿若迷途小鹿般,細瘦的腰身輕輕彎著,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握住她的腰肢,來看看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不盈一握。

  豪華的大床上,另一少年在房門被踹開後立刻羞紅了臉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住,奶白色的漂亮臉頰顯得有些稚氣,慌亂的眼神似是不敢觸碰門口渾身散發著驚人殺氣的男人,鮮艷的唇輕輕抿著。他似是有些驚懼於門口的人,悄悄挪動身子向冷千澈的身後躲了下。

  這一躲算是捅了馬蜂窩。

  本就驚怒非常的司寇黎一眼就看到了那小白臉嬌怯的模樣,一瞬間腦中浮現的竟然是自己當年與冷千澈相處的模樣——與他這副小白花模樣竟是相差無幾!

  冷千澈就喜歡這樣的人?!

  司寇黎死死瞪著那小白臉,眼眶不受控制的發紅,周身氣勢洶洶,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那小白臉給生吞活剝了。他死死咬著牙根,眼睫一顫一顫的,蒼白修長的手攥緊,幾乎要攥出血來!心中的憤恨、嫉妒、委屈、悲慟以及一些無法言說的難過卻一點沒有表現在面上。

  「等等。」

  

  冷千澈一看到這從見過的司寇黎就知道自己這回走了步昏招,她或許覺得自己只是想要知道這個阿風的目的,並沒有別的想法。可對司寇黎來說就是赤|裸|裸的傷害——說到底,還是她獨身慣了,這麼久了下意識里還是沒有認可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

  「我說過,」司寇黎的眼眸看向冷千澈,那裡面她從未見過的色彩讓她心驚,「不要多看別人一眼,不然我會挖了那人的眼。」

  這話的殺氣太重了。

  重到阿風又怯怯地看了一眼冷千澈,更往冷千澈身後縮了。

  下一刻,他漂亮的眼眸瞪大,驚恐地看著眼前突然到他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樣貌妖冶非常,那張絕艷的容貌上透著黑暗的氣息,墨色暗沉的眼眸好似兩輪漩渦,使人心中升懼。他修長的手戴著黑色的手套,骨節分明,好似藝術品一般,卻又帶著死亡般的陰影摁在阿風奶色的脖頸上,僅僅只是虛虛握著便讓阿風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死亡威脅,他瞪大眼睛看著這周身陰暗恍若地獄惡鬼般的男人。

  「他碰了你哪裡。」

  這話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卻讓在場所有人的心裡充滿不安。

  冷千澈的唇線繃直,她的面容儘量保持著平靜,為了讓司寇黎看到她那雙毫無心虛的眼神,她還將面具取下。那雙璨若星子的眼眸直直看著司寇黎,不避不躲地對上了他那雙深如漩渦的眸子。

  「沒有。」她輕輕道,「沒有碰我。」

  冷千澈認真地看著司寇黎,「沒有,不論哪裡,他都沒有碰到。我是你的。」

  無人注意到躲在冷千澈身後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的男生那雙剛剛還透著驚恐的眼睛此刻在聽到冷千澈的話後,慢慢轉為暗沉。

  司寇黎怔怔的、似是呆愣又似是在深思般地看著冷千澈的那雙眼眸。

  冷千澈對他輕輕頷首,眼眸溫和下來。

  ——她只用眼神便能讓壓抑著狂暴的司寇黎安靜下來。

  看得站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喘的司斯年和溫汐榕都嘆為觀止。

  阿風的眼眸中划過一道不甘,他知道,這次機會沒了,就再難有下次了……

  於是一隻奶白纖細的手搭在了冷千澈的肩上,雖然立刻被反應超快的司寇黎掰得脫臼再甩出去,但依舊能讓他面色鐵青下來。

  阿風的餘光瞥了下自己痛到極致的手腕,抬眸時怯懦地喘氣,眼眸自始至終都在冷千澈的身上從未離開過,「先生……我,我沒別的意思……真的……」

  那種明晃晃的覬覦著冷千澈的眼神,成功讓司寇黎的剛剛稍稍停歇的火氣瞬間又被激起——哪怕他知道這個小白臉是故意的。

  冷千澈沒有看阿風一眼。她緩緩起身,細瘦修長的手臂豁然搭上了司寇黎的肩上,她伏在司寇黎的懷裡,整個人就好似個被獻祭的禮物。

  那玉白的頸就在自己的面前,撩起司寇黎心底情緒的聲音就在耳邊,那聲音似是帶著點點的蠱惑:「信不信我?」

  司寇黎沉沉的眼眸看著她,不言。

  「好吧。」冷千澈徹底似無骨般賴在了司寇黎的懷裡,感受到自己如願被騰空起來,整個人慵懶似貓兒般的窩在司寇黎的懷裡,雙臂勾著司寇黎的脖子。

  「如果不信我,如果沒有安全感的話……」冷千澈低低在司寇黎的耳邊說,「那就讓我徹底屬於你,好不好?就像你說的——讓我再也無法離開你。」

  冷千澈最後一個音落下,能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冰涼的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呼吸都開始紊亂。

  這人竟是呆在原地了。

  冷千澈蹙眉心想,不該啊,給你機會你都不中用?

  下一刻司寇黎就用行動來告訴了冷千澈他到底中不中用。

  被扔到另一個房間的床上時冷千澈還有些沒緩過神來……這人速度原來這麼快的啊?

  被迫拉入司寇黎的節奏中的冷千澈並不知道,司寇黎在抱著她走出房間時,還與坐在床上掩著被子的男生做了個短暫的眼神交流。

  司寇黎:你三天必死。

  阿風:呵呵,有本事就來。

  ……

  一夜過去,第二天天將亮時,冷千澈的生物鐘使她清醒了過來。

  她的眸子動了動,看到了睡在自己身邊的人。不到一瞬她就完全清醒了,她這才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冰涼的身體抱在懷裡,懷中溫度不高——哪怕就是昨晚最興奮時,這具身體也是冷的。

  雖然問過醫生知道這是天生體質對身體並無害處,但冷千澈有時還是會有些淺淡的憂愁——不僅是為司寇黎,還為自己。

  天天被一個冰窖抱在懷裡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來溫暖對方的身體,天知道冷千澈經歷了什麼。

  冷千澈感覺自己被禁錮著,稍微動了動,就感覺到自己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緊,冷千澈又被緊緊按在了他的懷裡。

  溫軟的臉蛋貼上冰冷的胸膛,冷千澈抬眼看了看這張哪怕睡著了眉梢也是愉悅的妖冶面容,唇邊勾起一抹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笑意。

  她靜靜地看著他,看著看著竟是也漸漸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冷千澈發現她已經換了個床,房間也是大變樣。但她依舊帶著平靜的表情坐起,垂眸見自己身上乾乾爽爽,還換了一件米色的絲綢睡裙,眉梢一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冷千澈一邊感慨著自己對司寇黎真是越來越信任了哪怕被換衣服換房間都沒什麼感覺,依舊在熟睡著。又一邊慢悠悠的起床。

  陽光撒下溫暖的色調,冷千澈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捶了捶酸軟的腰,米色的絲綢自她的手肘而滑下,白皙的皮膚依舊如暖玉一般,上面印著的紅色點點就像是紅色毫墨水被揮灑而上。

  冷千澈站在床邊迎著陽光舒展了一下筋骨,身上並沒有太大的不適——說實話,她的身體素質已達最高,很少能有什麼東西能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哪怕就是累了一夜直到天將亮才睡下,第二天活動活動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於是等司寇黎看到冷千澈身體如常的下樓吃飯後竟是有些鬱卒。

  他懨懨地坐在冷千澈旁邊,蒼白的下巴熟練地抵在冷千澈的肩上,力道並不重,暗沉的眸光直盯著冷千澈因吃飯而張張合合的紅唇。

  冷千澈就當沒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依舊平靜地吃著飯。

  本來平時的目光就已經像是要燙到她了,現在開葷後看她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當場再反反覆覆繼續吃。

  對此,冷千澈表示:呵呵:)

  昨天半夜司寇黎開吃前冷千澈就跟他說清楚了,表示跟他在一起是單純喜歡他,願意被他吃也不是因為愧疚,最後一句話讓司寇黎又安心又慌。

  她說。

  「你的美貌已經足夠讓我移不開眼睛了,我哪有餘光看別人?」

  司寇黎吃完後抱著冷千澈睡覺,他自己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又突然驚醒,竟然做噩夢夢到自己容顏不再冷千澈棄他而去,讓他哪怕槍抵頭都不慌的心竟是突然驚惶起來,大半夜的發信息把司斯年吵醒,司斯年半夢半醒間看了眼信息,整個人都清醒了。

  【給我買化妝品,可以讓我八十歲還容顏不老的那種。】

  這話跟扯淡似的。

  乍一看好像並沒有什麼毛病,但發信人是——

  【家主】

  在確認司寇黎並沒有被盜號後,司斯年反而更蒙了,大半夜坐在床邊穿著睡衣整個人都愣了。

  家主……要化妝???

  司斯年心想,吃到肉的男人都會想要過得這麼精緻嗎?

  他自己也是個鋼鐵直男,對化妝品一竅不通,特別是看到什麼眼霜乳液面霜隔離什麼的眼睛都有點迷茫。

  功效不都差不多,為什麼還要抹這麼多?還有順序??沒有一瓶總和的嗎?直接一抹就好的那種。

  大半夜逛某寶的司斯年如是想。

  作為一個精英助理,司斯年堅決不允許自己完美的職業生涯出問題,於是大半夜拿出對待學術的態度研究了大半宿。

  於是第二天早上,頂著兩個巨大黑眼圈的司斯年放棄了這一學術研究。

  ——他寧願去負責幾十億的單子也再不願意看什麼防曬乳液和隔離了。

  可是家主布置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司斯年能感覺到司寇黎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於是他想了想,準備隱藏身份交給另一人負責時,就看到了路過他門前的溫汐榕——兩人昨晚都被司寇黎安排在了一個司家在R國的別墅。

  因為司斯年強行要求溫汐榕不許走的原因,溫汐榕對這個男人沒什麼好感,此刻見他攔在自己面前也沒有什麼表情,「有事?」

  「溫小姐。」司斯年身為業界的著名談判高手此刻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溫汐榕的神態,斟酌著道,「請問你……有八十歲也不會顯老的化妝品嗎?」

  溫汐榕:「……」

  她沉默一陣,抬眸道:「有。」

  司斯年的眼睛隱晦一亮,禮貌地笑:「請問是什麼?」

  溫汐榕認真地說:「名字叫,『活在夢中』。」

  司斯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過一瞬又融開,之前出房門時戴在臉上的面具完美隱藏了他的表情。他聲音依舊平穩,「溫小姐別開玩笑了。」

  他以為溫汐榕是故意這麼說,卻見眼前的女人微蹙眉,「我沒開玩笑。」

  司斯年微笑著看著她,確認她是真的沒有說謊後心中微嘆一口氣,心想,不愧是夫人身邊的人呢。

  經過一番隱晦的交談,司斯年成功暗示到溫汐榕,讓溫汐榕以為司斯年本人是一個想要化妝卻因為害羞而不敢實施的害羞男人。司斯年最後輕輕一笑,還帶著些不好意思,「我身邊只有溫小姐這麼一位不帶異樣目光看我的人……所以,希望溫小姐可以幫幫我。如果不可以的話也沒什麼,溫小姐千萬別放在心上。」

  如果冷千澈在場,內心估計就一個想法——不愧是跟了司寇黎這麼多年的人,白蓮花裝弱屬性是天生的?

  司斯年戴著面具,天生的演技讓溫汐榕幾乎升不起一絲懷疑,她靜了兩秒。在看到司斯年唇邊勾起苦笑的那一刻,她雖有種想要立刻答應的感覺,但還是冷靜地再思索了兩秒,最後點了頭。

  司斯年感激地笑:「謝謝溫小姐!」

  溫汐榕點頭,「不客氣。」

  司斯年:「那我們現在先要去選購化妝品嗎?」

  溫汐榕奇怪地看他一眼,「不。」

  司斯年耐心地問:「好。那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步是什麼呢?」

  溫汐榕認真地說:「報化妝課。」

  司斯年:「……」

  嗯???

  原來你也不會化妝的嗎?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會答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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