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澹臺詔

  「我在軍營接了一個任務。」冷千澈的眸光從他們的臉上划過，「我決定交給你們來辦，怎麼樣？」

  最後的話語尾音有些低，倒像是她之前訓兵時眯著眼威脅人的聲音。

  於是他們下意識地就喊了聲:「是，教官！」

  聲音之大震得旁邊圍觀的歐陽子軒都有點吃不消。

  

  他們喊完了，看著冷千澈那含笑的眼眸，才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

  任務！？

  也就是說，他們不用回監獄了？！

  霎時間臉上的喜色都無法掩飾。

  冷千澈掃一眼表情格外張揚的那幾個人，淡淡道:「還記得我說過成大事者先要做什麼嗎？」

  首先要學會隱藏情緒。

  他們連忙收了表情，只是周身還是透著喜色。

  冷千澈也沒過多勉強，畢竟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於是她揮揮手道:「先回去收拾收拾，我們下午就走。」

  「解散。」

  「是，教官！」

  等他們散去後，歐陽子軒湊到冷千澈的跟前，問:「你什麼時候接的任務？我也沒見你出去過啊。」

  冷千澈抬眼看他。

  歐陽子軒被她看得毛毛的:「你這麼看著我，我有點慌……？」

  冷千澈別開眼，嗤笑:「在看你是什麼時候瞎的，我期間出去的時候你都沒看到？」

  歐陽子軒不好意思說他以為冷千澈是去外面又布置陷阱了。

  他不說，冷千澈就是看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來他心裡想的什麼，她哼笑一聲，離開了。

  她回到車內，車內有自帶的通訊工具，她直接撥給了冷千漠。

  電話打過去待了幾秒後，被接起。

  「餵。」冷千漠冷淡的聲音響起。

  「哥哥，是我。」冷千澈道。

  「……」冷千漠沉默片刻，「怎麼了？不是訓練新兵去了？他們……欺負你了？」

  最後他的語氣略帶著些危險。

  仿佛冷千澈說了是他就能直接扛著槍過來把那些欺負她的人全都嘣了。

  冷千澈輕笑一聲:「沒有，沒人欺負我。我們這邊訓完了，我跟首長要了個多人任務，帶他們過幾個任務。」

  「嗯，現在？」

  「嗯。他們人太多了，所以……」

  「林路已經去接了，再等等。」

  「這麼速度？好啊。」

  冷千澈打這一通電話本就是為了跟借車，這話還沒說完呢，那邊就已經心領神會了，立刻就派出了車去。

  果然算是比較了解她的人。

  之前一般情況下，冷千澈和冷千漠打電話一定會打個一小時以上，明明兩人話都不多，可湊在一起就是可以形成很奇妙的化學反應。

  可現在正事說完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冷千澈知道冷千漠最近很怪。

  好像有意在跟她疏離。

  「凡事多在乎自己。」冷千漠輕輕道，他的聲音很溫和，「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冷千澈「嗯」了一聲。

  她看著手中黑屏的手機，眼眸昏昏暗暗，神色意味不明。

  ——

  冷千澈接的是個國外的任務。

  現在各國之間提倡聯合，Z國更是與將近十幾個國家一起聯合，指定條款條約，好讓自己國家的人去辦任務方便點，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冷千澈看了任務列表，林林總總挑了挑，選中了個在R國的團隊任務。這種任務一般都是教官帶新兵訓練的。

  一說起R國冷千澈不免就想到了那個山本君——在家族大比時要將她收入山本家的那位少主，山本尚。

  這人看似溫和實則高傲，冷千澈懶得跟這種人打交道，不過R國那麼大，估計不會再遇到。

  去R國辦任務也是要走流程的，一個人還好說，可以直接過，這麼一群人數起來將近二十幾個足以造成一些威脅，所以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於是冷千澈等知道要出國的那群小崽子們興奮夠了，才道:「等會兒車會來接，先到軍營拿一些必須品，到R國可不會給你們報銷費用。我已經聯繫了R國接待人，過去後有指定地方住，不能給國家丟人，懂？」

  她一斜眼過去，那些小崽子們立刻好似一頭冷水潑下，忙喊:「是，教官！」

  冷千澈一轉身，就聽到有個聲音問:「報告教官！我們沒有日常衣服。」

  按理說這種話怎麼著也該不怎麼好意思的說出口，可偏偏這語氣聽著還挺自豪，可以說是極其不要臉。

  冷千澈轉眸，看著那雖然沒有嬉皮笑臉但是還是透著濃濃想搞事氣息的人，唇角扯出一點冷笑，那人立刻就收了表情。

  「我已經派人買好給你們送到軍營了，都給我把自己打整乾淨，明天早上五點出發，有誰要是誤了飛機……」她眯起眼睛。「特別是你，齊二。」

  被點名的人是剛剛開口的人，也正是之前最熱衷於搞事的老二。

  他的名字他早就忘光了，冷千澈當時在看手機留言，剛好瞧見給她留言的人網名開頭第一個字是齊，於是「齊二」這個名字就誕生了。

  剩下的兩個老三老四不管記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都被強行改名叫齊三齊四。

  齊二剛開始訓練一直都在搞事，被冷千澈叫出去「單獨訓練」了兩次之後就再也沒搞過事了，雖然偶爾有些皮，但好歹比之前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齊二無辜:「教官你這是對我有偏見。」

  「解散。」

  冷千澈呵呵一笑，轉身走了。

  身後的那群小崽子見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後才敢動彈。

  旁邊圍觀的歐陽子軒不管看了幾次都覺得好玩，這些人不怕他們幾個，偏偏就怕冷千澈，按理說怕的話應該就是討厭，可他們又都喜歡跟著冷千澈，最喜歡聽她晚上篝火旁與他們聊天。

  那時候冷千澈的身邊基本都是滿的。

  看得歐陽子軒直冒酸水。

  齊三拍拍齊二的肩膀，笑:「喲，又撩教官失敗啦？」

  這裡的氛圍很好，好到他們都忘卻了監獄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排名地位，現在說話聊天又輕鬆又愉悅，倒像是真正的「戰友」。

  齊二依舊無辜臉:「這怎麼能叫撩呢？教官我可不敢撩。」

  「噗。」齊四在旁邊笑，「教官誰敢撩啊……你們覺得教官以後的對象是什麼樣的？」

  有人在旁邊嘖嘖搖頭:「不對不對，教官以後准沒有對象，這麼冰冷誰受得了啊……」

  一旁偷聽的歐陽子軒:我可以！

  「教官冰冷？別逗了。」齊三道，「忘了每天晚上黃段子說得比我們還溜啦？」

  歐陽子軒:……原來這才是你們喜歡圍在她身邊聽她說話的真正原因嗎？

  齊四客觀分析:「其實吧我覺得，教官這種類型的肯定很受女孩子歡迎！你們看啊，教官辦正事（軍訓）的時候認真，私下的時候又開放肆意（說黃段子），長得也不差，時不時還挺溫柔的……外冷內熱啊，我要是女生我也…」

  他一頓，立刻改口:「算了算了，像教官這樣的被他看一眼就像是整個人都被扒光了站他跟前，什麼都瞞不住一樣。太恐怖了，我可消受不起。」

  眾人鬨笑。

  「你這話說的就像是教官能看上你一樣！」

  「教官太冷艷啦！咱們都招架不住的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我是真的好奇教官以後的對象，肯定幸福到爆炸！我問過余教官，這草屋裡的所有東西都是教官組織或者是教官自己做的！他還會做飯！全能男神啊！」

  「誒誒誒我也問過！我聽其他教官講過教官在軍營里帥炸的經歷！那可是人人敬畏的軍營霸王啊！」

  一般冷千澈轉頭就走意味著他們可以自由活動休息了，而休息時間冷千澈並不會對他們過於管束，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所以他們也就百無禁忌了。

  在一片八卦調侃歡樂中，突然有人問了句:「……老大該不是跑了吧？」

  眾人愣了愣，有人都已經快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了。監獄中每天都渾渾噩噩的，記憶力也漸漸變差，等到了外面才像是獲得了新生，所以之前的經歷他們拋得很快，這也是他們很快就能拋棄一些隔閡跟那三個「老大」好好相處的原因。

  齊二先反應過來，他立刻道:「你可小心點！這話傳到教官耳朵里他肯定又要說咱們懷念監獄生活要把咱們送回去了！」

  齊二說著還瞄了一眼離他們並不遠的歐陽子軒。

  那人連忙小聲了些:「這林子這麼大，教官以前訓練的時候都沒能出去，老大要是出不去被吃了，那也太……」

  監獄也是有些好處的，比如對自己認定的人感情較深。

  「……唉。」齊三嘆氣。

  齊四道:「人各有命，我們沒辦法。所以都別再說了吧，以前的生活不都說好要拋棄了？」

  這是他們某一夜一群人沒睡覺哭著抱在一起說著話，決定的事情。

  他們也只哭過那麼一次。

  男兒有淚不輕彈。

  哭出來後，某些事情就決定了。

  眾人沉默著點頭。

  ——

  冷千澈看著自己眼前的人，覺得頗有些好笑，她看著他那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道:「終於捨得出來了？」

  那人碎碎的劉海已經讓他自己掀起，露出的臉更加真實，那雙眼睛好似撥開雲霧見月明似的，又明又亮，常年不見光而顯得略蒼白的膚色配上他的五官看起來更顯無辜脆弱。

  但冷千澈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好似小綿羊似的人其實是監獄中武力值最高的那位「老大」，紅羽搜集來他的資料也有些意思。

  她早就感覺到有個人天天潛伏在樹上偷看他們，不，該是偷看她。

  這人也有些意思，偷看就偷看，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存在，每天看完就去車裡偷點，也不能說是偷吧，是光明正大地拿點吃的，再光明正大地用他們的「衛生間」和洗漱用品，不過就是不用比較親近的就是了。

  冷千澈覺得這人有點意思，就花了不到十分鐘時間給他做了個牙刷出來，就擺在最顯眼的地方。

  第二日再去看果然被用過了。

  冷千澈覺得他最有意思的是，她給他把食物和用品擺在他常拿的位置，她擺什麼他拿什麼用什麼，竟然有一種莫名的……乖巧？

  不，該是厚臉皮。

  冷千澈含笑想。

  不過她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紅羽看她那勾起的唇角為眼前的少年悄悄點了炷香。

  冷千澈被叫「冷扒皮」可是真的有原因的，看被坑得哭爹喊娘的閆鈺就知道了。

  還有紅羽自己。

  多年前不過只喝了她一口湯……

  紅羽滄桑嘆氣，摸著冷路遙的毛為自己當年的年少無知而感到可憐。

  年少不知冷千澈黑啊。

  眼前的少年身高與冷千澈差不多高，若是自己算應該比她高了一點的。

  冷千澈微笑心道:不過就是年紀比我大而已，我一點都不覺得不舒服呢:）

  然後她揪住了少年的領子，將他揪到她面前，她漫不經心地垂著眼睛，那雙眸子像是帶著點點令人痴迷的星光。

  少年愣了。

  冷千澈身後的小崽子們也愣了。

  他們心裡如果有彈幕，那一定是滿屏的【臥槽】和【這人是誰？！】

  因為冷千澈將他拉進面前的原因，也剛好擋住了少年的臉，於是他們就完全看不到一絲一毫少年的相貌。而因為他們離得太近，就更是有了一種在接吻的感覺。

  眾人對視，兩個月的訓練讓他們有了強大的默契，畢竟是被冷千澈逼著跟野獸一起打過的人，立刻就同時蹲下躲在草叢裡。

  他們還特有目標，幾排躲下，穿插著來，也是草叢夠大，也能保證他們每個人都能看清面前的情形。

  有人小聲說:「臥槽臥槽我他媽剛剛才說了教練打一輩子光棍呢轉眼就打臉了！教官果然牛逼。」

  「牛逼個屁。」齊二輕聲罵，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人的身影，「那是個男的。」

  瞬間，這草叢爆發出了幾聲壓抑到極低的「臥槽」

  冷千澈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那個格外鼓鼓囊囊的草叢，唇角似是划過一點笑。

  紅羽上帝視角，一眼就看到了那草叢裡擠在一處的一群人，他狀似可惜實則幸災樂禍道:「小崽子們快跑吧，等會兒她處理完這裡的事兒處理的就是你們了。」

  冷路遙鄙視一般的看了他一眼，從他懷中掙脫開，搖著蓬鬆的大尾巴的步伐離開了。

  草叢內的眾人並沒有聽到紅羽幸災樂禍的聲音，他們震驚完立刻就有人要蹦出去。

  老四眼疾手快拉了一下:「你幹嘛！」

  那人盯著那個背影，惡狠狠地說:「這個狗男人肯定是看我們教官感情經歷一片空白才要拐騙他的！」

  這話說了所有人都贊同。

  兩個月的時間夠讓他們意識到冷千澈的情商有時候到底是有多低，他們有的人都能看出來歐陽子軒對冷千澈的想法，偏偏冷千澈看起來一點不知情，淡定無比。

  老三說:「那也不能衝動！你現在出去你猜教官會不會把你打回娘胎里去？」

  那人立刻蹲了回去，安靜如雞。

  不用猜，肯定會。

  「我們得想辦法，讓教官意識到狗男人是靠不住的！喜歡軟軟甜甜的妹子不好嗎？男人有胸嗎！」

  說話的這人痛心疾首。

  旁邊立刻有人輕踢了他一腳:「不會說話就閉嘴，我們也是男的！」

  「等等……！我們也是男的，如果教官喜歡男的，那我們……」有人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眾人看了他一眼，默契地翻了個白眼沒理，湊在一起討論該怎麼讓教官意識到這個男的肯定是騙他的。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冷千澈眯起眼睛，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再看那下撇的眼尾以及他看向她時略發光的眼神……莫名的熟悉。

  這個眼神……

  冷千澈的眉梢微挑:「你是……」

  眼前的少年臉上期冀的表情基本都要掩藏不住了，眼看著下一秒就要點頭了。

  卻聽冷千澈道:「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少年：……哦。

  冷千澈看他眼底的光都暗淡了，眼底帶笑:「你是當年我救過的小孩。」

  少年一愣，眼神肉眼可見的亮起來，他垂眸，聲音又低又沙啞:「……你也是個小孩，比我年紀還小。」

  冷千澈鬆開抓著他領子的手，一邊溫柔地幫他撫平領子一邊聲音更溫柔地說。

  「要比試一下武藝嗎？」

  少年立刻閉嘴了。

  他閉嘴了草叢藏著的那些都快炸了。

  「臥槽臥槽！？」

  「別攔我！我要出去殺了這個狗男人！這他媽……」

  「教官竟然給他整理衣領子？！教官竟然還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我死了我死了……死之前也得帶上這個狗男人！」

  「等等…這個狗男人側臉有點眼熟啊，有點像是老大……」

  「想屁吃呢？也就跟老大的眼睛有點像了，要真是老大我們還鬧個屁，反正又殺不掉，還不如佛了呢！」

  因為少年把劉海掀起來的原因，他們之前又不敢直視他，所以竟然並沒有認出這個少年就是他們的「老大」。

  有時候人經常會與真相擦肩而過。

  「二哥，怎麼搞？」

  有人問齊二。

  因為習慣的原因，他們還是會喊他二哥，再加上他確實很強，得到了教官的讚賞，給他們加了個隊長，就是齊二了。

  「呵呵，他最好祈禱教官永遠陪在他身邊，不然……」齊二露出陰狠的眼神。

  得到了眾人一致的贊同。

  「對！等教官走了，就弄死他！」

  「別這麼兇殘啊，咱們都是文明人，頂多弄殘他。」

  「敢欺騙教官的感情，找死！」

  一片義憤填膺中有人弱弱發問。

  「你們怎麼知道他欺騙了教官的感情？」

  立刻有人回答:「還用問？沒見剛剛他倆還親了，像咱們教官這麼感情經歷一片空白的人，又帥又直，比你看起來都更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男人？所以肯定是這個男的看上了教官，故意引誘，為的就是欺騙教官的感情和身體！」

  「操！太可恨了！」

  紅羽上帝視角看他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竟然覺得還有些道理？

  冷千澈這邊就當不知道後面那一大草叢藏著十幾個猛漢，依舊錶情淡定地跟面前的少年說著話。

  「你現在改名了？」冷千澈問。

  當年她回去很久之後得知他好像還活著，立刻就派人去查，結果沒查到，那估計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改名了。

  「嗯。」少年沉默片刻，道。

  「我現在叫澹（tan）台詔。」

  冷千澈挑眉:「你這是認祖歸宗了？我記得有個遷移到R國的家族，現在歸屬於R國，就是澹臺家族。」

  這是冷千澈隨口一說的。

  哪能大街上隨便找一個小孩就是一個大家族的。

  可澹臺詔卻垂著眸子沒說話，默認了。

  冷千澈確實有了些微微的驚訝：「怪不得當年找不到你，原來是出國了。」

  倒也是有緣，這次任務的地點就是R國。

  澹臺詔突然抬眼看她:「你……找過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冷千澈點頭。

  澹臺詔的眼睛更亮了。

  「你早認出我了？」冷千澈挑眉，問。

  澹臺詔抿了一下唇，像是有些怕冷千澈生氣的模樣，輕輕「嗯」了一聲。

  冷千澈就當沒看到他的微表情，道:「我最好奇的是你怎麼從R國到Z國的監獄去了？」

  冷千澈之前研究過各大世家，澹臺家她也是知道的，不說勢力多大，它最出名的還是生子率，太低太低了。

  每一代家主哪怕在外有好幾個情婦也生不出哪怕一個孩子。

  去醫院檢查也沒有任何問題，仿佛就是血脈相成的。

  所以澹臺家孩子很少，不管男女都可以競爭家主之位，可澹臺家的女子也很少能生出孩子來。

  再所以，澹臺家對孩子們的保護基本成了最高任務，像澹臺詔這種流落在外還被人販子逮到了的基本沒有可能，最有可能的還是澹臺家出了叛徒……

  不過這跟冷千澈沒什麼關係，她也不怎麼在乎，她比較好奇的是，澹臺詔被綁過一次，澹臺家肯定會加護改看管，結果怎麼還是讓他到Z國了？還是到了監獄裡面。

  澹臺詔垂眸，道:「我自己跑出來的。混進了飛機，到國內因為沒有親戚沒有錢，就拿了點別人的東西。」

  冷千澈敢肯定，這拿了點別人的東西肯定就是偷了。

  「那家人的兒子犯了罪，他們抓住了我，讓我還，我同意了。他們家裡有點勢力，就讓我代替他兒子進了監獄。」

  冷千澈挑眉:「你沒反抗？」

  澹臺詔茫然抬眼:「為什麼要反抗，說好要還的。」

  冷千澈這下是確認了。

  澹臺家的人都有個通病，感情缺失很嚴重，但是這換來的是高智商，讓他們在業界可以擁有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