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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不是她

2024-07-20 11:41:22 作者: 公子莘

  三人跟在那人的身後,眸光時不時掃過四周的深林。

  老二笑眯眯地含著一顆糖,湊近兩人身邊,那雙略狹長的眸子一邊盯著前面那人的背影一邊悄聲說:「你們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老三也看前面那人一眼,抬起一隻手擋在嘴邊,悄咪咪地說:「我覺得吧,這人要是在我們監獄裡的話一天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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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笑了聲:「你直接說他跟個傻子也沒差不就行了嗎?」他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耳釘,指尖一挑,一根纖細的繡花針就被他夾在了指間。

  他的眸子有些危險的看著走在他們身前的人。

  那人走路時很歡快,時不時用手撥拉一下道上的花花草草。此刻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一甩一甩的,他們後面稍微離近點還能聽到他的嘀咕聲:「也不知道今天要吃什麼呢……」

  果然是個傻子。

  三人對視一眼,徹底下了結論。

  老二抬眼看向老四,跟他的眼睛對上,眼眸略暗,眸子再划過老四的指尖,使了個眼色。

  老四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一翻手,指尖上那細小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的繡花針就消失了。

  老三掏出一顆糖球,一邊走一邊剝,剛剝好還沒放進嘴裡就被老二截胡了。

  於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糖球被老二笑眯眯地拿走再扔進嘴裡。

  咔嚓咔嚓。

  咬碎了。

  老三眼睛都瞪圓了,再眼睜睜地看著那吃掉他最後一顆糖的罪魁禍首笑眯眯的快步走到前面,搭上前面那人的肩,笑道:「小兄弟救了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那人撓撓頭,像是有些不太適應有人突然靠近——他確實是不太適應,或者說是不太喜歡這人的靠近。

  他看著那人笑眯眯的眼睛和離自己脖子很近的手,突而明白為什麼冷千澈會把這人的資料給自己看了——果然能在監獄裡當上幾年老大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就算智商不夠,武力值和警惕性也是有的。

  他也眯起眼睛,笑得有些憨:「叫我歐陽就行。」

  「歐陽?」

  後面的老四也湊上來,攬上他的另一個肩,笑著說:「這是個姓吧?還是你姓歐叫陽?」

  他們兩個將他擠在中間,就這麼圍著他,兩個人分別抓著他左右兩個肩頭,好似下一秒就能將他分成兩半來。

  老三在後面滿含怨氣地看了一眼還在笑著跟那人套話的老二,嘆口氣在心裡為自己那最後一顆糖球哀默後努力幻想了下老二許諾好的糖屋,這樣情緒才勉強平復下來。

  「我就是叫歐陽。」那人笑得更憨了,「我從小沒爹沒娘的,隨便在街上聽人喊了這名字兩次,覺著還行,就自己起名叫歐陽了。」

  「街上?」老二眼底划過一道暗光。「既然是街上那你之前也是在外面的吧?怎麼就突然進這深山老林里來了?」

  老四跟老二交換了個眼神,抓著那人的肩頭微微發緊,但卻是讓他很難發覺的力道。

  那人毫無防備似地說:「啊,因為在外面過不下去了啊。我從小孤兒院長大的,也沒上過學啥也不會,一直在孤兒院裡住著,結果後來年紀大了就被趕出來了。也沒錢也沒房的,實在沒辦法了認了個乞丐團里的老大當爹,當了三年乞丐,後來因為我吃的太多,被我跟著的乞丐團也養不起我了,我就又被趕出來了。再然後在街上有人跟我說要不要體驗一下生活,給吃給住的那種,我就來這裡了。」

  一席話說完,三人聽得沉默了。

  這傻子……有點慘啊。

  不過也確實太沒有防備心了,就這麼被人帶到了深山老林里,最後在說的時候竟然還一臉感動:「他可真是大好人啊!」

  老四呵呵一笑,他看向隔壁的老二,老二臉上的笑也有些僵硬。

  說實話。

  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慘到他們都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人。

  這也太慘了點吧。

  在他們僵硬著臉交換眼神的時候,卻沒注意到那一臉感動的人偷笑了下。

  轉瞬即逝。

  跟在後面的老三皺了下眉。

  剛剛他好像看到那傻子笑了……錯覺?

  「哦哦哦!」

  那人突然喊了聲。

  嚇了三人一跳,老二老四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手下的肩。

  下一秒就是那人的痛呼。

  「疼疼疼!!」

  這聲音可是情真意切絕不含糊。

  歐陽子軒心中暗罵:抓!你們最好再抓狠點!等會兒我看著你們被虐我更爽!

  那人正是歐陽子軒。

  老二和老四鬆了手後歐陽子軒甚至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都沒有知覺了。

  他心裡又開始罵了:要不是需要他做誘餌把他們引過來,就他們這點力氣他能立刻掙脫!

  心裡罵的越狠,他臉上的表情就越虛弱:「……我手還在嗎?」

  老二臉上掛起笑容來,抓了一把他的手臂,狠狠一甩。

  「嗷」的一聲。

  驚起飛鳥無數。

  看著蹲在地上捂著手臂好似下一秒就能昏厥過去的人,老二笑眯眯地說。

  「瞧,這不還在嘛。」

  老三暗暗同情他。

  二哥果然是個莫得感情的狗東西。

  人都慘成這樣了還折騰他。

  老四看著面前山坡上微微露出頭的草屋,眼睛一眯,道:「這就是你住的地方了?」

  歐陽子軒並不想回答他,他想一拳打死他們仨。

  但是想想冷千澈的計劃以及冷千澈要訓練他們的手段,他再閉眼想想這三人即將被冷千澈虐成狗的慘樣,立刻有了動力。

  「是啊。」他沒忍著疼,一邊「嘶嘶嘶」的吸著氣一邊站起來。

  老二像是有些愧疚似的,上前要抓他的手臂:「沒事吧?別脫臼了,我看看。」

  歐陽子軒立刻躲過:「不用了不用了。」

  老二眼睛一眯,眼底的笑淡了些,他突然笑道:「你速度挺快啊。」

  調笑似的語氣。

  歐陽子軒心頭一驚,隨後他抬眼,鎮定自若地憨笑:「沒辦法,人家給我的飯每天也沒多少肉沫,想吃肉就得抓野味兒,速度早就練出來了。」他還一臉興沖沖地說:「我的速度是不是真的很快?你都抓不到嗎?我看著你挺厲害啊……原來我這麼厲害嗎!」

  老二「哦」了一聲,沒理他炫耀似的話,他眼底笑意重新聚集,看著面前的山坡。

  「行了,快帶我們上去吧。我們可是急著走呢。」

  ——

  老三有些好奇地戳了戳那個乾草堆成的床,小小「哇」了一聲:「我去,你自己搞的嗎?太牛逼了吧?」

  歐陽子軒看起來好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嗯……」

  屁嘞。

  他心裡翻了個白眼。

  本來屋子裡是他們幾個的草床,這麼多年一直沒壞,他們稍微加固了一下就能睡人。不過為了套路這三個人,只留了一個。

  說到這裡歐陽子軒就又不得不佩服冷千澈了。

  冷千澈給他拿了件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舊衣服,就是他身上的這件,這件舊衣服上有乾草的味道,而且不是那種只有一點淡淡的味道,而是就像是天天泡在乾草堆里的味兒,稍微湊近點就能聞到。

  老二和老四確實聞到了。

  他們一進屋就看到了那個乾草堆積的床,眼底的懷疑又撤了幾分。

  老三和歐陽子軒聊著的時候,他們兩個也沒閒著。

  就像是無聊隨便走走一般,一個在屋內,一個到屋外。

  屋內的是老二。

  老二摸了摸木頭架子上的痕跡,手感告訴他,這種痕跡是多年前就存在的。

  而這個木頭架子確實是手工所制。

  他又狀似隨意般的在屋內逛了逛,好像是好奇似的將所有的東西都碰了個遍——所有的東西物件都在告訴他,這是很多年前就存在的。

  這屋內角落或是其他地方還有著些野果乾皮或是骨頭類的垃圾,看樣子估計是幾天前吃的。

  這間草屋充斥著有人在生活的氣息。

  雖然很糙,但是確實是有人多年生活在這裡的樣子。

  而這時,老四也從外面回來了。

  兩人的視線隱晦的對在了一起,老四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外面也沒問題。

  老二笑眯眯地又攬過歐陽子軒的肩膀,說:「你這邊有沒有水啊?我渴死了快。」

  老三也道:「嗯嗯,我也想喝水。」

  老四笑:「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其實也挺想喝的。」

  老三看他們倆一眼,趁著歐陽子軒轉身找水去的時候小聲說:「你們還在試探呢?我是真的渴,剛剛喊得我嗓子都快劈了。你們可別跟我搶水喝!」

  「沒試探。」老二似是而非地笑著說,「我們是真的口渴。」

  老三撇撇嘴。

  狗東西嘴裡說出來的話沒幾分可信的。

  老四盯著歐陽子軒的背影,看著他熟練地從木柜上拿出一個木杯子,又從下面搗騰出了一口大木碗,最後回頭看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我一個人住,當時也沒想著多弄幾個……」

  「沒關係,我也不是很渴。」老四改口,轉身坐在了草垛床上。

  「我也不喝了。」老二笑著說。

  老三又撇撇嘴。

  喝個P的水!就知道這兩個人又疑心重了!

  「你們不喝我喝!」他接過歐陽子軒從石鍋里舀出來的水,一口氣干光。

  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你這鍋?」老二依舊笑眯眯。

  「啊,這個啊。」歐陽子軒撓撓頭,「我自己雕的。可廢了好幾個月!」

  屁嘞。

  是冷千澈一刀下去就雕好的那口鍋。

  他心道。

  「你還挺注重衛生啊小兄弟。」老四說,「專門燒一鍋水喝?」

  「沒沒沒。」歐陽子軒擺手,「哪有那麼麻煩,後面有水,想喝去接就行了。這水是我昨天晚上燒的洗腳水……」

  老三還想再去舀水的手頓住了。

  歐陽子軒連忙道:「這些是沒用過的!」

  老三僵硬一笑,還是放下了木杯,下意識的想去口袋裡掏糖吃一顆壓壓胃裡的噁心勁兒,摸到了空口袋才突然想起來最後一顆糖被老二奪去吃了。

  他幽怨又譴責地看了一眼老二,蹲牆角自閉去了。

  「小兄弟,給你送東西的人什麼時候到?」老二像是閒著沒事兒聊天似的問。

  「應該快了吧。我也不知道幾點,反正感覺應該是快了。」

  ——

  草屋內幾人表面聊得正歡的時候。

  那三人殊不知他們的面孔正顯現在山坡後草叢中一越野車內的顯示屏上。

  「好了。」

  冷千澈側臉精緻,顯示屏的光打在她的臉上,多加了幾分立體感,卻依舊不減淡然。

  她的眸子清冷,聲音平淡:「現在是他們最放鬆警惕的時候,你們去,我不露面。」

  余慕白和余慕寒向來不是喜歡問「為什麼」的人。

  更何況這話是冷千澈說出口的,所以他們就更不會問了——冷千澈的話從未有錯。

  兩人應了聲就下了車,各自拿上了一個背包再戴上一個口罩墨鏡就上去了。

  普通人戴黑口罩和黑墨鏡稍不留神就會有種做賊的感覺,兩人氣勢非凡,身姿挺拔,戴上後倒像是某位明星一般的人物。

  冷千澈看著兩人徒步上山再不見蹤影后,回眸。

  雲熙楠的眼神剛好與她對上。

  依舊是平靜卻又黑沉的眼睛。

  冷千澈早就知道眼前的這個雲熙楠跟前世不一樣。

  他不是前世的那個雲熙楠。

  不論是被奪舍了還是什麼別的,他根本就不是前世的那個溫柔如風卻又頃刻間可為了「冷千澈」放棄一切謀劃復仇的雲熙楠。

  冷千澈在知道的那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真的冷血。

  那麼一個前世肯為了「她」而赴湯蹈火的人,她意識到他不存在後竟是沒有任何波動。

  心裡平靜到就像是前世的那個「她」的記憶只是冷千澈所看過的一部電影似的。

  並不能感同身受。

  這種漠然的感覺時間越久越重。

  幾年前明明還覺得自己的前世有些蠢不太像自己,現在卻認為……

  那根本就不是她。

  冷千澈不認為自己只為了一個並不可以討她歡心的男人就會變成那副蠢樣子。

  有句話說得好。

  重生並不能改變心境和智商。

  冷千澈曾若有若無地套過紅羽的話——作為幫助她重生的人,紅羽肯定知道內幕。

  可一向蠢得不行的紅羽卻在這件事上異常堅持。

  這麼多年冷千澈竟是沒能套出多少話。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前世的「她」並不是現在的她。

  或許自己也是個孤魂野鬼?

  莫名其妙就占了人家的身子還奪了人家的重生?

  冷千澈面無表情的想。

  雲熙楠抬眸看她,道:「你為什麼不去。」

  隊裡的人(凌邪不算人)對冷千澈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尊敬和距離感——冷千澈這個人本就給人一種距離感。

  除了雲熙楠。

  雲熙楠對她的態度很奇怪。

  不親近卻又沒有那種莫名其妙的距離感。

  倒像是相識十幾年的人。

  冷千澈推斷。

  自己本來的身份或許雲熙楠知道——再或許,雲熙楠就是要把她帶回去的人。

  冷千澈在把這件事情想明白後也不急著套雲熙楠的話或是做些別的動作。

  她依舊跟以前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她和雲熙楠說過的話竟是比陌生人也多不了多少。

  雲熙楠主動找她說話的次數更是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冷千澈此刻把視線移到屏幕上,眸光淡淡。

  「我不認為在軍營當了這麼多年老大的人沒有一點對於危險來臨的直覺。」她道。

  雲熙楠看她,突的像是笑了下。

  哪有人會稱自己是「危險」?

  不過是她的話……

  危險倒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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