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敬畏與憎惡

  超級科技文明總部。

  與別的所有位面都不同，或者說，這個「總部」其實就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位面」——它是完全開放式的，沒有位面壁障，這裡的外圍是由無數三螺旋結構纏繞而成的同心圓，在這個同心圓的垂直面上，也有一個相同結構的同心圓，而兩個同心圓交叉的中心，是一個泛著藍光的六面錐體，兩個同心圓面圍繞著它做著高速旋轉運動。

  「平衡力場」在這裡失去了作用，它被扭曲了，力場繞過了這裡，然後繼續前進。

  這個總部的範圍非常大，連同那兩個「同心圓面」所占的空間，足夠塞下數百個地球位面了。

  超級科技文明自己是做不到扭曲「平衡力場」的，幫他們扭曲了力場，並且「安身立命」的，是他們的那位主人。

  所以，超級科技文明才得以無需被位面範圍所限制，他們完全無需位面壁障的保護，明明身在「平衡力場」中，卻得以「超然物外」，很有點「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意味。

  位面壁障的作用，除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封閉空間，抵禦外位面入侵者之外，還能將位面之內的時空、物質、能量與位面之外充滿時空亂流的混沌空間隔開，所以無論是低等位面還是高等位面，位面壁障總是少不了的。

  可是在這裡，超級科技文明的總部，不僅不畏懼時空亂流，而是任由它衝擊著形成「同心圓」的三螺旋結構，衝擊著中心的六面椎體。

  對別的位面及其內部的一切存在來說，時空亂流代表著毀滅，而對超級科技文明來說，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

  兩個「同心圓面」越往中間，圓環就越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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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即使是最細的最內層圓環，其直徑也超過100個銀河系。

  圓環內部，並不是如同地球位面一般空曠，而是密密麻麻的各種不斷變換外形和位置的巨大矩陣模塊，每個基礎模塊大概能有太陽系那麼大，模塊內部有著更小的結構，所有的模塊不論大小，全都看似無序，其實森嚴無比地活動著。

  垂直同心圓面，最內環中的核心模塊里，有著一個微縮版的「總部」模型，在模型的四周，懸浮著12個光球。

  「反對！」一個聲音傳來，完全聽不出是從哪裡傳來的：「提議太過草率！不能因為我們暫時無法理解，就確定那是四維攻擊！如果搞錯了，貿然喚醒主人，這個後果誰來承擔？！」

  「附議提案！如果我們錯過了這個億載難逢機會，下次遇見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而看這攻擊的神秘和無預兆性，如果不重視，下次攻擊降臨到總部怎麼辦？決不能讓它傷到【靈柩】！」

  「反對！【靈柩】是喚醒主人的鑰匙，也是扭曲『平衡力場』的關鍵，太草率地開啟【靈柩】，會導致【靈柩】急劇降能，無法完全維持對『平衡力場』的扭曲，總部外圍至少會有數千圈組件會被摧毀！」

  「哼！是外圍重要，還是主人的大計重要？請慎言！」

  「反對！」

  「附議！」

  「附議！」

  「反對！」

  「附議！」

  ……

  十二個「光球」隨著「爭吵」而輕微波動著，可以判斷出他們就是剛才那些聲音的主人。

  「諸位！」十二個光球圍繞著的「總部模型」，突然變換了形狀，變成了一個金屬質感的眼球，並且還發出了聲音，「別吵了好嗎？別忘了，想要開啟【靈柩】，必須要你們十二位同時授權才行！只要有一個不同意，這【靈柩】就開不了。所以再吵下去，有什麼意義嗎？」

  「住口，囚徒！」其中一個光球發出了一道光波，將金屬質感的眼球打散成一團銀霧，「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銀色的霧氣很快凝聚起來，凝成了一個黑色的奇異面孔：「哈哈，不想聽我說話？你們完全可以換個地方嘛！為什麼要來我這裡討論你們的『大事』呢？還不是想讓我來預測未來？我最討厭你們這樣求人辦事，還趾高氣揚的傢伙了！」

  「你以為自己有拒絕的資格和能力嗎？囚徒？」另一個光球猛然間變成了紫色，一道紫光照耀在面具上，頓時那面具的臉孔扭曲到極致，接著又崩潰成了霧氣，只不過這次凝聚起來的速度慢了很多。

  很久之後，霧氣再次凝聚，這一回是一顆有著九孔的金屬球：「還真是過分啊！」金屬球滴溜溜地轉動著，但似乎只能轉動，而不能向前後左右移動。

  「你們掌控著無比強大的科技力量，你們對世界的探索無人能及，可惜，你們對於未來卻依舊一無所知，你們對時間的野心從來都是極盛的，我還記得當年你們能夠對於自己創造的小位面實施時間掌控的時候的嘴臉，以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能擋住你們了，包括你們一直敬畏，卻一直在內心暗暗痛恨的『主人』！」

  「我沒說錯吧？在你們的心中，你們的『主人』束縛著你們，但你們因為他的強大又產生不了任何反抗之心，所以你們想要窺探未來，你們以為能夠對自己創造的小位面進行時間操縱以後，用不了多久，就同樣能夠對整個三維世界的時間線進行操縱，即使不能，最起碼也能夠窺探未來了，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盡一切力量，將所有能喚醒你們主人的理由，全部扼殺在搖籃里！」

  「可惜，你們對時間的力量一無所知！時間是貫穿所有維度的存在！包括你們能夠操縱小位面時間的技術，也是更加宏觀的【時間】成就你們的！你們也不想想，就算是你們的主人，也難敵時間的力量！」

  「我說得對吧？所以啊，別再假惺惺地反對和附議了，做給誰看？做給你們自己看——意見不統一，開不了【靈柩】，然後心安理得地散去？還是做給我看？害怕這次真的是什麼厲害的四維生物，希望我能幫忙，對嗎？」

  「想我幫你們預測未來嗎？想知道未來的命運嗎？可以！」九孔的金屬球停止了轉動，「不過這一回，無論你們怎麼折磨我，或者求我，我都不會答應，除非……」

  「除非什麼？」一個光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