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神棺跳屍，滅神疑犯初露線索——支配者

  史爾特爾很憤怒，很驚詫，很不解，很迷茫，總之，他的心情非常複雜。

  他擁有不比神明弱小的力量，在凡人看來，他就是不符合常理的存在，無法理解的存在，所以在人類生活的世界，也有把他奉為神明來崇拜的。

  可是剛才，電花火石間發生的事情，他也無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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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一個區區人類，膽敢跑進這火焰國度里來找死？為什麼，火焰之國北極最古老、最高溫、能量強度最高的火焰晶石，會那麼容易碎裂？又為什麼，放在晶石中的【勝利之劍】，會被收到那個人類的戒指中去？

  作為火焰君主，作為比奧丁還古老的存在，他的驕傲告訴他，應該立刻將眼前這個人類焚成灰燼；但作為一個智商不為零的生物，理智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

  現在，就算是他都有點相信，眼前這個人類就是那條滅世黑龍的化身了。

  神劍被收走了，史爾特爾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

  被拔了牙的老虎，還有利爪，還有戰鬥力，但是他面前的不是兔子，也不是野豬，而是巨龍。

  「你要去神域？」史爾特爾憋了半天，終於問道。

  「是的」陸小七點點頭。

  「冒昧地問一下」史爾特爾說道，「你到神域去做什麼？」他生怕這位不速之客是諸神的朋友，那可就玩完了，向神域宣戰？可拉倒吧！

  陸小七看穿了這個火焰巨人的心思，對於這位導致「諸神黃昏」的「急先鋒」，陸小七倒是有點好奇的。

  根據《埃達》的記載，諸神黃昏的結局就是，神都死光了，世界樹和所有的世界（不僅僅是九大國度，還有別的小世界）全部崩潰，這位史爾特爾和那些與諸神戰鬥的怪物們當然也全部死了。

  這就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追溯「諸神黃昏」和「世界末日」的根源，就是黑龍尼德霍格啃咬世界樹，這是事實，也是從上古就流傳下來的預言，也就是說，包括史爾特爾在內的「抗神」的勢力，早就知道，無論自己在這最終的時刻是否對神域發動戰爭，諸神和世界都會毀滅。

  那麼，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壽星公上吊」——嫌命長？想加速世界毀滅的進程，早死早超生？

  可是這個世界是沒有「輪迴」的，更加沒有「超生」一說，那他們為什麼還要急著求「速死」呢？

  「雖然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那個『尼德霍格』，但是我在不久前還真見過它，你們自己都知道那個傢伙終將毀滅整個世界，為什麼還要去攻打神域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陸小七問道。

  如果僅僅是火焰君主一個人「頭腦發熱」，想在臨死前瘋狂一把也就算了，可是根據海拉的說法，這傢伙已經聯繫到了很多盟友，難道那些同意加盟的傢伙們全都被末日嚇瘋了？智商狂降？

  「如果您不阻攔，這次我們絕對可以把那群虛偽的神族屠戮乾淨！」史爾特爾答道，「至於我們，只要得勝，自然可以獲得永恆！這是偉大的『支配者』大人親自應承過我的！」

  陸小七的眼睛猛然一睜，若不是他盡力壓制，估計神力又要波動了，只需要一下，這個火焰世界又要完蛋了。

  他為什麼這麼激動呢？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詞彙，一個在北歐神話末章中不該出現的詞彙——「支配者」。

  且不論能被火焰君主稱為「支配者」和「大人」是多麼不符合「設定」的事情——這位宇宙元老可是一直天不怕地不怕，「老子不服天下」的模樣。

  就說這最後一場諸神之戰，末日之劫，居然還冒出個叫做「支配者」的幕後黑手來，這可就稀奇了！

  陸小七的腦海中，立馬閃現出了在荷魯斯的神棺空間中，最後看到埃及神界被毀滅，荷魯斯身首分離的情景，閃現出了其他傳承中，每次都會被刻意隱瞞和屏蔽的禁忌存在，那個禁忌存在，就是致使諸神覆滅，躺入神棺，等待傳人的罪魁禍首！

  難道這個「支配者」，就是讓那個禁忌的存在，揭開神秘面紗的第一條線索？

  難道這次的考驗其實是想透露一點消息給陸小七？

  難道如今時機已經成熟，整個神棺系統已經判斷，陸小七有了知曉部分真相的條件？

  還是說，又是因為那兩個「雙面大陸」的引導神，再次粗心，忘了對考驗過程中的「敏感詞彙」進行屏蔽？

  這一刻，陸小七腦海中思緒萬千，頭腦大風暴，這一刻，他甚至已經不急著去神域了，長久以來困惑他的問題有了線索，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幸好他因為好奇心多問了這麼一句，才聽到了這條「線索」，要不然，如果他直接強制命令史爾特爾將他傳送到神域，說不定直到他獲得了傳承，然後回到現實，也不會有一丁半點關於那個禁忌存在的消息。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告訴我，你口中的『支配者』，是什麼人？」陸小七跳起來，懸停在萬米的高空，與史爾特爾的頭臉平齊，直視著他的雙眼。

  雖然依舊不能從陸小七身上感覺到哪怕一絲力量波動，但是不知為何，他那認真的眼神，依舊給了史爾特爾巨大的壓力——那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壓抑，是無端的恐懼和渺小感。

  「偉大的『支配者』不是我等可以揣度的，祂的真是面貌我也從沒見過，我只知道，黑龍尼德霍格是祂放養在世界樹下的寵物，而從奧丁繼承神王之位之後不久，一個聲音就曾經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我完全無法抵抗，那個聲音告訴我，只要在世界被黑龍吞噬之前殺掉諸神，特別是奧丁和他的子女們，我就能永恆，就能脫離與這個世界一起被毀滅的命運！」史爾特爾答道：「可惜，之前的幾次對神域的戰爭我都敗於奧丁之手，這最後一次，我一定不能失敗！」

  如果史爾特爾說的是真的，陸小七大致上可以確定，那個所謂的「支配者」應該的確不是北歐神話世界中的本土力量，應該也是「外來者」，應該和之前陸小七得到的傳承一樣，目的就是毀滅掉這個神系世界！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夥勢力在「滅神」，但陸小七的直覺告訴他，即使不是同一夥，也一定關係匪淺！

  「支配者，支配者……」陸小七喃喃地重複著，「『支配者』這個名號，也是那個存在告訴你的嗎？」

  「是的」史爾特爾答道，「從最初，我就是被這樣告知的，祂，祂們，都是【支配者】！」